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盛世美颜倾
第二天一早，两人便动身去了研究所。
景世听到手机一声响，拿起来一看发现自己被韩扬拉进了一个群聊。
韩扬：@景世你说了你昨晚会回来……[幽怨]
韩扬：@景世我连弥神的视频都没刷一直在等你……[幽怨]
小北：其实等世哥不妨碍你刷弥神
韩扬：不！我弥神大人的视频必须要焚香沐泽全神贯注地进全息网膜拜！不然就是对弥神的亵渎９不如不看！[激愤][激愤][激愤]
小北：[冷漠]
小北：跟你的弥神过日子去吧！！[怒]
韩扬：哎呦我的祖宗……又怎么了！乖啦乖啦，我最爱你了，弥神只是信仰啊……我们家北北最善解人意了……
[系统提示]：景世已退出本群
小北：……
韩扬：哎，景三儿怎么退了！本来就是为了监视他建的群啊！
小北：监视……[斜眼]
韩扬：监护！监护！
景世边跟陆天择聊天边开着车，很快见韩扬又一次将他拉进了群里，这次两人没再在群里秀恩爱，景三爷便也没有再管。
两人来之前并没有联系陆倾，于是到研究所的时候便听说陆博士还在进行一台实验，估计要等一两个小时。
两人对视一眼。
陆天择道：“嗯……我带你四处看看？”
景世眸光微闪，点头应了。
陆天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看了他一眼，然而景三爷一脸面瘫，完全看不出有哪里不对劲，陆大店主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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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家研究所的研究方向原本就是人脑，不论是陆倾还是其他几位主要研究员都在世界级高端期刊上发表过多篇相关文章，陆倾本人更是在业内非常有名气——他在耶鲁的毕业论文就曾发表于nature上引发过极大轰动，直至今日还有许多研究是基于他当初的理论。
虽然知道对外公布的研究结果多半跟治疗大哥的病没有联系，景世还是有些好奇：“大概是关于什么方向的呢？”
“关于大脑神经结构和思维之间的对应关系？”陆天择想了想，“你可以简单理解成‘研究灵魂的物质基础’——来自核磁共振的证据显示，人在进行特定行为以及思考特定对象的时候大脑往往有对应的活跃区域，其实我当初会想到全息……”
陆天择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立时话音一滞。
景世正听得认真，顿时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全息怎么了？”
“没事，”陆天择飞快转移话题，“其实还挺有意思的，，都已经证明了人的性格跟大脑神经结构有关。但基因却无法决定人的思想，哪怕一起长大的双胞胎也可能性格迥异，所以他认为思维也会反过来影响脑部生长。”
景世有点晕：“菲什么案例？”
陆天择诡计得逞，顺利将话题岔了过去，开始积极给他科普——菲尼亚斯是1848年因为被铁棍穿过了脑前部而导致性格大变的一名美国人，而额叶白质切除术则是葡萄牙神经病学家埃加斯·莫尼斯在1935年发明的一项治疗抑郁等心理疾病的疗法，后被证明也导致了病人的性格变化。
景世这次听懂了，猜测道：“所以是大脑和环境共同决定了激素释放，而激素能够一定程度影响主观判断？”
“有可能，”陆天择想了想，道，“陆倾认为，思想和神经活动，甚至是人的性格之类，更多的是神经连接网络的模式所决定的，可能激素会影响神经结构……”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不是激素，与抑郁症相关的是大脑外侧缰核中的βcamkii蛋白。”
陆天择和景丞迅速回头，就见走廊另一头，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正一边脱手套一边走过来。
即便他戴着口罩，陆天择还是一眼认了出来：“陆爹！”
“都说了别那么叫我。”陆倾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摘下眼镜将口罩取下来，和一次性手套一起丢进了路过的专用垃圾桶。
景三爷瞬间一滞：“……”
景世的面瘫脸难得有些裂，半晌终于强迫自己转头去看陆天择。
陆店主很茫然：“怎么了？”
陆倾意识到什么，很快从口袋里掏出另一个口罩戴上了。
陆天择顿时也反应过来，然后就被景世的反应逗乐了，忍不住小声笑道：“对，没错！这就是我盛世美颜的女王大人陆爹，当面千万别夸他好看，不然一定死无全尸！”
景三爷沉默不语，用“你一定在逗我笑”的眼神静静看他。
陆天择乐不可支：“是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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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这位研究所的负责人长了一张……嗯，倾国倾城的脸。
大概是先入为主，景世脑海中的陆倾一直就是个刻板中年男人的形象，脾气坏，研究狂人，说不定连性格都十分阴暗……
所以此时见到真人，简直根本无法接受！
陆倾光看脸完全看不出已经四十多岁，轮廓精致，简直比慕哲还要眉眼华丽，雍容得让人过目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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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一路走回陆倾办公室，景世已经调整好了状态。
景三爷刚刚才受到冲击，此刻正是记忆最深刻的时候，眼神却收敛得非常得当，与陆倾对坐两边时气势丝毫不弱，全然不似第一次见面时的冲动不懂眼色。
陆倾早已知道上次他是故意伪装，此时也并不惊讶，单刀直入道：“天择说你是想来找脑萎缩的治疗方法。”
景世点头：“是的。”
陆倾道：“研究所项目跟脑萎缩没有关系，但我可以帮忙开设相关课题。”
景世脸上不见惊喜，依旧是那副让人摸不清深浅的面无表情：“条件？”
“没有条件，”陆倾想了想，很快又自己否定了这句话，“不，条件是你们必须无条件配合我的试验，比如提供所需样本，接受一定程度的测试治疗。”
景三爷倒是不觉得奇怪，毕竟这人打一开始就给人一种研究狂人的印象，多半不会拒绝送上门的试验品……他道：“我需要征询患者本人意见……另外，”他顿了顿，“我想先了解一下初步研究方案。”
谁想陆倾却道：“方案还没有想好。”
景世微微一顿，在他看来，陆倾会答应得如此轻巧，多半是之前的研究就与此相关，而如果他不愿意说……那个相关的研究很有可能就是季家秘密进行的“天才计划”了。
景世干脆直接道：“如果你要用的是天才计划，我已经知道相关事情了。”他顿了顿，想起季行川口中陆天择经历的一切，语气难免也带上了几分不忿，“我希望你把治疗原理、危险性、可能导致的后果都详细告诉我。”
陆天择伸手拉拉他，想提醒他注意态度——陆倾本来就脾气不好，能耐下性子跟你讨价还价这么半天已经非常难得了！小心他等会来一句“爱治不治，不治拉倒”撂挑子走人！
景世顺势在桌子下握住他的手。
陆天择：？？？
景三爷拉着他不放，甚至很快由普通握手变成了十指交握，陆天简直不知道这家伙又抽了哪门子疯！
求别闹９在谈正事呢！
陆天择小声道：“你干嘛？”
景世还没回答，陆倾突然抬头看了他一眼，陆天择顿时不敢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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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倾道：“跟天才计划没关系。”
“需要我先联系季渊和吗？”景世微微皱眉，“如果你不说清楚，我不可能把人交给你。”
陆天择已经足够他心疼了，他必须确定哥哥不会成为第二个“牺牲品”。
景世态度很坚决，陆倾犹豫了片刻，突然转头对陆天择道：“我原本接下来还有个试验，现在估计做不了了，你去跟小钊说一声。”
陆天择一怔，随即飞快将景世的手挣开，点头道：“好。”
两人目送陆天择出了门。
景世确认脚步声远去，这才重新转头看向他：“……现在可以说了？”
*
陆天择当然知道陆倾是要故意支开他。
即使如此，他却还是老老实实去找了陆倾的助理小钊，告诉他推迟试验的事——从小到大的经验都说明，陆倾如果不想让他知道的事，他多数时候的确是不知道比较好，因为即便知道了也于事无补，只徒增烦恼而已。
然而小钊的办公室并不远，一来一回也要不了多少时间，陆天择还在犹豫着自己是不是该到处去逛一圈给那两人留够交流时间，脚下却已经不知不觉回到了陆倾办公室。
嗯……有点不放心。
特别是，在知道了景世其实并不是个表里如一的沉稳性子之后，陆天择总担心那两人会一言不合吵起来。
他装作一副突然对陆倾的研究感兴趣了的样子，开始“认真”观察陆倾刚刚带回来还没来及收好的试验材料。
果然还是“大脑切片分析”之类的东西……
略无聊。
陆天择随手翻了翻，发现几行不知道是谁随手记下的笔记——“思维的载体如果是脑局部神经元的活动，是否可以将其完全对应为二极管传导，从而复制出由机械组成的拥有完全同样思维的机器大脑呢？”
好像是人造生物机器人之类的？
陆天择有些咋舌，陆倾这是想干嘛？复制一个陆博士军团吗？简直想想就忍不住哆嗦！别扭大王有一个就够可怕了啊！
然而还不等他继续往下翻，就听里间“嘭”一声巨响！
景世怒吼的声音隔着厚厚的钢制门板都能隐约听到。
怎么了怎么了？！
“冷静！”陆天择把报告一丢，惊悚地开门冲了进去。
有话好说，不要打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