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结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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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这般摆谈了一两个时辰,所谈自是甚广,然却主要是些关于彼此志趣、抱负及当下形势方面的话题,自是乐在其中,倒如两个相交多年的好友促膝长谈一般。
长风未想到曾宏宇不仅武艺精湛,且为人谦虚好学,更重要是与自己一般,胸怀报国之志。欲提出结义,却被曾宏宇抢先说道:“殳兄弟,既然你我这般志趣相投,不如就此结为异性兄弟,无需磕头盟誓,便以今日我二人所言作为承诺。咱俩一文一武,将来共同为江山社稷而奋斗,努力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如何?”
长风听后自是万般兴奋,忙道:“曾兄此言真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所谓人生得一知己足矣,莫再犹豫,我等现在便结为异性兄弟!敢问曾兄贵庚几何?”
曾宏宇拱手回道:“在下今年十九,殳兄弟你呢?”
长风亦拱手道:“在下十七,比兄小两岁。”
曾宏宇遂道:“如若兄不介意,我便为哥哥,你为弟弟,如何?”
“甚好!甚好!”长风毫不犹豫,“那我以后便仍呼你为曾兄。”
“那我以后便呼你为贤弟。”
“随意随意!”
方说完结义,这便听见院门突然响了,长风扭头看时,见是曾铸即曾宏宇的父亲归来了。他身着褐色布衣,袖子上扎,一肩背着一弯弓,一手提着一毛绒绒的灰色东西——自是今日所获猎物。
在这之前,长风只与曾铸见过一面,即殳鹤第一次打鱼那日,在湖边。然两人却并未有过一句对话,便想来自是不怎么熟。
“爹!你回来了?”曾宏宇呼了声。
曾铸的目光投射于长风,携着浅浅的微笑,待走近,竟一口便呼了长风来:“殳贤侄!”
“大叔认得我?”长风一时甚感诧异。
“认得!你不是殳鹤的小儿吗,那日在湖边见过的。”曾铸说着便已将右肩的弯弓卸下,放于了石桌上,又提起左手上灰色物给长风看,“这是我方才在山上打的兔子,还挺肥的。”
“曾叔还喜欢打猎啊?”长风好奇的目光向那灰兔聚了聚。
曾铸笑道:“还行吧,能勉强吃一两顿了。怎么样,今日便留在我家打打牙祭?”
“不了不了,”长风笑着摇了摇头,“出门前我娘已再三叮嘱,要我早些回去,自不敢违背。等以后有机会,我方来曾叔家蹭口饭罢。”
“贤弟,”曾宏宇这已凑了上来,“你今日算是赶上了,敲碰上这么一山珍美味,以后你便是想来蹭饭,恐怕也难以遇上这般好的机会。你当真不留下来?”
“不了不了!”
“唉!那便可惜了。”曾铸遗憾而叹,忙又道,“我啊,得赶紧去将这兔子的皮给剥了,让宇儿她娘烹煮。你暂时还不急着走吧?”
长风刚欲回答,却被曾宏宇抢了先:“不急不急,我方才答应过殳兄弟要教他功夫的!”说着一只手拍了拍长风的肩膀。
这一拍倒让长风心中顿时生起一丝舒意,其感像是青云时常轻拍他的肩背一般,透着一种弟兄间的亲密感。
“既然如此,你可要好好教人家。——我去剥兔皮了。”曾铸笑着说罢,便一手提着兔子朝屋内去了。
曾宏宇这方询了长风三两句关于学武方面的简单问题,便决定教之以自家拳法。遂当下行至院坝中央,先打一遍与长风看。
霎时间院内拳声簌簌,若疾风骤起声。只见曾宏宇拳法招招快而有力,似猛虎亦若游龙,待到了翻转处,又如排山倒海,翻云覆雨,精彩至极。这般仅几招,便令长风瞠目结舌,心潮澎湃。
因曾家拳为将门之拳,招式套路众多,即便是曾宏宇出拳迅速,打完整套拳也耗时甚久。
长风看时,不禁感叹习武之人之艰辛,又想:“若能学得个一两式,亦乃幸运之事。”
待方一看罢,便忍不住抚掌惊叹道:“痛快!当真痛快!看曾兄打拳,便如经历一敞畅淋漓之大雨!”
曾宏宇笑了笑,当即以手示意长风到自己身旁一侧来,“话不多说,咱们这便开始吧!”
长风这便行至院坝中央,跟着曾宏宇一招一招地学起了来。
只因长风乃一文弱书生,毫无习武底子,学起来不免觉得甚是吃力,总觉四肢紧绷而不协调。故仅学了一两刻便已觉身心疲惫,不得不停下来。
这时已近午时,长风不禁念自己出门已久,恐怕李氏担忧责备,便是与曾宏宇简单道了别,归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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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自家院坝,长风便听见屋内有密密麻麻的说话声,听声好似是何男子来家里了。
一进门,见爹娘正与一青衣男子坐于桌旁摆谈——原是二哥青云归来,不禁甚喜,“二哥!”
“臭小子!”李氏见长风归来,竟是一肚子怒火,“你还知道回来啊?散步竟能散个半日,到午时都还不回,害我和你爹、你二哥在屋中一直干等,当真是不懂事!”说话间便已起了身。
长风因方从曾宏宇家归来,心中本是意犹未尽,此刻受了李氏这番责备,只得收敛着道:“知道了,我以后定是早些归来。”
李氏方不再言,当下去厨房里端饭菜碗筷等物去了。
待李氏方走,长风便笑盈盈地朝桌旁行去,一面道:“二哥,你怎么回来了?大哥没随你一起吗?”
青云笑道:“你大哥他因为官务繁忙脱不开身,暂时还不能回来。”
“那他何时才能脱得开身啊?”长风忍不住问道,于桌旁一方坐下了。
“大哥所任主簿,职务虽小,但事情却不少,且责任重大,一般来说,县令大人是不会轻易批假的。我估计,要等到过年之时,才能有一段时间的假期吧。”
恰这时李氏已将从厨房两盘炒好的菜端来,放于了桌上,听了青云的话,竟是心生一丝不悦:“这事务再忙,回家的时间总是有的嘛!况且就回来看一眼,吃个团圆饭,再歇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再回去,这又不耽误不了他多少时间。”说罢又朝厨房去了。
“是啊,”殳鹤补充道,“这儿离县城又不远,走路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哪用得了多少时间?”
青云听了,只得低着头淡淡强笑。
殳鹤又接道:“你啊,回去就给他说说,无论如何也要他抽出个时间,回来团聚团聚。你想啊,我和你娘、长风都来了一个月了,他还一次都没回来看过我们三人。仅仅让你带一两句话,这怎么成呢?”
对于殳鹤的话,身为儿子的青云自然不敢违背,只得连连称是。
少时李氏已将所有的饭菜碗筷皆已端至桌上,一家人便开始用起食来。
然对于长风今日晚归这事,李氏自不能轻易罢休,只趁着吃饭时问长风道:“今日出门究竟去了何处,为何这般时候才归?”
“去了曾家,”长风答着,透着一丝欣然,“在曾家见到了那日治服盗贼的年轻酗,我见他武艺不凡,又心怀报国志向,便与他畅谈了半日。不仅如此,他还教了我几招拳法呢!”
“诶!”青云听长风提到李二之事,立刻产生了好奇,“方才你说治服盗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