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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扣柴扉

    思及此,见他那样,知道他过会儿定是有事,便不再惹他,看向仍在登记的红儿。

    看那一堆竹简,料定日程恐怕已经排到半月之后,拿了细看,发现这红儿虽然办事利落,可也没有为她留有空日子。

    去朝廷上班,还有沐浴之日。她一个江湖野医生,为什么要这么累啊?

    未等她抱怨,红儿已经拿了竹简,跑到张良身边,很是恭谨地说道:“公子,晚饭留在医馆吃罢?”

    张良微笑着点头,已经猜到她接下来会说什么。

    “那晚饭之前,能帮我写个招聘告示吗?”红儿笑嘻嘻地说道。

    吕业走了过来,对妻子说道:“公子累了,让公子休息吧!”

    张良看了眼准备默默飘走的司月玄说道:“笔墨拿来!”

    司月玄飘到正厅外面去,看那些架子上放着的簸箕,簸箕上全是中儿昨儿连夜切好的药材。经过一日的曝晒,已经失掉大部分水分。

    虽然那吕业一副不会医治疾病的样子,但是选这药材倒是很在行。

    这时,张良走了过来。

    这么快就写好了告示?

    她抬眼看着红儿已经拿着那竹卷出了大门,许是挂上了,然后便回来,快速往厨房方向走去了。

    那吕业自然是过来搭话道:“公子,我去帮忙一下,公子自便!”

    张良微微点头,那吕业便转身也往厨房方向去了,经过正厅时还叫上了中儿。

    这吕业,虽然不算是跟张良一起长大的,但是张良从昨日进来的样子,昨晚又留宿一夜不走,到今天在他这医馆磨蹭半天,就算他是个笨蛋,也知道,这个司月玄,公子会“有话”要对她讲。

    他可不想在这碍眼,因为啊他一点也不想不小心得罪了公子……

    所以赶紧溜了,整个院子里,就剩下他和她。

    司月玄略有些紧张,已经准备好被问了。

    心里只侥幸希望他别问太多。

    “罗夫人体质寒凉?”张良开口问道,看着她低敛得头颅,发现她绾头发的簪子已经缺掉了一截。其实她的簪子就是比筷子略长一点的竹子,上面连一点花纹也没有。

    “是。”司月玄忙回答道。

    “她是你见过唯一体质寒凉的女子?”张良问道。

    “自然不是。”司月玄顿了顿,继续说道:“只因罗夫人的容颜像奴婢过世的母亲,所以才特别上前关问。”

    “哦。”张良见她已经先行回答了他想知道的答案,便微微一笑,问道:“不知是福是祸,你今天遇到了这安侯夫人。”

    “那安侯夫人是有福气之人,自然不会为医馆带来劫难。”司月玄回答道,知道他担忧什么。

    “你……的簪子怎么断掉了一截?”张良问道。那断掉的地方,明显是刀剑切过的痕迹,这簪子在她头上,怎么会有刀剑切过?

    “哦……这个,前些日子炒制药材时,不小心簪子掉了,被我一脚踩断了。于是便用刀切去断口,剩下的那节继续用着。”司月玄回答道。

    “昨夜……”张良看她一眼,觉得她似乎很防备地谨慎地略弓着身子,似乎大敌当前的样子,便把他昨夜突然晕倒的问题给收了回去,改口道:“昨夜,辛苦你照料。”

    咦?司月玄等着他兴师问罪勒,辛苦?

    自然,她是相当辛苦地守了他一整夜,中儿则在睡房外守了一整夜。

    “这,不必。”司月玄忙应道:“中儿在外守了公子一夜,比较辛苦!”

    “那个中儿,似乎很听你话的样子。”张良沉吟道:“不过那孩子看着身体很康泰的样子,前些日子怎会病倒在城外?”

    应该是被流放的犯人吧!司月玄也想过中儿的身世,但是连她这种从现代穿越过来的怪异人士都有,所以她也就不便多问,关于他的身世。

    “应该是饿的吧!”司月玄避重就轻地回答道:“那孩子性子纯良,又机敏懂事。若公子得闲,让他跟着公子学些剑术,可好?”

    张良微眯了下眼睛,看着她不像是在玩笑的。

    “他会些功夫,倒不是坏事。”张良看着阳光流转,渐渐西斜:“这乱世里,被秦兵踏过的土地,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冤魂是太多了!”

    “当年商君变法,立木为信。自然是让秦国的法制得到了推广和实行。”司月玄说道:“这自然让秦国变得富强,法不立,国不稳。可是具体实施起来,由于当时帝王的偏重,造成了秦国的百姓唯利是图,嗜血如命的性格,确是一剂难以清理的毒药,在帝国内部蔓延开来。”

    “对。”张良撇了撇嘴角,也不奇怪她所知甚多,立场怪异,兴许他已经在某个时候习惯了:“那商君后来的下场虽然惨烈,但即便他活着,也是不能让这帝国深处的毒液给消失掉。古语有云:以利使民,民多奸邪,唯利是图;以义使民,民多勇士。”

    “公子心怀天下,若能展抱负,愿公子记得,以义使民。”司月玄恭谨地回答道。

    “有这想法的何止我一人?”张良说道:“你看过《韩非子》,觉得韩非是个怎样的人?”

    司月玄心一跳,才发觉他原来是想问她这个。

    “韩非公子,相较于李斯之流,乃国士也。”司月玄回答道。

    张良未接话,只是看着她。

    “公子以为如何?”司月玄问道。

    “我以为,你说的甚好!”张良看着她说道。

    虽然,韩非受尽屈辱,也受世人爱戴感念。但是,说他是国士的女人,她是第一个。

    “只可惜他品行太过高洁,必不适合政治的黑暗争斗。”司月玄继续说道:“那以利使民的国家机关,怎么会喜欢他这样的人勒?加之韩国国力太弱,那样的结局,想必他早就为自己隐藏在这字里行间了罢!”

    张良睨了她一眼,说道:“韩非若在,定会娶你为妻。”

    这话一出,吓了司月玄一跳,面色立刻就红了:“公子,你说玩笑勒!”

    韩非娶她?

    什么话!虽然是假设,假设一个死掉的人还活着的话,会娶她,根本不会实现。可是……人家韩非至少是才华无双,又是出生王室……娶她?

    凭什么啊?她长得很普通,又来历不明的……

    张良深看司月玄一眼,说道:“他爱过一个女子,但是这个女子后来成了他父王的妃子,他便为此而流落他乡多年。后来,秦国欲灭天下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大有兵临城下之势,韩王室自知危在旦夕,是以召唤韩非回故都。”

    司月玄看着张良的视线,似乎看着她,却更像在看着他心里的故事,她只是听众。

    古人说:听者为圣,她此刻的身份应该是圣人罢?

    于是司月玄并不插话,任他说。

    “韩非早对韩王室失望至极,一路的流亡,更是加深了他的观点。本不打算回来,但是那召唤他回来的王轴里,还夹带着那个女人的信物。”张良双眼微微冒出杀气,穿过司月玄的头顶。

    这张良,似乎很不喜欢那个女人的样子!

    “韩非见信物立刻回到都城,我背着父亲去见了他一面。”张良仿佛在说着一段埋藏已久的故事。

    只是为什么突然愿意跟一个他其实并不太了解的女人说起这些,他也不知道。

    早上,见她跟那安侯夫人请命,让那小筑能改为百姓这个冬日的收留之地,方忆起她还在张府时,让他为民请命,修葺那凉棚,非只是一时心血来潮而已。

    他想知道的,不只是她是否真的会这医术而已。

    只是,在这之前,他得拿出东西来交换。

    这个东西,得从韩非开始。

    “公子心里,已经认他为未来韩国的君王了罢?”司月玄见他面色凝重,情绪也渐重,忍不住地插嘴——她果然不能做个只听不说的圣人勒!

    “不只是我而已。”张良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不只是我而已,无论贵族或寒门士子,都希望韩非能是国之君王。可惜,他身份庶出,且不受重视。召他回来,不过是万般无奈之下,要仰仗他的才华,让韩国能苟延残喘下去。”

    司月玄听见张良竟然用‘苟延残喘’来形容韩国,心里是一震。

    公子是怎么了?公子爱韩国,怕不下于那个韩非罢!怎么会这样说韩国?

    “韩非未有迟疑,虽然他一生不受韩王重视,但是韩国和那个女人,便是韩非的弱点。虽然那个女人已经为他父王生了一个女儿和一个公子,但是韩非临行前还是去见了她一面。”张良眼里的杀气更浓,让司月玄的脊背有些凉——虽然那与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见了那女人,我在外面替他把风。然而未说上几句话,韩非便匆匆离开了。”张良说道:“我跟了过去,与他道别。他竟以宝剑相赠,与我死别。”

    张良的眼睛里波光流转,似乎有泪。

    司月玄心里一痛,不作他想,便伸出了左手,按住了他的右手手臂。

    <!-- 作者有话说 editor by Jack 2014-09-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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