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交易条件
沈言清咬咬牙，半晌不语。她体内灵珠是太极之力的承载，若无灵珠她再强大的力量也无法发挥，形同废人。
见她不语，肃夜道：“本王只想要你，蓝漠的死活我并不在意。”
沈言清明知肃夜信不过，却只有破釜沉舟一试。为了拿到龙灵救活蓝漠，大不了再死一次。她微微一笑，下定了决心道：“好，我便将灵珠给你。”
紫俏嘻嘻笑着走到她近前道：“沈姑娘，金刀我替你收着，待你与殿下成婚之后便会奉还。”她伸手便要去拿沈言清腰间的金刀，哪知手刚一触碰到刀柄便被一道金光击飞出去。
紫俏看看手上一片焦黑，她阴狠地望着沈言清道：“你，不想要龙王的命了？”
沈言清垂眸不屑道：“精神之刀岂是你的脏手碰得？”
肃夜却在一旁哈哈大笑，完全不理会被掀翻在地的紫俏。
“你...”紫俏俏脸拧作一团，气得说不出话来。
肃夜走近沈言清道：“清清还是将刀交给我吧！”他手上黑气缭绕从容握住沈言清腰间金刀，沈言清下意识地想后撤，却迎上肃夜威胁的注视，终于侧过头去，任他将刀取走。
肃夜大笑着看看手中金刀：“清清就是凭借此刀将我的死灵全部震慑的？果真好刀。”见沈言清侧目不语，他附到她耳边道：“比起此刀，我更喜欢你顺从的样子。”
沈言清冷冷瞥了他一眼道：“双龙灵在哪？”
“我答应交换，便不会忍心骗你。”肃夜邪魅地笑着。
“肃夜，我会将灵珠给你，你若不依约交出双龙灵，我会陪蓝漠去死，你将什么也得不到。”沈言清无比郑重地道。
“好，一言为定，我说过了，我只要你，蓝漠的死活我毫不在意。”肃夜敛去笑意道。
沈言清深吸一口气，开始将灵珠中的力量散去，又倒逆太极，将灵珠向腹部推去，随着脐部一阵寒凉，一道白光缓缓凝出，在空中凝成一颗白色光球，正是鲸后灵珠。紧接着又是一阵灼热，一颗火红的光球也随之凝聚在空中，却是乌羽那颗火凤之灵。
肃夜笑看着空中一白一红两颗灵珠，黑袖一摆，便将它们收入袖中，随即他与紫俏皆放声大笑。
沈言清只觉身子一阵虚浮，似乎所有力量都被抽干。她晃了晃，才逐渐稳住身形没有摔倒。她狠狠盯着肃夜道：“双龙灵！”
肃夜阴阴一笑道：“双龙灵在此。”他的另一手中陡然现出两枚青色光球。
沈言清想伸手，他却侧身躲开道：“清清五德之身，这灵珠若被你吸入，肃夜会好怕。”
“你食言？”沈言清怒道。
“自然不会。”肃夜转动着双龙灵笑道：“我只是不敢将龙灵交到清清手上？”
“那你想如何？”沈言清逼问道。
“不如你我大婚之后，清清成为我的人，本王自会放心将双龙灵交给你。”肃夜提议道。
“不可。”沈言清断然拒绝，她交出灵珠，就没打算能活命，但双龙灵她是无论如何都要拿到手的。她绝不允许自己委身于肃夜。
“清清信不过肃夜？”肃夜故作委曲道。
“自然信你不过。”沈言清也不避讳，她转念一想又道：“不若如此，我托人将双龙灵带去给蓝漠，然后便回来与你成婚。”
肃夜垂眸一想便爽快答道：“可以，本王陪你一起去。”
情急之下，沈言清也只有此法了，便狠下心来点头道：“好，走吧。”
肃夜没有异议，便跟着沈言清又向南灼郊外而来，巨鹰果然从命在原地等候，见沈言清返回忙迎了过来。
“鹰兄弟，请你将这龙灵速速送去东海寒地龙王手中。”沈言清示意肃夜将灵珠交予巨鹰，此时肃夜倒十分听话，也不犹豫便将龙灵交出。
巨鹰将龙灵衔在口中，警戒地盯着肃夜，又有些为难地看看沈言清。
沈言清淡然一笑安慰道：“鹰兄弟，放心去吧。不必担心我，这龙灵无论如何也要交给龙王。”
巨鹰重重点了点头，便欲振翅，沈言清向前跟进了一步，便被肃夜拖住手腕道：“清清，随本王回去吧。”
沈言清心中无比恶心，却又挣不脱他的手。只得看着巨鹰衔着龙灵高飞，眼中的泪不可抑制地淌落。
肃夜眼中是满满地恨意，可他的脸却在笑，他抬眼凌厉地望了一眼巨鹰。便扯着沈言清的手返回住处。
经过那条狭长的阴森小路，进入一处普通的民居。门脸不大，里面却别有洞天。肃夜拉着她穿过了两进院落，才来到他的房间，紫俏便穿红戴绿的迎了上来：“殿下，喜房已经布置好了。”
肃夜扫视一周，在沈言清耳边轻轻一笑问道：“清清可还满意？”
沈言清哼哼冷笑一声，不言不语。
肃夜也不恼，将她拖入房内，便道：“紫俏，去将喜服取来。”
“早就备下了。”紫俏笑着将一边的喜服端到肃夜近前，便扭身向外走去：“我去请主人，他要为殿下主婚呢。
沈言清只冷眼看着一切，她在等待机会。龙灵已经送走，她已无遗憾。若是不能保全清白，她情愿去死，那样至少在蓝漠心里留下一个干净的回忆。
“不要想着怎样去死，我会盯着你。”肃夜目光灼灼地盯着沈言清道。
沈言清轻蔑一笑，肃夜被她的笑激怒，一把将她的青袍扯开道：“快换上喜服。”
沈言清衣衫凌乱，表情却冷静异常，她凛然看着肃夜愤怒的表情，不为所动：“你能盯我一辈子？可笑！”
肃夜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近前，眼中黑气缭绕，沈言清瞬间便被他缚住手脚，他狠厉地笑着将一旁大红的喜服披到她的身上。
他小心地扶着她坐到鲜红的塌边，轻轻跪坐在她的脚边，将喜服的丝扣细心地系上。他的声音此时无比温和，眼中是对未来的憧憬：“本王心心念念便是这一天，清清为我披上嫁衣。”
沈言清满脸憎恶地盯着她，眼中射出的是凛凛杀意。
肃夜却视而不见，依旧垂眸笑着将她的领扣系上，手指轻柔抚过她的脸庞，柔声道：“陪着我不行吗？”他情愿为她低入尘埃。
沈言清闭起双眸，不看他让人生厌的脸。
肃夜眸中闪过一抹痛苦，他仰着头看着她的长睫在眼底投出温柔的弧度，可她的脸却无情而冷漠。他不管，他不在乎她如何看待自己，他要她。
“我会永远盯着你。”肃夜抛下阴冷的一句话，便甩袖出去，怒吼着向门外的人吩咐道：“给她装扮。”
门外有婢女依次而入，端着各色珠花，胭脂。沈言清无力拒绝，被她们扶至镜前一番装扮，又被盖上喜帕，被两人架着来到另一处房间。
便听一个男音朗声道：“肃夜，新人来了。”
沈言清自喜帕的下面瞄见肃夜的脚向自己踱步过来，停在近前与她对面而站，道：“请师傅主婚！”
“好，此番婚礼，一不拜不平的老天，二不拜无义的大地，你二人无父无母，愿日后能相伴永生。”墨隐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他顿了一下又朗声道：“夫妻交拜！”
沈方清心内冷笑着被人强按着低了一下头，便又听肃夜道：“还要拜过师傅！”他便先一步跪倒在地，沈言清下一秒又被人压着膝盖被迫跪下。
她咬着牙，不断安慰自己，这些屈辱都是值得的，毕竟换回了蓝漠的性命。
墨隐道：“起来吧，今夜良宵，为师自行闭关，不要你护法了。”
“谢师傅。”肃夜道。
“紫俏，随我噬灵。”墨隐脚步声响起，紫俏应了一声也紧随其后。
周边一片安静，只剩下身边立着的肃夜。这所谓的婚礼让沈言清自心中不屑。
肃夜在她身边沉默了一会儿，一把将人抱起，向喜房而去。
沈言清不断调整呼吸，告诉自己别紧张，一定会找到机会。
肃夜将她轻轻放在塌边，下一瞬便已将她的喜帕挑起。他手中执着一只红烛，烛光忽闪地映红了沈言清的脸，他轻叹一声道：“午夜梦回，红烛倩影，今日成真，清清...”
他一声轻唤，情真意切。他目光灼灼，爱恋倾泄。可这一切却让沈言清不寒而栗。她怒目看着他，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否则她真想问他，他以为的相爱相守难道便是这般？
“清清，若你愿在心中留我一分，我会倾尽余生恋你万般。”肃夜眉间拢起一抹忧伤，他单膝跪在沈言清面前，双手捧着她的脸，轻轻地肯求着。
沈言清只能报以木然的眸光。
肃夜起身，到一边桌上端来两只酒杯，一只递到沈言清唇边，一只摆在自己嘴边，道：“我们共饮一杯同心酒。”
他将酒向沈言清口中倾倒，却一滴不剩的自她唇边流下。
肃夜沉默地看着沈言清冷冷的眸光，轻声道：“我解开你的束缚，我们共饮一杯可好？”他言下之意是要沈言清保证不动歪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