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偶遇犹果果
荒无人烟的大街上,傅惊鸿一个人走着,脑海里面什么在转啊转,突然她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从小就备受自己欺负的哥哥,秦幕,两年之前秦归一和傅华颜的离开,是一个阴谋,那么,一年之前的秦幕出门,算不算也是一个圈套,而自己的离开,是不是也在别人算计之中?
如果,这两年来一切都被人掌控于股掌,那么这一切就太可怕了。.天下第一庄的存亡,势在必行。
用自己的儿子来换取别人的身家性命的养母傅华颜,又是因为什么而和生母傅华容闹翻的呢?傅惊鸿怎么想,也想不出来,如果说,傅华容为了保护自己的秘密不被发现,所以决心不惜牺牲一个自己的靠山来保护这个秘密也说得过去,毕竟三岁那年,商弘被定为太子的时候,天下第一庄内出现的刺客刺杀事件比平时多了好几倍。然而照傅华容最后的说法,两个人之间的恩怨却不仅仅是这些表面上的简单的缘故。
傅惊鸿觉得自己的头很痛,连带着自己空荡荡的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也不知道,等到知道的时候,自己已经在天桥上了。
天桥,是这繁荣的商城是一种景色,这里,桥下,平时都是乞儿的聚集地,然而今天的街道,格外安静,像是被人清扫过的宁静,月亮依旧高高挂着,冷清的光芒照射大地,连带着人脸也模糊柔和起来,傅惊鸿走累了,就赖在天桥上,然后嘴巴渴了,忽然记起已经一天都没有喝水了,扫视了天桥下波光粼粼的河流,于是懒散的向下走去,走到靠近河道的阶梯处,弯腰,捧起慢慢手掌的水,然后喝下,几下之后,将冰凉的水扑在脸上,麻木解除,剩下的就是寒冷了。
“丫头,竟然敢在这里喝水,没看到这里是我的地盘吗?”,
身后响起轻佻的声音,从声音判断,应该二十左右,傅惊鸿侧首,看到的就是一个青衣男子,浑身上下,恩,没有乞儿的那种酸臭味,衣衫并不褴褛,反倒是与乞儿相反的高姿态,衣衫整洁,在月色下,男人一只手支撑着沉重的脑袋,一只手拿着酒壶,在品尝,大口灌酒,有些酒水从嘴角露出,洒在胸襟,颇有番豪放气势。
总之,暂时的,傅惊鸿不反感这人,连带着原先那人不爽的话语也抛之脑后了。
“原来是有前辈在此,难怪这里如此安静,我想,你在这里应该不只是单纯的偶然吧。.”,
傅惊鸿抹去嘴角的水渍,站起身来,俯视着地上慵懒的男人,等着他的回答。
男人抬头看着这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第一次看到对待自己如此不知礼数的人,平常有人求他,都是毕恭毕敬的,很少有人像这个丫头这样,心直口快的不让人兜圈,难道时代在改变?
犹果果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他自己掌握着整个大陆的讯息,还会不知道这整片大陆何时何地的风俗和习惯,今日竟然会被一个小丫头成熟的话语给唬住?若是江湖中人知道了,还不给笑掉大牙。
犹果果将空了的酒罐子抛向空中,傅惊鸿看着那呈抛物线轨迹行走的酒罐子,还以为会坠入水中,事实上是在半空中化为碎片然后最终坠入了水中,这两个和预先想象的结果有了天囊之别,至少这个站起来比傅惊鸿高了很多的男子,让傅惊鸿清楚的了解了一点属于犹果果的本领。
“的确,我是在等你,受人支托罢了,只是没有想到会遇到你这么个有趣的丫头。”,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可没有时间陪你在这耗。”,
傅惊鸿不耐烦,她的脑袋里面有些东西在轰轰作响,她想到了自己的哥哥秦幕,忽然之间,整个世界里面,她唯一的希望就成为了那个被自己作弄的家伙,她想早点见到他,这样心里面才会获得一丝安慰。
“丫头,这么倔最后会吃苦头的只会是你,好了长话短说,一息堂堂主托我告知你,秦归一和傅华颜并没有死,而秦幕,现在在如果大师那里,很安全,而你,则需到这处红楼去找他们的老板就可以获得一席之地,如此,就是转告的话了。”,
“但是,今天我却觉得你丫头很对我胃口,不如,跟随我犹果果做我徒弟吧,待遇也不错的,并且保证安全哦。”,
犹果果向来不正经,现在不正经的事业病又开始发作了。
“做你徒弟,只怕最后你这个师傅还会成为徒弟的负累,谢谢你今天来告知我这些,不过现在我还不能就这么入红楼,还有些事情没做,劳烦你转告托付你这些话的人,不需要担心我,我很快就会回到自己的轨道上。”,
傅惊鸿说完,就走了,她脸上哭笑不得,但又无可奈何,还好秦归一和傅华颜并没有事情,而秦幕也被照顾的好好的,而她现在,就要去和秦幕会和了,不知道那个臭小子看到自己会是什么反应,傅惊鸿想想又觉得自己好笑,不就是一年没有见面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只是她忘记了最重要的一条,那就是人心善变,还有黄雀在后。
如果大师,傅惊鸿记得,就是给自己占卜了那一卦象的奇怪和尚,听闻他德高望重来着的,但是那一天,傅华颜脸色发青怒斥那个看起来和和善的和善的时候,她看出了那个和善的不解和无奈,传闻出家人不是清楚了七情六欲嘛,但是看现实情况还是会有感情的,不然也不会有善意了,也就不会收留秦幕了,她很期待和那个和尚的再一次相见。
和尚的位置,不就是寺庙,而如果大师所在的寺庙,傅惊鸿还是有印象的,然而,因为一路奔波又不好好吃饭,赶到寺庙的所在,还没踏进大门的时候,傅惊鸿就因为发烧而晕倒在了寺庙门前。
清晨,众和尚都在晨曦降临之前的一瞬间,受到感应起床,然后就是毕恭毕敬的做早课,诵经敲木鱼,还有健身的五禽戏,敲暮钟,经文的气息弥漫在每一个清晨傍晚,然后,一个正拎着桶打算下山打水的型尚推开沉重的寺庙门,就发现了毫无生气的躺在寺庙门前的傅惊鸿。
“师兄,不好了,不好了。”,
型尚感觉甩了手上的桶,大惊失色的朝着门内师兄们诵经的地方跑去,刚到门口,就被应声而出的大师兄给赏了一个爆栗。
“你这小子,吵什么吵,没看到大家都在诵经礼佛吗?”,
型尚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然后闭上眼睛举起手中的佛珠转动一圈呢喃了一句‘阿弥陀佛’才再度睁开眼,比之之前的焦急,现下是慢悠悠的说了句:
“师兄,是有人在寺庙门口晕倒了。”,
型尚光秃秃的头上又被面前的大师兄给敲了一下,这下比上次那个更用力,型尚的头上可怜的长出了一个大包,型尚委屈的用无辜的双眼瞪着自己伪善的大师兄,心里嘀咕着:明明是你不让我说的。
“这等重要事情现在才说,你可真是痴儿啊。”,
型尚看着大师兄的背影,一脸不解,事实上他的名字的确是如痴,因为如果大师说他的性情比较痴,其实如果大师没有说清楚的是,性情痴呆,漏了一个呆字。
被型尚叫作大师兄的大和尚到门外,一把抱起那个瘦弱的脸色苍白的小女孩,赶紧选择了一间赶紧的客房,将小女孩放下之后,就找来了寺庙里治疗术最厉害的如果大师,当傅惊鸿幽幽转醒的时候,一脸惬意的就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人。
“施主别来无恙,现下身体可还有不适?”,
“没有,只是我想请教大师一个问题,希望大师从实说来。”,
“不知施主想问什么问题?如痴,如醉你们先下去吧。”,
如果大师淡然的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小女孩,对着身后的额弟子们摇了摇手,遣退了他们,算作是给病人一个好的休息空间。
傅惊鸿听了两人的法号,嘴角淡然的笑变得真实起来,这如果大师,取名字还真是有一手,思绪万千,最后还是回到了一个点。
“大师为什么笃定我的卦象?还有不知道我秦幕哥哥在这寺庙哪一处?”,
“天机不可泄露,施主是来寻哥哥的,这里并没有当初的秦幕,如若施主一意孤行,得来的或许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如果大师双手合一,闭目,喃喃念起经书来,傅惊鸿双手靠在脑后,一片舒适,这片宁静氛围出奇的适合她此时此刻的心境。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人世间从来没有如果,既然没有如果,那么无论什么结果我也绝不会后悔,这些道理,如果大师想必早已经知晓了,这法号由来,也定然是有一段故事的,我只需要知道,我大哥住处在哪,我想自己去找他,有些事情,我必须问清楚。”,
傅惊鸿闭上眼睛,休憩着,所以没有看到如果大师眼眸里面闪烁的悲凉,的确,如果这个称号就是如果大师提醒自己不要动情的证据,每个人年少时候都会有过轻狂时,想必都因为狂或者大意而受过伤害,每段伤害都会给人带来深思,从而走上另外一条不曾想过的路途,如果大师就是这样,因为受过伤从而选择忘却凡尘,然而即使出家了,过往还是会时时刻刻在提醒他曾经犯下的过错。
谁说出家人没情感,只是善于压抑而已,只是尽量的去选择忘记罢了。
“罢了,既然你这么选择,那么请吧。”,
如果大师背对着傅惊鸿,听到身后之人起身的动作,就开始走在前面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