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热心市民莱恩哈德
【哐当】……
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诺思愣在了原地，周身的护盾也因危险解除而化作了粉末。
白光散尽，里面的人影背对着他们站在原地，缓缓地转过身来。
赛琳冲了上去，手中的刀对准了那个人的脖子。
月光照在了那个人的脸上。他微笑着放下了手中的长剑，笑着举起了双手：“别这么激动嘛，小妹妹。我又不是坏人。”
“没有你我也能赢的。”
“莱恩哈德？怎么是你？！”诺思惊讶地发现，站在他面前的，就是白天的那个骑士团队长。
“哟，是你们呀，好巧啊。”
赛琳记得他，确认不是敌人之后，她好像无事发生过一样，收回了刀子。
“你怎么会在这里？”诺思问道。
“应该是我问你们吧？”莱恩哈德捡起了地上的剑，插回到腰间的剑鞘里面，“旁边那栋房子就是我的家啊。晚上听到邻居那边吵吵闹闹的，就忍不住出来看一下了。没想到，你们闹得还真凶啊。”
“我们才没有闹着玩。”
“我知道，我知道。”莱恩哈德弯腰从身后捡起了什么东西，“随便说说嘛。”
夏天的夜晚还是有些冷的，杰西娅邀请莱恩哈特进屋里聊。
窗户玻璃全都碎了，也就不用找钥匙来开门了，大家都从窗户那里跨了进来。
“我听师父说过，隔壁住着一个世代传袭的骑士家族。”杰西娅清理了一下破烂不堪的沙发，腾出了几块还能坐的地方。“不过我一直没有见过他们。”
“因为白天我都在巡逻嘛，”莱恩哈德潇洒地靠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两条腿搭在一起，“城里面像这样不太平的事情有很多，骑士团当然不能放松警惕。所以我只有晚上的时候才会回到这里休息。”
“可是……”诺思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你是穿着铠甲睡觉的吗？”
“啊……被你看出来了呢。”莱恩哈德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轻便的银边护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确实是在休息，不过也顺便帮骑士团执行一个任务。毕竟整个维迪尔城没出意外的古遗物修缮师，就只剩下这个小姑娘了。”
莱恩哈德指了指坐在一边的杰西娅。
“怎么回事？其他人呢？”杰西娅被莱恩哈特的话吓了一跳，赶忙问道。
“全都中了抽取记忆的奇怪魔法，”莱恩哈德说道，“有几个运气不好的还在昏迷着，最轻的也需要接受好几天的魔法治疗才能痊愈。”
“其实……我白天也受到了袭击，多亏了赛琳和诺思的帮忙，我才没有受伤，”杰西娅不安地将双腿向内靠紧，“而且我的家里也来过小偷……可是那群人看上去只是普通的小偷强盗，并不会魔法。”
“难怪我会在这里遇见他们，”莱恩哈德思索了一下，“不过那群人好像是错误估计了你的实力，以为几个小毛贼就可以摆平你，所以把手下的魔法师都派到其他地方去了。”
“你说【他们】？”诺思惊奇地问道，“难道你认识那群人？”
“当然，这么臭名昭着的组织，还有谁会不认识。”
莱恩哈德说着，掏出了一块手掌大小的黑色石头，诺思看到它的正面刻印着一枚失去了光彩的古怪符文，看上去里面的魔力已经耗尽了。
“这就是刚刚袭击你们的东西。那些黑暗畸体就是通过上面这个符文召唤出来的。不过召唤出他们的人好像在我来的时候就逃走了。”
“黑暗符文……”杰西娅喃喃地说道，“是他们……”
“没错，就是他们。”莱恩哈德说着，手指轻扭，将石头在指尖翻了个面。
石头背面画着一个诡异的线条图腾。
“长虫。”赛琳不假思索立刻说道。
“你在哪里见过长翅膀的蛇啊？”诺思说道，“你都活在这种世界里了，也拜托你有点想象力好不好？”
“你的想象力难道还不能帮你想出一条长翅膀的蛇吗？”赛琳反问道。
“……”
“这个图腾应该算是蛇的远亲，”杰西娅说道，“尼德霍格……”
“是那条黑龙？！洛基的后代？它还活着？一万年了，还没有死？”诺思惊叹道，“这东西的命怎么这么硬？”
“那可是龙，又不是蚯蚓。”莱恩哈德靠在靠垫上，右手随意地抛着那块椭圆形的石头。
“我在师父留下的书里看到过这个图腾，”杰西娅回忆道，“那本书记载着一些从上古的末日之战中活下来的古老存在。它们在后来的几个时代里依旧活跃，并没有像在末日决战里的阵亡者一样被世界遗忘。尼德霍格就是幸存者之一，末日之后它又继续祸害了这个世界数个时代，然后莫名消失了。”
“但是它将自己恐怖的想法和力量留在了这个世界上。”莱恩哈德补充道，“它认为混乱无序才是世界应有的样子，所有世界都应该变成最原始的荒野丛林，按照弱肉强食的法则生活下去。”
“有道理。”赛琳点了点头，“打得赢才能活下去。”
“但是，它并不仅仅满足于活下去，它是想要通过力量攫取一切。”莱恩哈德继续说道，“更极端一点来说，就是只有最强的一个人，或者少部分人才能配活着。”
“一般这样想的都是中二病，”诺思说道，“我听说过一个把这种想法付诸实践的国家元首，不过他在七十多年前就被人给推了。但是……那种可怕的想法确实会让很多人变得狂热。”
“在数个时代以前，一群信奉尼德霍格和黑暗力量的狂热分子聚集在了一起，成立了一个蔓延在整个【米德加尔特】的恐怖组织……”
“【苍穹会】！”杰西娅立刻说道，“师父那里有他们写过的书，记载的都是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
“你师父居然还偷藏禁书？”莱恩哈德问道。
“啊……没有……师父离开的时候也把它们带走了……”杰西娅连忙解释道。
“算了，不要再提这件事了。”莱恩哈德挥了挥手，“我就当作什么都没听见吧。”
“那个【苍穹会】，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诺思问道。
“成为这个世界的支配者吧？他们想成为在黑龙的想法里面有资格活下去的那少部分人。”莱恩哈德说道，“所以他们会对一切可能会带给他们力量的东西感兴趣。比如……古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