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架 登录注册
穿越言情 > 陛下太宠,皇后很愁简介 > 陛下太宠,皇后很愁最新目录

第174章 燕姝死了!

    “这是我的房间,你要睡上你自己那儿睡去!”束九抱着手冷漠地盯着他,很是不爽,这家伙莫不是以为帮她做了一点事,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没有房了。”杨天翔仍旧躺着,摊摊手,一脸无辜的样子。

    “……我左右两间房都是空的。”束九额头上青筋直跳。

    “那两间我不喜欢。”杨天翔语气平淡,却给人一种很是无赖的感觉。

    事实上他也就是在做无赖的事。

    “那关我什么事?”束九语气不耐,她真的很累很想睡觉了,“你走不走,你要是不走,我就……”

    “就让人把我丢出去?”她的话被杨天翔截走,他声音里带着散漫的笑意,仿佛带着些不以为然的嗤笑,“你确定你的人可以做到?”

    “……”束九被他噎住。

    她身边除了星子之外,还真的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可他从府里带出来的那些人好似也个个身手不凡高深莫测,星子一个人对上那一群估计也够呛。

    “好,你不走,那我走!”她也是受不了这个人了,方正在哪里睡不是睡,何必挑地方。

    她手扶上门框,将要跨出去,身后却陡然一阵清风飘过,手就被摁住了。

    他的手掌温热的,平日看着那样纤长白皙,竟还带着一些薄茧,有些粗糙的摩擦着她的手背。

    这感觉竟让她有些异样。

    她想把手抽回来,他的力量却奇大,她根本动都动不了。

    他微侧头盯着她,靠她如此的近,近得她能够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清冽的松木之香。他的体温从手背传来,连带着跳动的脉搏,被放大了无数倍,流窜过她的身体,将她的呼吸给搅乱。

    “放开我!”她说话,却没什么底气。

    不知为何,她竟有些害怕。

    但杨天翔只是盯了她一瞬,而后收回手:“还是我走吧。”

    话罢他便背着手离去。

    那背影挺拔修长,让她无比的熟悉。

    她赶紧关上门,洗漱一番钻进被窝。

    抱着被子翻了许久还是没有睡着,手上仿佛还残留着他手心的温度,且愈演愈烈,竟有些烫人。

    真不知道那家伙闹这一场是为何。

    真是让人不得安生,她心里愤愤地骂了他一顿,最后还是在骂里渐渐地睡着了。

    她却不知道,杨天翔去而复返,挺直着身躯就站在她门前。

    夜色昏昏,客栈的小院里只有一盏孤灯,被风吹着来回椅。

    光线也时明时暗。

    他的半边脸挡在阴影里,眼眸深沉,像黑不见底的深渊。

    他就那样站着,目不转睛地看着关闭的格子木门。

    直到天明。

    第二天束九神清气爽,开门果见外头天色晴好,她的心情更是大好。

    几人重新上路,大家的气色都还不错,只有一个杨天翔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好像熬了几个晚上似的。

    束九直觉古怪,却不打算探听。

    那家伙总是出幺蛾子,不来打扰她就是谢天谢地,她可不想主动去招惹他。

    几日之后,他们到达了黄州境内。黄州不大,拢共才几个小县。米谷县便是黄州和玉京的交界之处,一半属于黄州,一半属于玉京。

    再走一日,便能够回到玉京。

    眼看天色渐晚,束九决定找客栈歇息。前方却陡然嘈杂起来,先是呼喝的声音,接着是黑压压的人群,带着澎湃催山倒的气势。

    他们都穿着墨色的甲衣,腰上挎着长刀。

    走得近了,便齐刷刷地抽出长刀,刀尖在橘色的夕阳下依旧泛着冷光。

    这样的穿着打扮,身量又都偏高,应是燕国人。

    果不其然,队伍忽向两边分开,燕惊月骑着高头大马从后边冲出来,及到马车近前时才一勒缰绳。

    马蹄高扬,仿佛要踏破她的头颅。

    燕惊月的脸背着光,仿佛蒙了一层阴云,沉得吓人。

    束九心道奇怪,她因为肩上的伤在凉州多待了两天,燕惊月不耐烦便提前走了。

    按理说他该早就到了玉京,为何如今还在这里?

    他又为何是这副神色?

    燕惊月向后一挥手:“给本皇子把人拿下!”

    他话音刚落,杨天翔便已经护到了束九身前。

    束九高声喊道:“慢着,大皇子突然发难,这是什么意思?”

    燕惊月神色漠然地看着她:“本皇子的皇妹死在大昭,你们大昭皇帝却包庇凶手。本皇子只能把你抓回去,换杀我皇妹的凶手!”

    他的皇妹,那便是前来大昭和亲的燕姝。燕姝死了!走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死了呢?

    束九情不自禁地瞪大眼:“大皇子,姝公主是真的死了?”

    “本皇子还骗你不成!”燕惊月一扬马鞭,指着她,“她死在大昭禁卫军的箭下,还能狡辩不成?你们大昭如此欺我燕国,简直忍无可忍,既然你是皇帝心腹,本皇子便要拿你开刀!”

    他提到禁卫军,束九立刻就想到了那两支箭,杀了黄县令和劫囚的黑衣人的那两支箭,莫不是又是那隐在幕后的人?

    可她现在对情况还不清楚,还不能下定论。

    心中合计了一番,她对燕惊月道:“若是如此大皇子就更不应该杀我。”

    “为何?”燕惊月犹豫,却挥手止停了手下护卫的动作,“你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本皇子还是会杀了你!”

    束九并不怕,燕惊月此人虽表现得重东西无脑,但能坐稳一国储君的位置,牢牢将权利抓在手里,便绝不可能是个蠢货。

    “其一,我只是个普通臣子,并不是你所说的帝王心腹,所以你绑了我杀了我也无济于事。”

    “第二,”她指了指范弘和自己,伸出两个手指,“这里,刑部两个大员都在,要是你都杀了,谁还能替你找出杀害姝公主的凶手?”

    “巧舌如簧,凶手本皇子已经找到了,无需你们!”燕惊月冷哼道。

    “大皇子若真确定了凶手,还会出现在这里?”束九轻笑。他怕是早把玉京闹得不可开交了,想来到这来拦她也只是为了发泄发泄。

    大约是心思被她料中,燕惊月脸色更阴了几分,牙关也咬得紧紧的:“好,本皇子可以不杀你,但本皇子给你三日时间,你必须给本皇子一个交代,否则本皇子必让你死!”

    他话音还未落,杨天翔就拔出了手中宝剑,铿锵一声指向他:“你若敢动她,我必要你死!”

    燕惊月眼睛眯了起来:“好狂妄的小子!就凭你也敢威胁本皇子?”

    “你可以试试!”杨天翔嘴唇微微抿起,带着点点毫无温度的笑,让人看着总觉得后背发凉。

    燕惊月眉头微颦,他竟然从面前这个布衣白身的小子身上感受到了危机。

    他的手同样握紧了剑。

    拔剑为号,剑出鞘,便是必杀。

    他动了杀心。

    束九见不得两个人这个剑拔弩张,将杨天翔往后面一推,正面对上燕惊月:“大皇子,三天找出凶手我是绝对不敢保证的,你若是硬逼我答应最后我还是会反悔,有句话叫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想大皇子身为一国储君,应该有这样的大量才是。”

    燕惊月听了这话,先是嘴角一扬,继而哈哈地笑了起来。但他的手却松开了按着的剑柄。

    “本皇子就暂且留着你这条命,不过你听好了,你要是敢不尽力,一样是死。”

    他的话虽仍是威胁,口气却较之前好了很多。

    束九松了一口气。其实她也是怕的,怎么能不怕呢?

    毕竟对面几百号人,他们才三个,就算背后有星子还有杨天翔那些护卫,也不敢保证能全身而退啊。

    她更多的是在赌,一方面赌燕惊月不敢在大昭不堂而皇之地杀她,一方面赌他如此声势浩大只是目的并不是拿她开刀,而是为了逼她做帮手。

    果然她猜对了!

    燕惊月调转马头,抬手一扬,那一百多号护卫便按刀回鞘,转头齐刷刷地跟上,步子整齐划一,听起来悦耳极了。

    “还不跟上!”他的声音远远传来,不容反驳。

    束九抬头望了望天,看来今天晚上别想睡了。

    叹了口气,她认命地钻进马车,就在里面窝一晚吧。

    反正还有比她更惨的,赶车的杨天翔还得在外面吹风呢。

    柳州,镇西侯府。

    谢君欢整整睡了两天,还没有清醒过来。

    长邪站在床边,天光经过紧闭的门窗变得有些朦胧,再被几扇屏风人高的屏风一挡,更是只剩了零星半点,投在他身上,仿佛只罩了一层灰,让整个人都更显黯沉。

    在那样的光影下,他的背仿佛都佝偻了。

    但他那双眼却是实实在在的通红一片,似乎已经熬了几年的日夜。

    他的手紧紧捏着刀柄,几乎要把剑柄给捏碎。刀尖抵在地上,也似承受不了那样的重量,反射出的雪光带着弧度。

    世子爷已经昏迷了整整两天,他的主心骨没了。

    他害怕,他惶惑。

    外头还有一阵高似一阵的敲门声,叫骂声,宛如通过军号被放大了无数倍,一震一震地刺激着他的耳膜。

    “长邪,你只是个下人!那是本妃的儿子,你给本妃把门打开,欢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本妃要你生不如死!”侯夫人的声音威严中透着狠厉。

    “你不过是个奴才,你想干什么,你想害死主子谋夺财产吗?你这狼心狗肺的奴才,你快给本小姐出来。否则要死死无葬身之地!”凤飞花也纯粹就是骂了,外加抬脚踹门,泼妇一般,“那是侯府的主人,你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你好歹毒的心肠,你这是要弑主吗?你会不得好死的!”

    还有下人们一句接一句的恳求。

    长邪练武之人耳力极好,一字一句听得清楚,侯府他所认识的下人几乎都来了,他们对着房门磕头,祈求着,哭泣着,几要肝肠寸断。

    侯府侍卫,弓箭手将整间房围得铁桶一般,却没有人敢冲进去。

    长邪只是将门销插了,其实要闯进去也容易。但他武力值太强,无论谁进去,他长刀一挥,便能叫人身首异处。

    而且屋内空间太小,侯夫人最怕的是打斗惊动了谢君欢。

    她的儿子此刻太弱了,受不了一丁点刺激。万一因为他们的莽撞,让他有什么不好,她怎么承受得住?

    她不敢冒险,只能靠嘴上威胁。

    可已经两天,她真的真的快要失去耐心了,她不想也不敢再等下去了。

    她必须要知道里面的情况!

    如果里头人再不出来,她便只能带人冲进去了!

    天色越来越暗了,长邪还是纹丝不动,若不是睁开的双眼,怕是要让人以为他已经睡着。

    他心里如何不着急,可他没办法,那是世子爷昏迷之前的吩咐,守着他两天,不让任何人接触,不让任何人打扰。

    世子爷的命令,他就算是死也要彻底执行!

    可是两日终于快要完全过去,世子爷为什么还不醒来呢?

    他不是说两天后就会醒的吗?

    长邪忽然有些想念长青了,以前他在的时候,不管如何也不会把事情搞得这样狼狈的境地,他总是八面玲珑,能把所有事都协调好。

    世子爷,您快醒来吧!

    他真的要坚持不住了……

    就在门外的人破门而入,长邪长刀亮起寒光之时,谢君欢的睫毛动了动。

    大刀铿然落地,长邪膝一弯,扑倒在床前:“世子爷!”

    侯夫人手一拦,阻止了要上前抓他的人:“等等。”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故意几乎要停止。

    眼前的场景就像夕阳造出的幻梦一样。

    谢君欢缓缓地睁开眼,而后竟又在长邪的帮助下缓缓地坐了起来。

    这是真的吗?

    “我无事,都退去吧。”

    谢君欢的声音很轻很薄,好像穿透轻雾的晨光,但他看人的眼神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慑,让人不由觉得,违逆了就是该死的。

    纵使她是他的母亲。

    侯夫人很清楚自己儿子的性情,她什么都没说,带着人静静地退了出去。

    只要知道他是好的,她便能放心。

    至于其他的,可以日后慢慢算!

    “表……”凤飞花不愿,开口要喊,话音刚出就被她一巴掌拍了过去,吓得一愣一愣的,由着她牵了出去。

    长邪扑倒在床沿,八尺大汉也终于声音哽咽:“世子爷,您终于赢了!”

    “是,我醒了,以后你都不用担心。”谢君欢把手轻轻搭在他肩上,轻得没有重量,却足以支撑他的脊背,“我吩咐你的事,都做了吗?”

    “回世子爷,几支商队带着粮草,已经向各个方向出发,再有七日便可到达米谷县。”

    谢君欢指尖微微拈住被褥,骨节白得让人心惊:“再替我做一件事,用我的鸽子,想办法联系上长青。”

    “是!”长邪扶他躺下,“爷您好好休息,我一定办好。”

    “不用怕,一切都要过去了。”谢君欢闭上眼,轻轻呢喃。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