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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帖子

    楚啸天把仲武、黑子、二人叫到大雄宝殿前古柏下,大家席地而坐,楚啸天把帖子给大家念了一遍,说:“这种民谣一起,天下就要大乱了。”

    仲武说:“王猛、王野两兄弟起事,也有民谣,传得孝子都会唱。”

    黑子说:“我记得。山明王死因不详,托梦给王氏兄弟,让他们兄弟二人铲除朝中昏君奸臣。”

    黑子说:“王猛说,世上有明暗二宗,如今大王怒死,恶鬼出世。”

    楚啸天说,武子豪起义时,作过一首《仇天录》;他昨晚上睡不着觉,不知哪儿借来一股仙气,他也作了一首《仇天录》。

    黑子让他快念给大家听听。

    楚啸天念道:“百花发,我不发,我若发,都该杀。要与西风战一场,遍身穿就黄金甲。”

    仲武称赞是好诗,大丈夫气概。

    黑子说,菊花是黄的,可不是穿了一身黄金甲吗?

    黑子说,最好的是那句,“我若发,都该杀”。把天下贪官污吏、背叛之人,杀个人仰马翻!

    借此机会,楚啸天宣布,他即刻就要去并州投奔李文峰的并军。

    这消息对几个伙伴来说,既意外,又在意料中。直至这时,他们才注意到,楚啸天把和尚的袈裟脱了,看上去又顺眼又不顺眼。

    黑子问他是什么原因,怎么说走就走,说脱僧衣就脱了呢?

    楚啸天说:“天意不可违呀。不瞒你们说,是神明指路了。昨天我净手焚香,在伽蓝神前占卜过了,两投皆说投李文峰大吉,我还等什么!”

    黑子认为早该造反了,和尚的破钵有什么舍不得的,当和尚连个老婆都讨不得。他要去集合兵丁,说走就走。自己干,何必投别人,受闲气!

    楚啸天说他思忖再三,想一个人先去。

    黑子最先理解了他的意图说:“这样稳妥。”

    仲武反对,单枪匹马一个人去了,怕连个队长都不给他,有兵马,腰才壮啊。

    楚啸天道:“我们并不摸并州的底,也不知李文峰这人到底怎么样,贸然带兵去,万一吓着他怎么办?容我慢慢地对他说,我去招兵,那是为他招,他会高兴的。”

    仲武说:“还是咱储君足智多谋。”

    楚啸天说:“别乱讲。”

    仲武说:“小时候玩,你不总是当帝王吗?后来先帝不也封你为储君了吗?”

    楚啸天说:“不要再提。”

    仲武说:“这么说,你把我们都甩了,你一个人去?”

    楚啸天说:“我先一个人去。等招你们来时,再去不迟。”他嘱咐大家,他走后,要分散成几股练兵,北山军来时,就遣散,归于民间,北山军走了再集合起来,始终举着自保的旗号,千万不可造次。

    黑子说:“知道了,你放心去吧。”

    仲武说:“你可快点来接我们啊。”

    跟道一告别还真有点依依不舍,道一又不想跟他走,他这人最忠于职守,长老叫他守住破败的寺庙,他不会轻易离开。

    简单的行装已打好,放在地上。楚啸天换上了俗装,更显出威武。长行在即。

    道一很伤感地说:“你就扔下我一个人走了?”

    楚啸天有些不忍,说:“你一个出家人,能干什么?”

    道一说:“你不也是受过戒的出家人吗?”

    楚啸天说:“我从今天起,就还俗了,你别难过,我如果日后混出个样子来,我来接你,共享富贵。”

    道一说:“我早看出你不是佛门门槛能挡住的人,你别忘了我。”

    楚啸天找了半天,找出一只秃了毛的提斗,蘸着松烟墨,在墙上题了几句诗:“杀尽叛军百万兵,腰间宝剑带血腥,山僧不识英雄主,此去四海扬姓名。”

    道一说:“你的字越发好了。不过,这杀叛军的诗,会给土佛寺惹祸的。”

    楚啸天想想,把“叛军”二字涂去,改成“恶魔”二字。道一说:“这就没事了。”

    楚啸天朗声大笑,说了声:“走了!”与道一一揖,大步出门去。

    道一送到殿外,一直送到山门台阶下,眼中不觉滴下泪来。

    仲武和黑子一直把楚啸天送到并州南门外才分手,黑子说楚啸天换了行头像个阔少,仲武吹捧他像个大儒。

    原本一身游方和尚打扮的楚啸天确实变了样,戴起了方巾,穿起了青丝衫,显得文气多了,他只背了个莹布小包,没带武器。

    守城门的兵士拦住了他,没牒牌不准进城。

    “我找我表哥。”楚啸天说。

    “我认得你表哥是谁呀!”那兵士说。

    “他是李万户帐下的百户长。”楚啸天说,“烦你给通报一声。”

    兵士说:“你拿百户长吓唬人啊?这并州城里百户长用鞭子赶。”

    楚啸天急了,只好挑大的说:“我要见李文峰。”

    “好大的口气!”那守城兵说,“李大将军的大号是你这草民叫得的吗?”

    楚啸天说:“实话跟你说,我见李文峰将军有机密大事相告,你挡我驾不要紧,万一耽误了军国大事,你可小心,问问脑袋还在不在脖子上!”

    那兵士多少有点畏惧,跑进城门,跟一个守城门的百户长嘀咕了半天,又跟出来几个人,拿了绳子要绑楚啸天。

    楚啸天说:“我是李文峰将军的客人,你们胆敢如此无礼?”

    “谁知你是不是北山军的奸细探子!”百户长走出来说,“先委屈你一会儿,你是好人,是贵客,万户大人会替你松绑的。”

    楚啸天无奈,在人屋檐下,怎敢不低头!任他们绑了。

    楚啸天一直被押到李文峰的将军府门前。

    这房子原是知府衙门,虽成了义军的将军府,却保持着原来的格局。照壁,回避、肃静的大牌子,还有“正大光明”的匾,都一如旧时模样,因此这将军府多少有点不伦不类。

    楚啸天被绑着,押在台阶下,久久不见上面传他,很多人进进出出,都鄙视地看他一眼,不把他当回事。

    楚啸天急了,扯嗓子大骂:“李文峰你小人得志,成不了大气候……”这倒不是他粗鲁,是他的计谋,他看古书看得多了,能人高士都是一身傲骨的,越是做出桀骜不驯的样子,越能赢得尊重。

    果然,这一骂奏效了。

    里面办公的李文峰听见了,降阶而出。他穿着军衣,却没披铠甲,个头不高,白白净净,圆面孔,扁鼻子,一脸和气,倒像个秀才。他打量楚啸天几眼,问一个兵士:“怎么把他给绑起来呢?快快松绑。”

    押解兵急忙把楚啸天给松绑凯来说:“对不起大人,小的有眼无珠得罪大人您了。”

    楚啸天看了一眼押解兵一眼,说了声:“滚吧!。”自己先倒背着手进去了。显然,这第一眼印象并不特别好。

    楚啸天被书办引到了过大堂受审的位置,楚啸天垂手侍立。

    李文峰坐在过去知府问案的桌子后头,连惊堂木、签筒都在原地方摆着。他背后高悬着的“秦镜高悬”匾也挂在老地方。

    楚啸天饶有兴味地看着那结了蜘蛛网、熏黑了的匾,问道:“怎么?不认识我了?”

    李文峰问:“你要见我?有什么见教啊?”这口气就透着三分漠视。

    楚啸天决定给他个下马威,他说:“亏你也读过圣贤书,你这样对待人,你怎么能成就大事?至多不过是打家劫舍的强盗而已。”

    李文峰身旁坐着的内弟拍案而起:“我宰了你,胆敢出言不逊!”

    另一个是李文峰的长子李建,他说:“离下和尚,口气倒不小,你是不忘记了我父亲对你的恩情?”

    楚啸天不屑地哼了一声,仰天叹道:“本想见见凤凰,却是麻雀而已。”

    李文峰还待发作,李浩制止了他。李浩说:“给他解开绑绳。”没等士兵上前,他又亲自走下来,为楚啸天松绑,他说:“壮士息怒,不是我李某人不礼贤下士,实在是北山妖屡屡化装进来,防不胜防,多有得罪。”

    楚啸天的脸色好看些了,见他回了座位,便说:“我不是你的衙役,没有站班的道理吧?”

    李文峰忙令:“看座。”

    这回是李浩叙搬了把椅子在大堂当中。

    楚啸天不肯坐:“这不是三堂会审的架势吗?我不是犯人。”

    李建说:“你这小子有什么本事,摆这么大的架子。”

    李文峰笑吟吟地从上面下来,自己也掇了一把椅子过来,与楚啸天的摆在了对面。

    楚啸天这才大模大样坐下。

    李文峰说:“先生有话请讲吧。”

    楚啸天反问:“我想问问李将军,趁乱世起刀兵是为了什么?”

    李文峰道:“也是昏君奸臣当道,并非啸聚山林的匪类。”

    楚啸天嬉笑道:“其实在我看来,你和占着龙虎山山寨的山大王许虎没什么两样,都是贼,说得好听一点是乱臣贼子。”楚啸天有意狠狠刺激他一下。

    李文峰的脸一下子拉得老长。

    李建说:“父亲不是来听你骂街的。”

    楚啸天阐述他的道理,胜者王侯败者贼,古今一理。北山太祖泗上起兵时,何尝不是贼寇?成了霸业不就是大英雄了吗?

    李文峰又转怒为喜,说:“我当然是想解民于倒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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