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沉船（2）

    正是这个船员使枫能够脱离险境。就在这个船员走到货舱角落，准备清点货物时，枫出其不意，把他嘴巴捂住，另一只手扳住他的头，用力一扭，将他脖子扭断，随即将尸体轻轻放下。枫快速扒下这名船员的衣服，穿在身上。存放火铳的角落里有许多油纸封存的引线，枫将引线连接盛火药的木桶，并将所有火药桶堆放在靠近船头的货舱角落。她将一个木桶拆卸开，用匕首切开油纸，将一些火药洒在地上，撒成一条火药线，然后以两柄匕首撞击出的火星引燃了洒在地上的火药线。

    枫身着船员的衣服快速走出货舱，并随手将铁栅门锁上。恰在这时，海面上出现了两艘大船。葡萄牙商船上的很多人都惊呼起来：“有情况！”枫心中暗喜，她仓促之间，来不及易容，正不知该如何瞒过这些船员，逃离商船，海上那两艘大船的出现将葡萄牙商人和八幡海贼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船长冲那两艘大船打着手势，对方无人回应，船长又命令船员用旗语询问对方，仍得不到回应。眼见那两艘大船越来越近，船长急忙下令全体船员做好迎战准备。大家忙乱不堪，无人注意到枫已经从另一侧船舷跃入海中。枫在水中奋力游动，她刚游出没多远，身后就接二连三响起一阵阵爆炸声。

    枫回过头，看见火焰从葡萄牙商船船舱中燃起，船头被火药炸开一个大洞，海水从缺口灌入船舱，商船缓缓下沉。商船上的所有人一时间惊慌失措，纷纷跳海逃命。驶向商船的两艘海船是北田具教派遣来配合枫的行动的，以北田具教的计划，如果枫不能顺利炸掉商船，他就会对商船发起强攻，以武力将船上所有人杀死，再将船上火器转移走，然后凿穿葡萄牙商船。枫当然不肯让这批火铳流入北田具教手中，因此冒险将商船炸毁。幸好北田具教派遣来的战船出现的不早不晚，吸引了商船上所有人的视线，使得枫能够在引燃火药后全身而退。

    商船上的那些人或呼喊或詈骂，乱成一团。此处海域距离陆地还有很远，即便那些船员未被火药炸死，跃入水中，也很难有力气游到海岸，仍然难逃溺毙海水中的厄运。再者，北田具教派遣来的两艘战船上有许多弓箭手，战船靠近缓缓下沉的商船，那些弓箭手对落入水中的船员痛下杀手，船员的惨呼声沸然盈耳，海水中弥漫着一片血红。

    枫向北田家的战船呼喊了几声，战船上指挥士兵的那位武士认得是她，吩咐士兵抛下绳索，将枫拉到船板上。枫问这个武士：“另一艘海船已经出发了吗？”武士回答：“家主有令，在我们出海不久，第三艘海船将向东行驶。”枫看着泛红的海水，说：“但愿织田氏已经准备好接受这次迎头痛击。”武士哈哈大笑：“这出戏必定很精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