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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就是抢了,你待怎样?

    管事说,慕娉清昨日自宫中回来之后,就哭了半夜,侍女星竹好不容易才劝住了,待她睡下就离开了,后来想想又不放心,又进去查看了一次,这一查看不要紧,竟发现慕娉清昏倒在床上,手腕被割破,流了好多的血。.幸得发现及时,医侍说并无大碍,只要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至于为何昨晚的事今早才来汇报,缘由于夜辰昨日心情不好,下了命令就算天塌下来了,也不准来打扰他。夜辰的脾气谁都知道,说了不许就是不许,管事自然也没来报,只是那慕娉清的小侍女跑到这里想要找人,可一嗓子还没喊出喉咙,就被暗卫打包给送了回去。

    花落迟听完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觉得可笑,当真也讽刺的笑了两声:“幕萧教出的女儿就算再不济,也不至于会为了一个男人就这么寻死寻活的!如此作为,当真是丢尽慕容一族的脸!”

    她话中隐隐带着勃发的怒气,夜辰却不知这怒气缘何而来,花落迟看着他道:“夜辰,你不算是个君子,就像夜凉说的那样,连个最起码的小人都不如,可我现在怎么觉得这个女人配了你,反倒把你给委屈了?我原先还为了我们对她有一点愧疚之心,现在倒觉得这点愧疚之心反倒侮辱了我自己!为了一个心不在她身上的男人就要死要活的,也不怕辱没了先祖之风!”

    夜辰看着她来回走动焦躁不安的模样,抽着嘴角道:“就算你要贬低她,也不至于骂上我罢?话说你这么生气做什么?”他想了想,不确定道:“难道仅仅是因为你和她同为慕容一脉?可我记得,师母和幕萧似乎不是一脉的,而且分支极远,怎得有这么深厚的感情?”

    花落迟停下脚步,深吸了口气,拍着脑袋道:“说的对,我哪来这么深厚的感情。娘的,我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这些年在罹城待惯了,连阿九那点脾气都学出来了。阿九就像罹城中的所有人一样,注重家族的荣誉,但凡有一点侮辱家族的事情,哪怕是小的不能再小,她就会抓狂生气,”她一拍额头,“肯定是她把我传染了。”

    抬头就见夜辰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也不再多说些什么,只是对他挑眉,“难道你不去看看?我记得幕萧对她极为宠爱,若教幕萧知道了,只怕不会罢休。”

    夜辰拧眉道:“不想去。虽然我也没想过会闹出人命来。父皇不许我动她们,我也只能任她们在这里待着,这已经是我最大的极限了,如何还能够与她们纠缠不清。你不是说过,感情这档子事,其实是越缠越乱的。”

    花落迟调笑他一声:“九殿下何时变得这么洁身自爱了?连女人都觉得是个麻烦?浪子回头金不换,还是脑子出问题了?”

    夜辰呻吟一声道:“世人都说我鬼迷心窍,前后两次都栽在了你的手里。这不,眼下我就被父皇给幽禁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出去呢。”

    花落迟摸着下巴想了想:“唔,应该幽禁不了不多久。阿九过几天就要离开,身为罹城最受罹王重视的九将军,陛下就算不设宴送行,皇后也会做的,到时候你不就出来了。”

    夜辰唏嘘了一声:“你不会跟她走罢?”

    女子眉眼微弯,好笑的看着他:“我若是跟她走了,你待怎样?”

    夜辰的脸顿时就黑下来了,看着她的眸光沉沉的,可说出来的话却有点委屈的味道:“不待怎样。我等着你回来便是。”

    这话说的,好似她是那个薄情寡性的人似的。

    她走到他跟前,伸手替他整了整衣衫,然后手停在他胸口,眸光直直的望进她眼瞳深处,郑重道:“如果有一天我不声不响的离开了,一定是因为有很紧急的事,没有时间再去见你。但我会让人告知你一声,总不会留下你一个在这里。”

    夜辰搂住她问:“你知道我脾气不好,如果有一天我惹了你生气的话,你会不会离开?”她摇头。他再问,“那如果是做错了事,让你生了很大很大的气呢?”她再摇头,“不会。我不会生你的气。”

    他将她搂紧怀里,搂的紧紧的,他搂她的时候,总是喜欢用尽全身的力气,两人的身体紧密贴合时,他才会觉得原来她是真实的。是活活生的一个人站在他面前,不再是以往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失眠的情况很严重,但若有睡意,她必会进他梦中。然后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是一场梦。

    他甚至有时在梦里,也能够清楚的明白,他不过是在做梦罢了。意识最脆弱的时候仍清晰至此,可见失而复得之后心头惶恐不安究竟又多么严重。

    花落迟离开的时候,是光明正大走的正门。.

    守在府门外的禁军统领看见她出来,唇角一抽,脚下一软,差点就摔倒在地,陛下下旨不许任何人进去探视,这人是怎么进去的?

    花落迟却表示很惊奇:“进去?阁下哪只眼睛看见我进去了?说不定我是一直都在里面呢。你们来之前,我就在里面呢。”

    那统领擦擦脑门上的汗连连称是,花落迟眸光一扫,落到一旁的女子身上,那女子正冷眼看着她,嗯,夜凉的这个正妃,因着疑她与夜凉有染,与她早已绝交多年,与夜凉夫妻关系也日渐不好,而旁边的那个,唔,似乎也不喜欢她。她觉得自己主动上前去说话肯定会自讨没趣,她又不是一个会自讨没趣的人,是以便无视了这两人。嗯,莫安倒是尽忠职守,马车已经停在这九王府门口了。其实莫安功夫很好,她一直都觉得让他做个马夫太委屈了他,眼下正考虑要不要给他换个差事。

    “等等。”

    花落迟觉得这些人说话的时候,其实是不太礼貌的,每个人让她站住的时候,都喜欢说“等等”,一点也没有要在这两个字之前加上一个“请”的自觉。但别人没有礼貌,不代表她可以没有礼貌,别人没有礼貌是别人的事,她却是一个很有修养的人。

    她转过身,笑的很和善:“不知道四王妃有什么吩咐?”

    慕娉楹很不待见她,但眼下似乎是有求于她,竟放低了姿态:“大小姐客气了。吩咐可不敢当。只是今日忽然听到妹妹有恙,却发现无门而入,大小姐可否告知,妹妹如今究竟如何了?”

    花落迟想了想,摊手道:“四王妃怕是问错人了。我也只是听说了令妹割腕自杀的消息,但到底死没死成,我确实不知道,我也没有去看过。”

    慕娉楹脸色一变,尚未说话,慕娉婷却恼了:“你这女人好歹毒的心肠,竟要把我二姐逼死不成?”

    花落迟眉间拧出一股疑惑:“三小姐这话是何意?迟可听不太懂。令姐割脉自杀,与迟有何干系来了?”

    “若非你勾引九殿下,唆使他休了我姐姐,姐姐岂会想不开?我真不明白九殿下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女人,被人休了还没脸没皮的纠缠上去,丈夫死了没多久,竟然又勾搭上以前的男人了!我一直很好奇你那个未婚夫究竟是怎么死的,莫不是被你预谋害死的罢?”

    慕娉楹低声斥道:“娉婷,不得无礼!”

    花落迟眸光微冷,面上却笑的越发和善:“我怎得不知道三小姐原来这么聪明?怎得就能猜得出来我花落迟预谋害死了我的丈夫?哦,不对,应该是说,我和你口中的那个九殿下一起预谋,一起害死了我的未婚夫,而现在,我也正打算和他一起预谋,害死你的姐姐,你待如何?”

    慕娉婷脸色涨红,越发气恼:“你,你这人好不要脸!当初九殿下为了你推了九王妃的婚事,如今还要为了你休弃我姐姐,难道你只会抢别人的男人吗?”

    花落迟突然大笑出声,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声中极尽讽刺,声音渐低,一步步的逼近与她,慕娉婷不自觉的后退一步,抓着慕娉楹袖子的手略紧,花落迟身上带着的强大的压迫气息让她喘不过气来,心头生出一股恐惧,想要逃离,奈何一步也挪不动,只得看着她到了眼前,冷厉的气息将她紧紧的箍住,语音既低且迷:“我就是抢了,你待如何?”

    我就是抢了,你待如何?

    慕娉楹两个人霎时就愣在那里。

    世上总有一种人,活到了一种姿态,站到了一定高度时,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让人无可反驳的真理,似乎她做些什么都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哪怕她指着一个无辜的人说“他该死”,那所有的人都会认为那个人确实该死。

    花落迟往后退一步,轻轻的扫了慕娉婷一眼,然后又看了看九王府外围得密不透风的禁军,淡淡道:“陛下下旨不许人进去,自然也不许人出来,但四王妃既然能收到消息得知令妹有恙,想必也能想出办法进去的不是?就算想不到的话,或许,这九王府的墙头不高,应该可以翻得过去。”

    她说罢就要走,末了又丢下一句:“若能见到令妹,烦请告她一句,一个连自己的性命都不在乎的人,也没有资格得到别人的在乎。”

    她回到离枝居的时候,凤九正在等着她,见了她就问:“听说九王府里有人在闹自杀?”

    花落迟“唔”了一声,“你消息倒是灵通。闹是闹了没错,可惜没死成。”

    “你这口气倒是有点遗憾。”

    她赖皮的笑:“还是阿九了解我。她没死成,我和九哥之间终究是有个大麻烦。”她接过凤九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问她:“你何时离开?”

    凤九不高兴了:“你就这么巴不得我走?”

    花落迟大喊冤枉:“哪有。”她赖上她,“谁不知道我最喜欢阿九了,怎么舍得叫你走呢?”

    凤九哼道,“比起夜辰来,我什么都不是。”

    花落迟摸摸鼻子不搭茬,某种意义上竟是赞同了她的话。

    凤九再哼了一声:“后天就走。”

    “怎得这么快?”花落迟确实有点诧异。凤九额头青筋跳了跳,“祖宗,你自己丢下一个烂摊子给我,跑到这里来享清福。夜菁,夜菁那个女人整天就知道和寒江雪腻腻歪歪,一时半刻不见就像丢了魂一样,什么都不管,刚收到消息她又偷跑出去了,现在罹城一个主事的都没有,要不你现在就跟我回去,让我来享享清福?”花落迟迫不及待的就跑了。

    夜辰幽禁了没两天,就被陛下给放出来了。

    第一是为了给凤九践行。凤九虽是以私人身份来到这帝都城,未曾得罹王书章,但毕竟是罹王宠臣,以往每一次来到帝都,无一不是代表罹王,无视她便等同于是无视罹王,谁都没有这个胆子,但既要践行,夜辰为皇后嫡长子,天朝的九皇子殿下,岂能没有出席的道理。

    第二,帝君头疼至极,长歌跑到他跟前哭了一场,那小眼泪一出来,他的心自责的跟什么似的,打心眼儿里后悔当初将夜辰给幽禁了,惹得这小东西这么伤心,简直就是罪过,罪过。

    凤九走的前一天,帝君于倾风苑设宴。旨令文武百官三品以上共聚此宴。

    凤九在这里待了其实就这么十几天,来的时候风平浪静,出现的时候惊涛骇浪,走得时候就这么轰轰烈烈。期间的过程简直是一帆风顺,帝都城里的人们几乎感觉不到有她的存在一般。若非帝君这场践行宴,只怕文武百官也想不起原来凤九来到这帝都城了。

    花落迟说:“其实阿九她是一个非常有存在感的人。只是她的这个存在感被重重迷雾包围的密不透风,人们感觉不到罢了。虽感觉不到,但这个强烈的存在感,其实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的。”

    走的还有另外三个人。楚棣没什么意见,这帝都城他早就玩厌了,还不如罹城里乐趣多得多。无衣最近不知怎么回事,对帝都城莫名其妙的讨厌起来,有一次曾问花落迟她究竟什么时候可以走,那语气,非常的迫不及待。唯一一个不愿意走的人,只有重棠了。

    重棠撒泼耍赖的紧紧攥着花子玉的轮椅,央求花落迟他可不可以不走?理由打的冠冕堂皇,说是要在这里保护她。定安一个人在这里未免不太周全,况定安这人做事一向让人不放心,他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花落迟当时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在重棠殷殷期盼的眸光中泼下一盆冷水:“我觉得还是不用了。”重棠顿时欲哭无泪。

    凤九其实是不喜欢这个什么践行宴的,她觉得麻烦,繁琐,虚伪,又无聊至极。她有一点非常不明白,她每一次来,每一次走,不管是因公因私,帝君是哪里来的那么大的热情要给她一次次的举办这个所谓的践行宴的?花落迟切切教导她说:“阿九,你要知道,交际是非常重要的...”凤九反问她说:“那以往在罹城的时候,你怎得就那么讨厌交际呢?”

    凤九狐疑的打量着她。打量完了之后又换了另外一种表情看着她。

    花落迟觉得这种表情很可怕,硬着头皮道:“阿九,你可别胡闹。”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凤九了。宴上酒过三巡,一番客套,帝君还因央王之死试探了一番,不知道罹王那里究竟是什么意思?毕竟是罹王亲封的一字并肩王,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帝都城里,不追究一下,未免说不过去,也委实不合常理。但凡罹王有何不合常理的举动,他这个做帝君的,心里边忐忑不安。

    凤九淡淡道道:“只要某个人不追究,我王就不会追究。她的意思,向来就是我王的意思。”这某个人,其实是指的花落迟。

    帝君为她前一句话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为她后一句话唏嘘了一下。

    看花落迟的反应,的确是没有任何要追究的意思。他看了一眼坐在下面东张西望似是在找什么东西却没找到不由一脸失望的夜辰,想着他这个儿子确实是挺有本事的。花落迟那个女人多难追,两次都被他追到了。

    凤九也看了一眼,唇角泛起一丝冷笑,突然道:“其实九这次来帝都城,除了轻衣,还是有另外一件事。这件事,是承了长老院和四大家主的请求,拜托凤九一定要办到。”帝君凝神细听,听得她扔下一颗炸弹:“将长歌带回罹城。”

    帝君差点从龙椅上摔了下去,脑子嗡嗡作响,皇后倒是没有丝毫反应,似乎凤九说的话早在意料之中,底下众臣子面面相觑,夜辰本来还在为没有见到花落迟而伤感,听了她的话,立马就跳了起来:“你说什么笑话!”

    帝君稳定心神,勉强道:“九将军,这可开不得玩笑。长歌可是我们皇室的公主,怎能叫你带走?”

    凤九道,“九从来不说笑话。轻衣自作主张,将长歌留在帝都,入皇室族谱,本来就没有经过长老院和四大家主的同意。根本就做不得数。陛下也未免欺人太甚,长歌于我罹城,乃无上至宝,受尽千宠万爱。陛下夺走了也就罢了,也不知会一声,教我罹城颜面何存?”末了又道,“本来是早该向陛下提起的,可惜这些日子九为了轻衣的事烦心,就将这事搁置脑后。明日既要离开,这件事自然是耽误不得了。”

    夜辰嗤之以鼻:“长歌本来就是我的女儿,父亲把女儿留在身边,凭什么要他们同意?”

    凤九漫不经心道:“长歌是我罹城的小公主,且是唯一的一个小公主。九殿下,我必须要告知您一件事,长歌从夜姓,不是因为她是您的女儿,而是这个姓氏,乃是罹王赐的。我想这应该不用我来多说些什么了罢?”

    的确是不用多说了。罹城王室之内,只有一个小公主。

    若是如此,就代表罹王膝下无女,王室中的小公主,其实是花落迟的女儿?

    凤九道:“我王很宠爱长歌,常破例封赏。罹城四大家族,对此从无异议。”

    众人皆默。花落迟在罹城之内,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身份,对他们来说一直是个谜,但她若当真享有无上尊崇,矜贵无匹,那长歌有此身份,也不足为奇。长歌虽是九王的女儿,但毕竟也担负了一个王室公主的封号,就这么夺走了,也不知会一声,确实不人道。

    帝君道:“但是,花落迟也说了,罹王那里她......总之她说罹王不会阻止的。”

    凤九诧异道:“九什么时候说过我王阻止?九说的不过是长老们的意思。九来的时候,长老们切切交代于九,务必要尽全力将长歌带回去,若是带不回去的话,就把轻衣给绑回去。轻衣和长歌,只能留一个。”

    帝君差点破口而出,那你将花落迟绑走吧。但夜辰已经吼了一声:“你休想!”九殿下炸起毛来,不是一般的失控。若非夜珩和十七眼疾手快的跳起来拉住他,只怕他已经冲到凤九跟前找她算账了。

    凤九冷冷的看着他,“九殿下,您不觉得自己太贪心了么?一个也就算了,竟然想把两个都夺走,不知道您能为我罹城留下什么?”

    夜辰甩开十七的手,气势不肯输人:“长歌是我的女儿,谁也别想夺走!落落是我的女人,谁也没资格带走她!”

    凤九冷笑:“九殿下以为您能够挡得住我?”

    夜辰冷哼:“我若拦不住,就将她杀了,然后再杀了自己。我和她,生不分死不离。就算是她自己要离开我,也得踏着我的心脏过去。只要她在身体,我可不介意她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众臣哗然。九殿下这话说的忒有气势。

    这么正大光明肆无忌惮的在满朝文武官员的面前说出这样一句话,便有了某种意义上的昭告天下的意味。他们早就听说九殿下和他的前任九王妃又在一起了,九殿下对人可谓是深情不悔,不惜为了她休弃发妻,由此惹得陛下震怒,幽禁府中。原先他们还不信,眼下倒是深信不疑了。

    若说原先凤九还因为花落迟这些年所受的苦对这个男人深痛恶绝的话,那此刻便因他这一番话就莫名的释怀了。她突然间就理解了花落迟那天告诉她的话:“没有人会像我一样理所当然的说他是我的,也没有人会像他一样把我整个人都当做他的。我们为对方开心,痛苦,欢笑,流泪,所有的情感在对方眼里都是天经地义的。我给他的痛苦,他甘之如饴的受着,他给我的苦痛,只因是他给的,我便心甘情愿的接受。阿九,你还能找出一个谁会像他这样对我?”

    一个像他这么霸道且是霸道的理所当然的男人,一个给与对方痛苦都给与的天经地义的人,怕也是只有一个夜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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