第18章 神奇变异(6)
一直到马海发飙之前,我们很难想象董蔚是怎么度过诚惶诚恐的日子的,反正母亲经常暗自叹息,看着菲菲就发呆。.
直到菲菲上幼儿园后的一天,故事便像油锅里突然洒了水,激荡翻腾起来了。
马海忙生意,每天回来都很晚,董蔚每次都以孩子睡了莫吵醒她为由,不让马海亲近她,当然只是尽量不让他多亲近孩子,马海在有限的时间里,也还真是马虎,从没注意到女儿究竟与自己长得是否相像。
女儿是和董蔚睡的,每次马海溜进房来看孩子,董蔚总是说去去去,快点洗澡去,一身烟酒味,莫影响女儿健康了。或者就直接把马海牵到他房间里去,温存一番。
其实做这一切时,董蔚的心里很虚,她只是不愿意看到爆发的那一天提前到来,她知道马海再马虎,也不可能察觉不到,她依然相信小梅的话,女大十八变,她希望女儿长大后又有些像自己的父亲。
在长期的忧郁和担心中,董蔚憔悴了许多,母亲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却又无能为力,女儿拍着胸脯向她保证,这个孩子绝对是马海的。可是,长相摆在那里,怎么说呢?
董蔚有天在步行街帮女儿买楔衣时,肩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回过头,原来是小芹!
小芹也牵着女儿,差不多两年没见面了,董蔚激动地揽住了她的双肩,唉呀越来越漂亮了,熊大夫把你滋润得好哩。又俯下身亲亲小芹女儿的脸蛋,真像她爹哩。
董蔚刚说出这句话,心里猛地震了一下,脸色一下便阴了。
小芹迅速捕捉到了这一变化,问,最近身体不好么?边说边去抱董蔚的女儿,告诉阿姨,叫什么名字呀?
董蔚的心提到嗓子眼里去了,她怕古怪精灵的小芹看出什么。还好,小芹只是说,呀,小嘴儿真像妈妈的哩。
两人先找了间茶餐厅坐下,给两个孩子买了好吃的,两人才真正凝视起对方来。
唉,你也真不容易,我理解你。小芹叹口气说。
董蔚明白小芹说的是她和刘强的事,脸突地红了,反正事情也过去了,如今的董蔚坦然了很多,她说,是呀,谁叫女人都是弱者哩。
见董蔚对过去的事有些轻描淡写了,小芹这时瞟了瞟正在津津有味吃零食的菲菲,突然欠身附在董蔚耳边说,你呀,胆子也太大了,怎么生下她呢?
董蔚立即明白小芹是说的菲菲的长相问题,连连摆头,不不不,小芹你误会了。.
真的?
真的。
好,不说这个了,你呀,脸色不好,女人生了孩子要多保养,你学护理的不是不知道。小芹关心地说。
唉,是给工作累的,一个女人管行政,复杂哩。
对了,你以前的前任团委书记眼下当了你的手下,两人相处得怎样?
还行,毕竟在男人堆里,女人还是连得紧些。
两人聊了半天才依依不舍地分手,董蔚回到家中,一屁股就坐在沙发上了,母亲见状,连忙哄菲菲到一边玩去了。此时的董蔚,心乱如麻,小芹那么容易就看出了菲菲的长相问题,这以后如何是好?万一她的嘴不紧,那就满城风雨了。董蔚不敢再往深处想,她有一种预感,菲菲的长相问题,迟早会爆发一场风暴,而且这一天越来越近了。
菲菲上幼儿园,都是由外婆接送的,可是这天放学前,外婆的脚给葳了,外婆正准备给女儿打电话,才想起女儿到省城开会去了,于是给女婿打了电话,马海马上答应去接女儿。
马海接近幼儿园时,才感到有些惭愧,由于生意越做越大,又因为有岳母照看,女儿上幼儿园快一年了,他还没亲自接送过。所以今天他感到特别的神圣。
幼儿园门口全是家长,老师将孩子一个一个地送到家长手中。马海看到菲菲了,高兴地伸出双臂抱女儿,女儿却伏在他肩上哭了起来。马海连忙将菲菲抱下来,擦着她脸蛋上的泪水,问怎么啦宝贝?
菲菲便大声哭了起来,断断续续地说,爸、爸,小朋朋友友说,菲菲不不是爸爸爸生的,呜呜……
马海给逗笑了,你当然是爸爸的宝贝呀,别听小朋友们胡说。
小小朋友友说,菲菲长长得不像像爸爸。
笑容突然凝结在马海脸上,马海直到今天才意识到,眼前的菲菲确实找不到一点自己的影子!
周围还有许多家长和小朋友,马海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连忙抱起女儿到车里去,走,爸爸带你吃肯德基去。
听到吃肯德基,菲菲才破涕而笑。
在肯德基店里,马海才认认真真地凝视自己的女儿,脑海里乱成一团麻,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菲菲就是自己的女儿,怎么会长得不像呢?他计算了下时间,刘强被抓走三个月后,董蔚才怀上菲菲的,这怎么长得不像自己呢?就是完全像董蔚也行呀,可是只有一点点像董蔚,人说女儿像爹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爸爸你吃,菲菲叉了一小块面包给马海,马海楞着,竟一下没反应过来,直到女儿将面包塞到他嘴边时,他才如梦初醒。
爸爸,你说,我像你吗?女儿问道。
马海的脸上绝对是挤出来的笑容,像,像,爸色的宝贝怎么不像呢?可心里在吼,哪里像呀!他妈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时手机响了,是岳母打来的,这才想起忘了告诉岳母带女儿上肯德基店了,岳母做好了饭一直等着外孙哩,便告诉岳母不用等。
肯德基店里低旋着音乐,一个个孝在父母的带领下津津有味地吃着美食,马海一会儿望着天花板,一会儿瞧着菲菲,一个结在心中越缠越紧了。
把女儿送回家后,马海依然赶回酒店去,在等红绿灯时,绿灯亮了,他都没注意到,后面的喇叭声响成一片,他才想起要启步了,还差点撞了横马路的人。
到了店里,看到又是宾客满座的景象,要是往日,他的心里会像春风拂过一样,可是今天,他的心里太苦了,躲在经理室,他举起手机,手机屏幕上就是女儿的头像,他一遍遍看着,突然有泪从眼角渗出。他趴在办公桌上,头晕晕的,一会儿是菲菲,一会儿是董蔚,一会儿是刘强,全挤满了他的脑海,他痛苦地将一桌的文件拂落桌下。不知什么时候,他睡着了,隐隐约约中,刘强走到了他的面前,此时的刘强身着囚衣,眼里闪着绿光,恶狠狠地对马海说,你不是很强大吗,你把我告进了监牢,可是你赢了吗,你老婆我睡了十年!你女儿是你的么?戴绿帽的蠢货!
听到绿帽这个词,马海大叫一声,醒了。
马总,你好吓人哩,做恶梦了?马海睁开惺忪的眼,才发觉徐梅在办公室,便问道,客人都走了么?
还有什么客人,员工都回家了。徐梅说。
马海抬起手腕看手表,才发觉到了深夜,咦,你怎么还在这里呢?他问徐梅。
我见你睡在办公桌上,文件撒了一地,不放心你,就在这里等你醒来嘛。
噢,没事,你可以回去了。
但我发现你有事,马总,可以对我说么,是事业上遇到不顺的事儿了?
不是,马海摇摇头。
那是,是家事?徐梅小心翼翼地问。
马海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徐梅便明白了,她想了想说,想开些,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你爱人是当官的,在男人面前当然有心理优势,有什么事你就让着她点。
可是,这事儿不是让不让的事。马海的眼神直直的。
难道遇到过不去的坎了?徐梅走近马海,身上一股女人的气味在这深夜里显得特别地浓。
是呀,可能是道过不去的坎,马海说。突然,他扬起他的铁拳狠狠砸了下去,桌上的玻璃便碎了,手被划破了,有血在渗出。
徐梅马上用餐巾纸帮马海揩试,心疼地说,有什么你只管说,别不像个男人。
马海突然吼道,我怎么这么命苦,这么命苦!说着就揽过徐梅的腰,将头埋在她胸前,徐梅分明感觉到马海在尽力压抑着自己的哭泣。
从没看到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如此悲伤过,徐梅不由得抱紧了马海的头颅,就像抱着一个无助的孩子,她发现,男人其实是很脆弱的,女人平时有泪就流了,而男人,积聚了多少辛酸和泪水,只要爆发,就是伤到极致呀。
马海的头不停地颤抖着,他的像钢针一样的短发摩挲着徐梅的胸,薄薄衣衫下的两只兔子受到了强烈的剌激,徐梅一阵晕眩,但她极力克制着,只是默默享受着这种快感。
马总,你要哭就哭,要骂就骂,要打就打,有什么要发泄地,就冲着我来,别憋苦了自己。徐梅说话时,腔调都有些发颤了。
马海突然用力勒紧了徐梅的腰,抬起头,眼里满是怒火,你说,你说,你们女人怎么那么坏!那么坏!
徐梅不知要说什么,却没说出来,她只是感觉到自己的腰快断了。
突然,马海一跃而起,将徐梅按在办公桌上……马海把徐梅从办公桌边又提到沙发上,他把积压在心中的怒火通过自己的力量,全部发泄到这个本来就风骚的女人身上。以往,徐梅无数次挑逗过马海,但马海都抵抗住了诱惑,他发誓要与董蔚好好地过日子。可是没想到,菲菲竟然不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