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原来相熟
此时段西山不似往常,突然拉住凤栖的手哀求道:“我错了,救救我,我错了,错了,救救我。”
凤栖下意识便将人拦壮中,不让青竹再碰他分毫。
“你是何人?”青竹原本就担心自家殿下,如今冒出个陌生人来,竟然敢对殿下大不敬。
“这话倒要换我来问你了,他原本好好的,怎么你一来竟是怕成这个样子了。”凤栖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好让他不那么颤抖。只是,似乎不论怎样,也无法让他平静下来。
“快些放开我家公子。”
青竹见凤栖不但不松手,反而抱着段西山退了一步。不由焦急:“快些将公子放下,他定是,定是哪里伤着了,快些将人交给我!”
凤栖此时也觉出不对劲来,但却不放人,只是说:“先回府上再说。”
他气势十足,青竹不由一愣,竟是连反驳的话也说不上来。不一会,枯枝将车赶过来了,见有个陌生男人抱着段西山,当下大吼:“你这家伙,快些将我家公子放下。”
凤栖哪里会理会他,抱了人径直进了马车里。青竹见此,也只是对枯枝说了声赶车便好。
怀中段西山还是不住的说着救我救我这样的话,凤栖实在不知要如何才能安抚的了。倒是青竹,轻轻拉过段西山的手说道:“公子,我们就回家了,回家就没事了。”
青竹一遍一遍的说着,段西山才慢慢定了下来。
进了柳巷儿,到了西平王府。凤栖抬头一看,心里惊住,这大约是他见过的最不咋样的王府了吧。
段瓮云姨站在门口,瞧见这阵势,惊得说不出话来,倒是青竹提醒了一声,云姨才赶紧的开口:“快些进屋。”
将人抱进东厢,放在床上,原本是让青竹换衣衫的,却被凤栖抢了去。退了外衫,凤栖这才看到他双膝上的血渍。不由想到晌午时候为他买衣衫,他不愿换内衫的情景来。
凤栖小心翼翼替他褪去亵裤,抚上那伤口,喃喃说道:“怎么什么都不说,还任由我拉着你东逛西逛的,难怪脸色这样不好。”
外头敲了门,凤栖这才回神过来,瞧着段西山还光着身子,眉头一皱,赶紧的将一旁被褥拉开替他盖好,这才叫人进来。
青竹在外头候着,只云姨一人进来,瞧见凤栖的时候,不由出声:“没想到栖霞山庄的主人竟会来到此处。”
凤栖看她一眼:“我也没想到女医会在此处。”
云姨只是看他一眼,就赶紧为段西山诊脉。
“怎么样?”
云姨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哟,这话问的,什么时候轮到江湖中人来过问我们家王爷的事了。”
凤栖被他噎个半死,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青竹,这位公子该回了。”
“是。”
云姨看了凤栖一眼,接着说到:“凤庄主,你若是有什么主意要打到我们殿下身上,只怕你找错了人。这西平王府你也看到了,王爷可不是受宠的,给你也带不来什么利益。你若是说看上殿下美色,那我倒要劝劝你不如去看看沈状元,我们殿下可比不上他。”
“这话说的,今日我邀西山游玩,却害他病倒,怎么也得尽心照顾一番,才不枉费我二人称兄道弟的不是?”
青竹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们家殿下从不和人称兄道弟。”
凤栖不再说话,但也不走,只是定定看着云姨为段西山诊脉施为。青竹不耐烦他,便开口赶人:“这位公子,我家殿下从来不结交什么兄弟,也不会和不相熟的人一道游玩,今日只怕是你硬要拉他才会让他受了惊吓。”
“这话说的,大祁的胭脂王爷竟是被我拉着游玩便能受了惊吓,那我可真要好好想想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话刚一说完,便见着一道银光闪过,凤栖慌忙闪身,才看到竟是青竹提剑刺了过来。
“要打出去打!”云姨怒斥一声,他二人才停了手。
“殿下怎么样了?”
“他如何了?”
青竹和凤栖一道开口问,两人不由都狠狠瞪了对方一样。
“殿下让梦魇着了。”
“什么?”
“腿上这伤,只怕是要落下病根儿了。”
青竹一听这话,猛然抬头:“他们怎么能……怎么能……不该回来,就不该回到这个地方来。殿下不喜欢这里,才会让梦魇住。”
“行了,还有外人在这儿,瞎说些什么。”
凤栖可从来没这么不受人待见过,先是被段西山有礼拒之,然后便是这家丁无礼赶客,接下来,自己就成了外人了,啊,也对,自己还真是外人。
“凤某多有打扰,告辞。”
凤栖甩了衣袖转身而走,还未出西平府便提了气,足尖一点便飞了出去。他不过是为了柳沁心的户籍文牒才来西平王府,才来接近段西山。被待见还是不被待见,有何关系。天底下美人多了去了,难不成还真看上他这个胭脂王爷,倒还真瞧得起自己。
只是这般想着,便见到不远处有一美人,凤栖笑了笑,当即停下脚步,整了整衣衫,朝着那美人走去。
“在下凤栖,不知公子名姓几何啊?”
那人回眸,眼波流转,可真如春风拂面,让凤栖不由一震,旋即哈哈笑了出来:“这下可好,竟是调戏了大祁的状元郎了。”
只见那人无奈笑道:“凤栖还是这般风流,见了美人都是要调戏一番才甘心。”
“这话说的,自从我认识韵止以来,可就没再把谁放在眼里过呢。”
原来凤栖瞧上的美人竟然就是沈韶。
“这么说来,我实在荣幸。怎么进京了也不来寻我?”
“我这人,闲来爱逛,只怕叨扰了你,倒是我的罪过了。”
“成了,还说着见外的话来,相请不如偶遇,走吧,我做东,想吃些什么?”
凤栖一乐,当下上前搂住他肩膀:“要不说还是熟人好呢。”
沈韶自然不懂他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可凤栖心里不大舒服,尤其在段西山这事上。而且,他临走之前,青竹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唉。”
沈韶听他叹了口气,当下一愣怔,问道:“怎么?心事重重,这可不是咱们风流才子该有的模样啊。”
“前些日子遇上个涂脂抹粉的少年人,弄的我心情差的很呐。”
走的好好的沈韶突然停了脚步,涂脂抹粉的少年人,除了段西山,不做他想。
“你怎么会招惹了那人?”
“怎么?”
“他,唉,不好妄议。不过今日早朝便听说,他昨个儿同人在戏馆子里闹事,让太后知道了,在偏殿里跪了一天一夜。”
“什么?”
“下回见着他了,远远躲开便是,不管是真是假,总都是是非,莫要去招惹。”
瞧着凤栖愣神,沈韶扯了扯他的衣袖说道:“别不拿这话当真。说句大不敬的话,西平王爷的脾性,谁也摸不清,一个不留神,命怎么搭进去的都不知道。京城,不比别处,小心才好。”
“知道你为我好,不说这些了,说说你,进京之后,咱们也有三年未见过了吧。今日要好好叙叙旧,不醉不归啊。”
沈韶悠然一笑:“好,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
新改书名啦,《凤栖西山》改成《胭脂王爷》什么的,希望喜欢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