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新的老师
汐里回到家没多久, 就接到了叶明的来电, 得知了他的占卜结果, 今天一天内，坏消息接踵而至, 让她都有些麻木了。
听完后，汐里没有什么悲观绝望的情绪，淡定地问道：“意思是我这三年里都没有生命危险, 对吧？”
“呃……这样想也没错。”叶明被她的乐观折服了。
“谢谢你啦叶明爷爷，我会小心的。”汐里谢过他，挂掉电话，抽出一张便签纸，写上通灵王大赛, 贴在了自己床头。
还有三年呢, 没什么可怕的。
——如果身体也能这样想就好了，汐里情绪还是很低落。
她在自己房间里晃荡了一圈，跑到客厅坐着等赤司下课，今天是周末，可对他来说，没有任何休息时间。
不知等了多久, 赤司穿过长长的走廊，出现在她面前, “在等我？”
“是啊。”汐里弯腰轻拍一下, 地上的篮球跳到了她手里, “one on one吗？”
赤司笑了一下, “不准耍赖皮，我去换衣服。”
“我在外面等你哦。”汐里运着球跑向房子后面的篮球架，一个标准的三步上篮，手中的篮球飞出去，连篮框都没有碰到。
篮球滚到场地边缘，穿着球鞋的赤司弯腰将球捡了起来，冲汐里扬扬下巴，“让你三个球。”
让三十个也不行啊，最后仍是以汐里被血虐收场。
她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用干净的手背擦了下头上的汗，赤司不知倦怠地继续在场上奔跑、投篮，脸上露出了明媚而灿烂的笑容。
这是面对自己真正喜爱的事物，才能露出的笑容吧，不知道她以后会不会找到自己喜欢的东西。
汐里坐在那里盯着他看，等缓过来后，高声问他：“阿征，初中我们去哪上啊？”
赤司接住穿过篮框掉落下来的篮球，往汐里这边走来，朝她伸出手，把她拉了起来，“到那边坐吧。”
两人走到草坪的秋千椅，坐下后赤司转动着手里的篮球，侧目看向汐里，“我想去帝光，那里的篮球很强。”
“帝光……”汐里知道这个学校，她点点头，“我记得这个要入学考试吧？”
“是的，不过不难，夏目君和麻仓君他们应该可以的。”赤司知道汐里为什么会这么问，对他们俩来说还早，但夏目和麻仓明年这个时候就要升入初中了。
“我回头问问他们吧，也不一定会和我们上同一所中学。”汐里躺倒在秋千椅上，看着黄昏的天空，红霞要把半片天空燎起来了，几年前，叶王就是在这样的黄昏里出现在她面前，汐里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有什么烦心事吗？”赤司盯着篮球上面的纹路，轻声问道。
汐里被他的问话惊醒，她歪倒在他的肩膀上，“就是，有点累。”
没一会儿赤司听到了她平稳的呼吸声，他垂眸看她，已经睡着了，赤司一动也不动，直到肩膀被她倚得发麻，篮球从有些脱力的手里掉落，咕噜咕噜地滚远。
汐里的生活，从不比他过得轻松，甚至要更艰难，他看着她，越来越忧伤，越来越安静，却无法开口问一句怎么了。
她的眼里总是抗拒，写满了“不要问”，她殚精竭虑地隐瞒着自己的不安，面对这样的她，赤司无法轻易地问出口，这样好像在蔑视她的努力一样。
但是他还是很想知道她发生了什么，在面对什么，自从认识了夏目和麻仓，汐里和他们拥有更多的秘密，好像他们三个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和他们隔着一道墙，融入不进去，这让赤司有稍许的寂寞。
他曾经还劝说过夏目对汐里坦诚，轮到自己了却裹足不前，黑暗渐渐笼罩，赤司突然做了一个决定，等汐里醒来，问出自己想问的话，他不像他们那样拥有奇特的能力，但他绝不是只有作为听众这样一个作用。
“唔……天黑了？”汐里打了个哈欠，迷糊着揉了下眼，猛地站起来甩了甩手，“忘了洗手了！”
说完冲回屋子里，赤司等肩膀恢复了知觉，走过去将篮球捡起来。
还是，等下次吧。
汐里在风那里的假期用完，第二天早早跑到训练场开始双倍的训练，这天她咬紧牙关一声累都没喊，还是风叫停，让她休息一会儿。
趴在地板上的汐里有气无力地指责风：“师父，你都不心疼我，这种情况不该早点让我停下，跟你明显情绪不对的可爱徒弟谈谈心嘛！”
风环着手站在她旁边，沉默了一会儿，有些同情地看着她，“汐里，快点适应这种日子吧。”以后更悲惨。
汐里哼了一声，头扭向一边，张开嘴，“里奇！”
白毛酗子动作娴熟地在一旁砸开坚果壳，剥出果肉塞进她嘴里。
她嚼着坚果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还是里奇对我好。”
风跳起来站到跑步机上，“休息时间到，汐里，起来继续跑。”
汐里几乎所有空闲时间都泡在了训练场里，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身上的负重越来越重，训练的内容越来越多，期间跟毘沙门见过几面，请她吃过下午茶，毘沙门对那些甜甜的食物很是好感，汐里的进步在她眼里非常明显。
还有关于宣传毘沙门的商业策划，兆麻似乎是瞒着她进行的，每次见到汐里的时候他总装作无事发生，过后就开始给她发短信，他至今还在犹豫，汐里让他继续考虑，她后来一想，他们神明神器寿命无限，再纠结个几百年可怎么办，于是给他加了个期限，至少要在她活着的时候考虑好。
又是寻常的一天，汐里放学后拎着包到了训练场，她到休息室脱下校服换上训练服，如往常一样下楼到地下室的时候，敏锐地发现气氛有些不对。
风正一脸严肃地环手站在那里等着她。
“师父，下午好。”
“你好，汐里。”风冲她点点头，“今天不用训练了，我会对你进行一个测验。”
“咦，还有阶段检测吗？”
“算是吧，现在，把你的负重都取下吧。”
这是自开始训练后他第一次要她取下负重呢，汐里走到角落开始接触负重，随着负重慢慢去除，身体越来越轻松，她走了几步，甚至有些不习惯。
她不由跑跳了几下，身体轻得像是要飞起来了，“这也太爽了！！”
“汐里。”风轻跳几下，从远处出现在她面前，“今天的测验是——抓到我。”
“在这个房间里？”汐里跃跃欲试。
风点点头。
“那我开始了！”汐里猛地向风冲去，在他消失的同一瞬间，脚下轻点，身体转弯，扑向他前去的地方。
汐里这才感受到这段时间训练的成果，相比一开始根本捕捉不到风运动轨迹的无力，现在已经能大概看到他的动作，并同时做出反应了。
这场在地下室里的“猫捉老鼠”游戏，进行了将近一个小时，在这一个小时里，汐里和风都保持着高速运动的姿态，毫无停歇地你追我赶，风总在汐里快要抓到他的时候，变得更快，无数次已经摸到他的衣角，下一秒就从她手里逃开。
“我、我不行了……”汐里弯腰无力地摆了摆手，她认输。
风呼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他也流汗了呢，他停下站在汐里面前，“汐里，你及格了。”
“但是、呼、我都没抓到你啊。”汐里瘫坐在地板上，不住地喘着粗气。
“现在的你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了不起了，而且……也达到他的要求了吧。”
“他是谁啊？”汐里双手撑在身后，好奇地问他，之前风也透露过她还有下一个老师的意思，但从来没细说过。
“这个时候，应该快到了。”风扬了下头，里奇从他头上跳下来跑出房间消失不见，风想了想抿着嘴走到汐里面前，有些支吾地对她说：“汐里，你的下一位老师快要到了……祝你好运。”
……哈？
风这样一说，汐里瞬间紧张起来，“师父，师父，你说清楚点啊。”
“ciaos！如果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问我就好了。”一个陌生的奶音响起，汐里看了一圈没见到其他人的踪影。
她重新看向风的时候，发现他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跟他一样大的孝子，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戴着一顶爵士帽，胸前挂着一个黄色的奶嘴。
“呜哇。”汐里蹲下朝他招招手，歪头打招呼，“你是我的新老师吗？”
又是一个可爱的孝子，脸上还挂着红晕，大概还是个魔鬼吧，但现在还没暴露出来，好想摸一摸。
西服孝子飞起一脚踹向汐里脑门，汐里咚地一下躺倒在地，她后知后觉地摸了摸额头。
“汐里，做好不变强就去死的准备了吗？”西服单手插兜，扶了下自己爵士帽的帽沿，看向她。
汐里坐起来，看着气势惊人的西服，点点头，“啊，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