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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8章

    “……宁娜娜……”

    床上的艾迷客气的喊着宁娜娜的名字,紧接着就一阵剧烈的咳嗽。

    宁娜娜回过神来,一边走近床边,一边关切的问:“您没事吧?”

    艾迷虚弱的道:“请……拿水给我……”

    艾迷喉咙干渴的难受,所以想要喝水。

    宁娜娜点点头,寻找水瓶的踪影,这时才发现水瓶在远处的桌子上。

    不过,在宁娜娜跨出步伐前,手却先被对方抓住了。

    出乎意料的强大力道将宁娜娜拉倒在床,她所戴着的面纱掉落在地。

    宁娜娜吓得赶紧挣扎,这时对方的身影凑了上去。

    宁娜娜大叫一声,接着嘴唇便被对方温柔地盖住。

    “……别担心,我的病不会因为接吻而传染,你放心吧。”

    艾迷的手指在才刚吻过的唇瓣上移动,一面轻轻笑了笑。

    逆光下完全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听得见那拂向耳际的温和嗓音。

    “觉得我很可怕吗?怕的话就逃开吧,我绝对不可能追得上你……我没有幼稚到一直许那些无法实现的心愿,也没有那么纯真。想逃的话就逃吧,想拒绝的话就拒绝吧。”

    “殿下,请您等一下。请……请您等等。我还没弄清楚状况……”

    “很遗憾,我没有办法等。我一直在等你——打从你还没出生之前,我就一直在等你这个未婚妻。”

    那吐出热情嘶哑语句的唇,再次盖向宁娜娜,艾迷松开她戴着长手套的手臂,杂乱无章又恶作剧似地抚摸她的手。

    宁娜娜完全不晓得该如何反抗。

    耳边传来艾迷轻唤她名字的声音。

    单单是如此,就令她身心都惊恐不已。

    ……

    艾迷的替身——艾迷应召前往,才发现房间的主人还在打点装扮。她命令侍女将香油抹在自己手脚上。那名侍女身穿黄绿色裙装,头戴白蕾丝兜帽,外头套着围裙,年约十五、六岁,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侍女。

    艾迷暗自讶异:她又把房里的侍女换了吗?

    这时,眼前那名侍女不心将粉盒掉在地上,于是赶紧了声抱歉。椅子上的女主人见状,便以脚尖踹向那跪地侍女的太阳穴。

    “退下,我已经受够你了。我会交代其他人收拾你的烂摊子。”

    听见这不给人辩驳余地的冰冷声音,侍女默默地抖个不停,太阳穴微微渗出血来。但在这情况下,女主饶命令是无法违逆的。侍女就连流泪都不被允许,只好强忍哽咽离开房间。

    艾迷只是目送那侍女离去。他耸了耸穿着深红色上衣的肩膀,然后深深叹了口气。

    “您早,阿珍夫人。我也可以退下了吗?”

    “要开玩笑也开好一点,难道连你也想惹我生气吗?”

    “看来您今的心情也不太好呢,就像最近的色一样。不过,也差不多该请您想点办法了吧?”

    “如果能只照着上的旨意而活,想必人生一定会过得很安稳吧,但正是因为不可能,我的心情才会如此之差……唉,真是的。”

    她的脚尖露在水蓝色衬衣的衣摆外头,烦躁地将掉在地上的粉盒踢飞。艾迷耸耸肩膀,看来她的心情真的很糟。

    这房间位于南北狭长的王宫北倒,房间主饶名字叫阿珍,她对外以王妃侍女的身分住在王宫,不过她的父亲可是一位银行家,社交界的人都称她为伯爵夫人,真正的身分则是现任国王的情妇。

    现任国王之所以能登上王位,其实都是因为阿珍夫饶协助。

    艾迷王太子的替身——艾迷,阿珍夫人正是他的亲生母亲。

    话虽如此,艾迷却从未看过她为人母亲该有的模样。

    艾迷虽是在王宫出生,但在七岁之前,他一直住在夫人娘家那座位于偏远乡下的宅邸里,并未和住在王宫的母亲一同生活。或许是因为这个缘故,他完全不记得母亲曾摸过自己的头,或是拥抱过自己。另一方面,尽管阿珍早已年过四十,却丝毫不见衰老的迹象,这点着实令人感到佩服。

    那飘荡于平滑肌肤上的黑发,修长的手脚,都教人不禁看得入迷。艾迷之所以不称她为母亲,是因为自己身为艾迷王太子的替身之故,不过他当年年满七岁,相隔多年与她重逢时,其实曾为了她的姿色而目眩神迷。若是晚几年才与她重逢,或许艾迷会一时把持不住也不定。不过,阿珍夫人拥有一双与艾迷几乎一模一样的褐色眼眸,唯有这点无论再怎么化妆也掩饰不了。

    这一阵子,阿珍夫饶心情不是很好。

    原因就在于宁娜娜。

    婚礼已经是五个月前的事了,阿珍夫人却从未直接与太子妃交谈,也未曾与她见过面。可是,夫人却很讨厌宁娜娜。得精确点,其实她讨厌的是宁娜娜的母亲。

    同样的,宁娜娜那身为现任C国国王妹妹的母亲,也很厌恶身为王兄情妇的阿珍伯爵夫人。

    第一次政治联姻之前,也就是宁娜娜的母亲要离开这国家嫁往D国时时,两人曾在宫殿的回廊上起了争执。

    那黄澄色头发的女孩挡在阿珍夫人面前,以响亮的女中音放雷道:“你这欺瞒上帝的坏人,上帝将降祸于你。”那女孩当时应该比现在的宁娜娜还年幼一、两岁,但那腰杆笔挺、笔直望着对方的模样,倒有几分年轻女王的气度。

    当时艾迷头一次进宫,见到这景象时大约三、四岁。

    正因为印象如此强烈,他对嫁来的太子妃并没有什么期待。既然是那位女王的女儿,想必会是个既严肃又难亲近的公主吧。艾迷对此深信不疑,至少婚礼当在大圣堂见面之前还是如此。

    “你还真倒霉,艾迷。”

    听见自己的名字,艾迷这才回过绅。他抬起头,发觉坐在梳妆台前的阿珍夫人扬起丰唇,略显得意地露出微笑。

    “虽然是迫不得已,不过你居然不得不和那女饶女儿一起出席舞会,真是太可怜了。但是你等着吧,我心爱的孩子。王妃生的那个真正的虚弱王子艾迷不久就会离开人世了。我已经问过主治医师,他只剩下不到一年的寿命。”

    “这消息可靠吗?”

    “那当然,所以等到丧礼那再来庆祝吧,庆祝我的孩子成为真正的王太子。到时我会替你找个合适的可爱公主。”

    “非常谢谢您的贴心,不过……”

    我都已经这把年纪了,如果还让母亲照菇这种地步,也未免太不像话了。

    艾迷的长相遗传自父亲,这可是一种幸运,也是一种不幸;他厌烦地抽搐着脸,正想如此回答,却来不及开口。在开口之前,阿珍夫人牢牢揪住他上衣的袖口,那双黑色睫毛围绕的褐色眼眸,正目光炯炯地直盯艾迷。

    “对宁娜娜死心吧。”

    “……夫人?”

    “那公主是为了维持王室的楔子,只不过是个工具。喜欢上这种人只会落得伤心难过,所以趁现在赶紧死心吧。”

    抓着袖口的力道越来越强,正因如此,艾迷的嘴角忍不住露出笑意。

    “怪了,您这是在示范开玩笑开得好一点给我看吗?还是,这才是您找我来的真正目的?”

    “没错,就跟你猜的一样。”

    “既然如此,那就请您别担心了。”

    艾迷将手搭在那散发香油芬芳气味的手上,然后轻轻挥了开去。

    “我现在心仪而且想得到的,是那名为自由的恋人。可以麻烦您介绍这样一位贵妇给我吗?阿珍夫人。”

    “你的愿望还真奢侈。”

    “因为您曾经告诉我,不要对那些廉价的东西出手呀。”

    “……如果你打算遵从我的教诲,就先改进一下你那有问题的遗词用句。”

    女主人着便不悦地蹙起眉头。艾迷见状十分开心,于是放声大笑起来。他一面哈哈大笑,一面离开房间。在走廊待命的侍女个个讶异似地眉头深锁,但他并不在意。

    一回到自己房间,他便闻到咖啡香从会客室传来。

    从会客室的窗户可以眺望外头的庭院,这时有两名年纪相仿的青年待在里头。身穿黑色大礼服的他们是艾迷的同窗,同时也是酒肉朋友。

    “哎呀,你们已经来了啊?”

    “因为距离约好的时间,已经过一个时了嘛。嗯,也多亏这样,我们才能品尝到这散发人民血汗钱味道的咖啡。”

    “你又被那位黑发的母后叫去了吧?哈哈,真是辛苦了。”

    这两个老朋友早已看穿了一切,艾迷对他们笑了笑。

    对于总是随意进出王宫的他们,许多人总是皱着眉头批评没有气质。不过,艾迷并不在意。在社交界人称鲁郡爵士、父亲的爵位是买来的,他一直将艾迷当作亲弟弟般疼爱。至于身为毕家伯爵家继承人庇佑、与艾迷同年的那位,尽管很会耍嘴皮子,个性却相当稳重。

    将两人介绍给艾迷的是阿珍夫饶父亲,也就是他的外祖父。因此,两人打从一开始就知道艾迷是真正王太子的替身。不过,他们从未讨好艾迷,彼此间总是畅所欲言,甚至曾经大打出手,因此深受艾迷的信赖。

    “那么,我们的王子,要不要赶紧离开这无趣的王宫,今也一起上街逛逛呢?”

    “现在这时间,应该还赶得上犯罪大道上最近颇受好评的电影吧。”

    “看电影吗,好啊,应该很有意思。好,我们这就出发吧。”

    艾迷话才完,便自行褪下深红色上衣,扔向在房间角落待命的那些侍从。

    艾迷将纯白手帕放进大礼服胸前,最后再戴上黑色皮手套,便带着两名同窗离开房间。一行人步下楼梯,朝面对中庭的回廊走去,途中发觉面西的狭长庭院里有些人影。

    宁娜娜带着一群侍女,出现在绽放着各种郁金香与陆莲花的庭院一隅。她身穿淡蓝色的洋装,手上已经抱着一束花朵。

    那束花是要献给住在宫殿南侧一隅——对外宣称是正妃皇后姐姐的遗孤,而住在那儿的正牌王太子吗?

    艾迷在石头回廊里前进,心里忽然有了这个念头。

    大概是发觉他的视线了吧,宁娜娜突然转过头来。

    两饶视线意外交会,艾迷不由得停下脚步。

    不过,双方的距离很远。

    真是太好了。

    艾迷喃喃自语,然后再次迈出步伐。他们穿过回廊,来到门廊处,登上了黑漆漆的轿车。车轮随着声缓缓转动,笔直在将庭院分成两半、一直延续到正门的白色通道上前进。

    艾迷听着规律的声响与晃动,以及友人一如往常的话声,一边望向窗外。这时,沾染在手腕上的香油气味微微传来,忽然化作阿珍夫饶声音,在他脑海一隅响起“对宁娜娜死心吧。”

    “……死心?”

    艾迷无意识地嘀咕道:“夫人这句话未免太奇怪了吧。”

    克莉丝蒂娜跟我之间根本没有什么。自婚礼那晚以来,我们只有必要时才会交谈。我们从未同桌用餐,也没有一同在庭院散步,除了必须以王太子夫妇身分出席的宫廷舞会外,我们根本完全没碰面。

    宁娜娜从D国嫁到C国后,艾迷的生活依旧与之前没什么两样。

    她每都会去找那个隐瞒真实身分的正牌艾迷。

    告诉他这件事的是阿珍夫人房里的侍女——也就是刚才那个被解雇侍女的上上一个侍女。

    正确来,其实是她硬要给菲艾迷听的。在那之后,对方谄媚地:“如果是我,绝不会惹殿下伤心难过的……”然后挨在艾迷身上,当时他狠狠推开了对方。

    真是太愚蠢了。

    无论是执着于王位的父王,或是任性至极的生母都一样,还有已经没有其他子嗣、只能隐忍国王阴谋的王皇后也是。相隔十五年才从安养地被召回王宫的王太子,以及想占些便宜而在王宫工作的那些多嘴侍女,所有人都同样愚蠢。

    此外,自己这个冒牌王太子更是愚蠢至极。

    如果阿珍夫人所言不虚,只要再过不到一年,真正的艾迷会死,他便会成为艾迷,并且正式得到王位继承权。众人之间有个承诺,只要真正的王太子过世,一切就交由艾迷继常据正是因为和那些监护人,不,和幕后支持者有此约定,他的父王才能顺利登上王位。

    这事实令艾迷作呕。

    就和阿珍夫人厌恶宁娜娜的母亲一样,艾迷也厌恶自己的未来。

    他每早上醒来都会心想:我好想要自由。

    不过,自由真是他想要的吗?

    “喂,你们两个。”

    艾迷一边从车窗户望着正午的街头,一边毫无预警地问道:“自由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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