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合影
隔天上午，那位耳钉男不断出现在小治班级的窗外。他不怀好意地望着小治，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他看向小治的目光里，透着威胁和得意，料定小治肯定会乖乖地向他投降。
下午第一节课的上课铃刚响，同学们纷纷赶回教室。这时候，看到两位警察站立在教导处的门口，迎面走过去一脸惶恐的耳钉男。
教导主任，对这个经常打仗斗殴的耳钉男，早就感到焦头烂额。没想到，他今天把警察都找来了。
教导主任，低声严厉地训斥着耳钉男，让他老老实实地向警察叔叔交待情况。
耳钉男，不服气地说道：“主任，我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儿，你让我交待什么呀？”
教导主任怒视着耳钉男，被他这句话噎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警察安慰般地拍了拍教导主任的肩膀，然后，转过头来，问耳钉男：“你前几天，去那处案发现场的废墟了，对吗？请问，你去那里做什么？”
耳钉男，一怔，心想：警察怎么知道我去过那里呢？他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说道：“你们打听我的行踪，是有什么事情吗？”
警察面对耳钉男的无礼，并没有责怪，而是耐心地解释道：“我们今天上午，在案发现场的废墟门口，发现了你的传呼机。确切地说，废墟门口有一个土堆，你的传呼被掩埋在土堆下方。我们已经查证过了，这个传呼的主人就是你的。”
耳钉男马上惊呼道：“我说今天早上起来，怎么到处都找不到我的传呼呢？明明昨天下午，传呼机还在我身上，现在怎么跑到案发现场了呢？真是搞不懂，简直太奇怪了！”
两位警察彼此嘀咕了几句，其中一位说道：“如果你前些天，去过那片废墟，请你如实回答我们。这个案子，虽然说是已经结案，但是一旦有了新线索，我们还会跟进调查。我们现在，怀疑你跟这个案子有关，否则你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跑到那个地方去呢？案子发生后，有多少本来路过那里的人，都唯恐避之不及地绕道而行。可是你，居然会特意跑到那里，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耳钉男，一听自己成了案件的怀疑对象，立马慌了神儿。他急急地说道：“我不是在案发之后去的，我是在案发当天去的、、、、、、不对，我的意思是说，我去的那天，恰巧那里发生了凶杀案、、、、、、嗯，这样说也不对。”
耳钉男手忙脚乱地比划着，说道：“我去的那时候，确实是案发的日子，但是我在那里的时候，似乎还没有案件发生。反正那时候，我什么事情也没有听说。当时，那个地方也没有警察。”
警察不再微笑，神色严肃地问道：“那天并不是休息的日子，你不上学，跑到那里去干嘛？”
耳钉男，低头想了想，看来不实话实说，也不行了。他抬起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其实一直暗恋着晴子姑娘，我甚至经常在放学后，偷偷跟在她的后面。可是，有个讨厌的男生，总是出现在晴子的身边，陪着晴子一同回家。那个男生，叫薛治，就是那个心高气傲的富二代。我去那片废墟的那天，是因为当天在校园里没有看到晴子，所以我想沿着她放学回家的路，试着去找到她的家，想去看望她。”
“你既然是为了去看晴子姑娘，那你又跑到废墟门口干什么呢？”
“我确实没有去过废墟门口。我那天快要走到废墟的位置时，突然看见薛治和晴子的背影，他们当时走在废墟旁边的小路上。如果你们不相信，我可以拿出照片给你们看，我那天是带着照相机去的。本来，我想随便拍点什么，可是没想到意外地发现了薛治和晴子在那里幽会。”
“幽会？那你现在可以把你说的照片，拿给我们看看吗？”问话的警察皱了皱眉，低声而严厉地说道。
“当然，当然，照片就放在我的书包里。我这就去拿！”耳钉男说完，就走出教导处的门，跑向教室。
教室里，正在上课。耳钉男喊了声“报告”，老师烦闷地看了他一眼，说了声：“进去吧！”
耳钉男急匆匆地走到座位旁，从桌洞里掏出书包，狠命地在书包里翻找着什么。他的额头冒出一层层冷汗，狼狈地不停擦着汗水，继续在书包里扒拉着什么。
可是，他什么都没有找到。那张关于薛治和晴子在废墟旁的合影，已经不见了。就连他放在书包夹层里的胶卷，都不翼而飞了。这可如何跟警察交待呢？
耳钉男无奈，只得低头走出了教室。就连任课老师的问话，他都没有听见。
同学们望着这位昔日的霸王，此刻一副丢盔弃甲的囧相，心里别提多解气了。没有一个人，肯去安慰他。
耳钉男再次走向教导处，面对一脸期待的警察和教导主任，慢吞吞地说道：“那张照片不见了，就连我藏起来的胶卷也没有了。可是，我说的都是真的！那天，我确实看见薛治和晴子出现在那里。当时，薛治穿着一条蓝色的牛仔裤，上衣是一件白色体恤。晴子那天，穿着一件蓝白相间的条纹连衣裙。第二天，我才听说那片废墟里发生了凶杀案。”
两位警察面面相觑，冷冷地直视着耳钉男。
负责问话的警察，继续说道：“你是不是因为，嫉妒薛治跟晴子单独在一起，才谎称，你在案发地拍到了他们的合影？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你现在既拿不出照片为证，也无法解释你的传呼为何会出现在案发现场。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你的话呢？还有，你说你的传呼昨天下午还在你身上，难道你睡了一晚上觉，传呼会自己飞到案发现场吗？”
两位警察相对耳语了几句，其中一个警察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问道：“这张照片上的外籍男子，就是死者。你认识他吗？如果认识，你跟他有过密集的交往吗？经法医鉴定，死者的身上有来自同性的分泌物，我想你应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吧？你这个年龄的男孩子，应该早就做过那种感到害羞的梦境吧？我们说的分泌物，就是这个意思。所以，目前将这个案子暂定为：来自同性间的谋杀案。”
耳钉男怔了一会儿，才寻思过来警察说的话。他激动地站起来，说道：“你们难道怀疑我是杀人凶手吗？我根本就不认识死者，怎么可能跟他、、、、、、那样？再说，我喜欢的是女生。”
警察安抚地对耳钉男笑了笑，说道：“我们并没有怀疑你，只是询问，了解情况。我们对谁，都是一样的，该问的总会问个明白。法医鉴定，死者身上来自于其他同性的体液，不像是成年男人的，而是非常非常年轻的、、、、、、男生。虽然我们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这毕竟是事实。所以，我们初步断定，死者生前有特殊的嗜好。”
耳钉男此刻什么气势也没有了，像是一只彻底瘪掉的气球。他低垂着头，心想，只有听天由命了。
半晌过后，耳钉男焦灼地说道：“我真的不是凶手。要怎么样，才能解除我的嫌疑呢？”
警察盯了一会儿耳钉男，说道：“那就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做个简单的鉴定吧！”
一个星期后，耳钉男的小弟们终于沉不住气，询问他，什么时候才能解除犯罪嫌疑？
耳钉男苦瓜着脸说：“犯罪嫌疑，刚刚解除。就是心里面，觉得窝囊！偷鸡不成蚀把米！”
是用什么方法，解除的嫌疑呢？小弟们，好奇地问耳钉男。
耳钉男欲说，却又闭紧了嘴巴，气呼呼地甩手走人了。
有人在背后，窃窃私语着什么。于是，大家都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坏笑着说：“啊，原来是这样呀、、、、、、小点儿声，别让他听见我们的议论。”
耳钉男，从此对小治怀恨在心。他觉得自己之所以会这么狼狈，全是小治在背后捣的鬼。可是，他又拿不出什么证据来，唯有独自生着闷气。
这天小治放学后，回到了夏雪那里。他晚上做完功课，夏雪为他收拾书桌的时候，在一本数学书里发现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小治跟一位女生的背影。他们手牵着手，小治穿着一条蓝色的牛仔裤，上身穿着一件雪白的t恤。那个身材窈窕的女生，梳着一条乌油油的马尾辫，穿着一条蓝白相间的条纹连衣裙。
夏雪看了一眼照片上的日期，不解地皱了皱眉头。
那天好像是小治应该上学的日子，可是他早上忽然说肚子痛，想在家里休息一天。拖到下午，小治说还是不舒服，这才派人送他去的医院。
夏雪那天正好有事，没有赶去医院。可是，小治怎么又跑到外面去了呢？难道是他装病，只为了跟那个可爱的女生约会吗？
夏雪想到这里，噗嗤一声笑出来。她把照片放回原处，没有询问小治任何问题。她感觉，小治似乎在一夜之间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