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家 丑
牙子出门便是去那山洞的，她把鸡蛋和熟肉都藏那里了。
“本尊”也觉得，把鸡蛋和熟肉藏在山洞里，的确比放在“狼窝”般的吕家要安全多了。
现在天气还比较冷，鸡蛋和熟肉也不容易坏。
牙子立即去取了几个鸡蛋和一块熟肉。
在回来的路上，牙子还顺便挖了一些野菜，在溪水中洗干净后带回来。
刘氏见牙子回来了，便把喝药的两只大碗用开水烫一烫，清洗干净。
牙子敲开几个鸡蛋，将淡黄和蛋清全部装在一只大碗里，加点细盐，倒入开水。
大丫用刘氏做针线活的剪刀，把熟肉和野菜剪碎，装在另一只大碗里，二丫将开水倒了进去。
一个鸡蛋汤、一个野菜肉汤，如此便好了。
“本尊”觉得古代人的智慧也是了不得的，一般农家的生活那真是相当的简单！
这两个汤就是刘氏、大丫、二丫、牙子的晚饭了。
“本尊”提取牙子的记忆，牙子以往的晚饭基本上都是“四大恶人”吃剩下的粘锅糊糊兑洗碗水，甚至有时候竟连这也都吃不上呢！
然而，今天的这顿晚饭足够丰盛，大概是牙子和姐姐们自出生以来，吃到的最有营养的一顿晚饭了。
刘氏和三个女儿相互推让着，都想让对方多喝一口。
这场景深深地印在了“本尊”的心里。
吃晚饭时，吕婆子偷眼瞧着张氏躲闪她的眼神，又看看吕三跟张氏眉来眼去的“糟糕”模样。
老虔婆这心里大概也就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可这老虔婆也开始装起了“糊涂”。
至于吕三和张氏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吕婆子真是越想越不敢往下想。
在吕婆子看来，吕二身子虚，张氏估计“难耐寂寞”。
吕三没啥正经本事，大概这村里也没哪个姑娘愿意嫁给他。
这“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老虔婆自然是参得很透。
与其管着张氏不去外面勾搭“野”男人，还不如顺了张氏和吕三两人的心。
万一这张氏生出个男娃来，吕家的香火还能延续下去。
故而，老虔婆对于吕三跟张氏“鬼混”的事情，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吕婆子觉得，吕三跟张氏这两人，只要不在吕二面前瞎搞就成。
于是吕婆子默认了，吕家的这点家丑定然是不好“外扬”的！
再说这吕二，虽然是个病秧子，但是治不好、又死不了，反正就是个废人。
吕婆子渐渐也对吕二失去了耐心，更何况家里的银钱本就不多。
如今，吕大没了挣钱能力，吕婆子可还指望着篮子里的存银养老呢！
本来给吕二治病就是要花银子的，老虔婆当然舍不得，现在那银子恐怕比她的命还贵重呢！
且不说吕大摔伤，吕婆子没给钱治疗。
从今往后，吕二恐怕就更没资格得到老虔婆的“眷顾”了。
因为这吕二对于吕婆子来说，本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
张氏成天守着个废人，心里本来就不平衡，渐渐对吕二心生歹意。
吕三觉得上天还是公平的：老娘给吕二娶的“美娇娘”，那就是吕家的媳妇，吕二那事不行，他吕三理应“代劳”。
张氏觉得吕三总比吕二强一点，自己要是跟了吕三，将来肯定也不会吃亏！
吕三和张氏，这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吕三觉得，自己这辈子遇上张氏，那就是真“对眼”了。
柴房逐渐成了吕三和张氏的安乐窝，那里既能避开家里人，又能尽情纵欲。
不过，吕三和张氏总是这样偷偷摸摸地私会，毕竟有些“麻烦”。
这不，在一次跟张氏欢愉后，吕三就开始给张氏“上药”了。
“那死鬼老二咋就不短命？”张氏抱怨道。
“谁说不是呢！要不，找机会……”吕三用手贴在张氏颈项上比划着说。
“不行！杀人可是犯法的！”张氏惊呼道。
“小点声！那意外死亡就不用坐牢了……你何不这样……”吕三在张氏耳边低语着。
张氏和吕三在柴房里小声嘀咕了半天，二人终于打定了“主意”。
牙子没有听清柴房里吕三跟张氏的阴谋。
这两个“恶人”究竟在谋划什么勾当？
但“本尊”断定，吕二这次恐怕是危在旦夕了。
这吕三和张氏合谋，就是老虔婆也未必能留得住吕二。
“本尊”觉得，只要不危害牙子的亲人，自己当然“守口如瓶”。
翌日清晨，云雾氤氲。
吕家院子里雾气蒙蒙，久久没有散去。
“快来人啊！娘啊！吕二栽倒了！”张氏一大早便惊慌地嚷道。
刘氏在屋里听见张氏的叫声，本欲打算出屋的，牙子却紧紧拉住了她的衣角。
“娘亲，咱不理！”牙子做了一个摇头动作道。
大丫、二丫也跟着直摇头。
刘氏就重新坐了下来，她清楚三个孩子的想法。
这时候吕大一家人可不好出屋去，多管闲事不说，说不定张氏那泼妇极有可能会赖上自家呢！
对于吕大一家，此刻避开就是最好的办法了！
吕大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他也没听清张氏喊了什么话，便张口跟刘氏随意问了一句：“出啥事了？”
刘氏朝躺在床上的吕大淡淡回应道：“没啥！母鸡下蛋了！快睡吧！”
牙子听了刘氏这句搪塞的话，面带惊讶地瞧瞧大丫、二丫。
大丫、二丫却转过头，偷偷地乐了。
“本尊”此刻非常想给刘氏竖起一个大大的拇指！
刘氏见三个女儿的状况，只得苦笑了一下，然后继续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正如“本尊”所料，张氏作为唯一“官方发言人”，呼天抢地哭诉着吕二“睡觉”不小心，头朝下从床上“栽”下来，跌破了脑袋，就这样丢下她“走了”！
牙子瞧着张氏那“惟妙惟肖”的表演，也是懒得去拆穿这恶妇！
“本尊”心想，张氏这个狠毒的女人，表演功底绝对不会输给现代影后！
吕二在村子里本身就没有得到过任何关注。
吕二的死自然也没有引起任何“波澜”。
吕婆子宁愿相信张氏的“鬼话”，她安慰张氏“节哀”。
老虔婆又是何等有“底线”，张氏可是她花大价钱娶进吕家的，她觉得只要张氏仍是吕家的媳妇就行了。
至于，张氏最后成为哪个儿子的媳妇，这都不重要了，反正老虔婆都能认可！
老虔婆是个吝啬的主，吕二的丧事自然也就料理得更加潦草。
最后，吕三找了村上几个人，用一卷破席子裹了吕二的尸体，随便在荒野里挖了个坑就埋了。
当夜，吕三便在吕婆子的关照下，和张氏“喜结连理”了。
这张氏竟然连一天“寡妇”都没当满，便又成了“新嫁娘”。
不过，吕三和张氏的“婚礼”实在是办得够“低调”的。
吕婆子没摆酒、没请客、没得礼，真是“简办”得够可以了。
从此，吕三和张氏就“名正言顺”地一起过活了。
这是在古代农村，家家户户都是关起门来过日子，彼此又很少串门，谁跟谁在一屋生活，外人往往都是不在意的。
只有自己家里的人经常能见到，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关系。
吕三和张氏的“幸福生活”来得很快，大大超出了“本尊”的预料。
牙子知道，吕二之死，就是张氏和吕三合谋的。
但牙子出于“事不关己”，未加阻止。
牙子根据事后吕婆子的反应，判断这老虔婆肯定也是默许了吕三和张氏的。
老虔婆纵容自己的亲生儿子乱伦，放纵自己的儿媳妇弑夫。
吕二最终成了老虔婆的一枚“弃子”。
但牙子并不同情吕二，吕二有如此下场，也是其昔日作恶多端的应得报应！
“大姐、二姐，你俩这些天不要离开咱爹和娘！”牙子面色凝重道。
“嗯！我也是蛮担心爹和娘的！”大丫应道。
“牙子，要不我们都进山帮你挖药材，兴许会快一些，这样你也能早点回家了。”二丫建议道。
“不妥！大姐、二姐，听我说，这值钱的药材不是说挖就能挖到的。我每次进山也都是去碰运气的。如果我们三人都离开爹和娘，时间太长了我真不放心……”牙子神色严肃道。
“嗯！牙子说的有道理！二丫，咱俩每天还是打猪草，这事两人一起干比较快些！挖药材还是牙子要靠谱些！”大丫分析道。
“好的！我也担心娘一人守着爹，会被老虔婆和吕三那厮欺负……”二丫面露忧虑道。
“大姐、二姐，我有办法！我每天早些出门进山！你俩就守在家里！我会瞧天色，不会晚到家的！你俩且等我回家后，再出门去打猪草！”牙子娓娓道来。
“成！咱就这么办吧！可是牙子，你每天都那么早起床，身子吃得消吗？”大丫担忧道。
“大姐放心，我身体棒棒哒！而且我每天回家还能再眯一觉呢！”牙子面露狡黠道。
“我总觉得，牙子好像是有神通的样子，脑子里能装那么些法子，可比咱娘都有办法呢！”二丫给牙子竖起大拇指道。
“两位姐姐，今天有点晚，你俩先去打猪草！我等你俩回来后再出门！”牙子瞧着天色道。
“成！”大丫、二丫一同应道。
大丫和二丫便一起去打猪草了。
牙子在家里也没闲着，她把刘氏和吕大的药都煎好。
等到刘氏和吕大都喝完药，牙子便开始准备自己进山的那套“行头”。
那是在古代，牙子的穿着十分奇特，还是那身“树叶”装，逗得刘氏都笑了，吕大竟也躺床上乐了。
还真别说，牙子穿上这身“服饰”，显得“英武”许多。
此刻，吕大也许在想，这牙子要是个男娃该多好啊！
刘氏瞧着吕大的笑容僵在脸上，便知道吕大的那点“鬼心思”。
刘氏“咳”了一声，瞬间打断了吕大的“痴心妄想”！
刘氏总是觉得，牙子这孩子将来肯定比儿子强多了。
大丫、二丫果然很快就回来了，牙子随后便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