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震慑众犯
直到沈治整个后背全部血淋一片人也几乎陷入晕厥时,狱卒才慢慢停了下来,他转头看向李四海,似乎在征求着下一步的命令。
李四海也察觉到狱卒已经停手了,他嘴里吃着烧鸡稍稍侧目,只是瞟了一眼,便漫不经心的摆手示意狱卒走过来。
狱卒握着钢鞭恭恭敬敬的走到李四海跟前,目光接触之时他甚至开始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李四海倒是很随和的一笑,待狱卒走到身边后他抓起狱卒握鞭的手仔细观看着,吓得狱卒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
“来多久了?”李四海淡淡的问着。
“三...三年了。”狱卒忐忑回答的同时,额头也开始冒出了一丝冷汗。
“三年了这鞭子就练成这样?唉...”李四海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拍着狱卒的肩膀指向了沈治早已血肉模糊的后背:“左肩下三寸、右肋里五寸、腰上七寸。”
狱卒顺着李四海的指示看了过去,虽然整个后背早已一片血肉糜烂,但是在李四海所说的三个地方,却还有三块长不过一寸的肉皮在沈治身上垂危的贴伏着,而李四海不紧不慢的声音也在狱卒耳边缓缓响起。
“四鞭之内,他哪个地方的皮要是还挂在身上,你就从自己身上刮下来抵账吧。”说完又一次坐回了椅子上,开始端详起那一碗香气袭人的炖肉来。
“是。。。”狱卒哆嗦着转过身,手心里已经满是冷汗,他握了握手中的鞭杆,那种嗜血的冰冷气息让他再次找回了残暴的本性,只有一次失误的机会,狱卒屏息凝视着沈治的后背,开始寻找他曾无数次挥鞭的精准感觉...
随即他抖鞭出手,“啪啪啪”三声清脆的鞭响后,沈治后背最后剩下的三块肉皮应声而落,鲜血几乎流干的同时,沈治也彻底晕死了过去。
隔间内,章钪偷眼看了看常祉悔和齐瑜,前者依旧面不改色,而后者却早已有些微微动容。
没错,虽然齐瑜依旧在尽力掩饰着,可是他渐渐紧握的双拳已经说明了此时内心的震颤,做为刚刚登基两年的惺帝,他何曾触及过眼前这种惨绝人寰的场景。
可是他到底为什么而来呢?至少章钪一直没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在他看来齐瑜根本不该来这种阴霾之地,更别说还要听着用刑时凄厉的惨叫声。
也许齐瑜是在锤炼自己吧,用这种方式让自己学会心狠和残忍...
牢内的官员们已经吓的惊恐万状,他们当然听到了李四海对狱卒说的话,这种连普通鞭刑都要打到整个后背不留一丝皮肉的残酷,实在是震慑了他们全身上下的每一处神经。
当然,他们不知道的是,李四海这句话就是说给他们听的,因为他们看不到牢内的惨状,所以李四海要让他们亲耳听听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谁都不知道,李四海到底为什么连问都不问就要施如此酷刑。。。
这才是为他们精心准备的两间牢房为什么要建在审讯间旁边的原因,让他们在心理上承受着几乎一触即溃的恐惧压力!
“好!”李四海抚掌大笑:“这才像个常年玩鞭子的样!”
狱卒赔笑着点头哈腰,向他们这种人随便哪一个都练到了“指哪抽哪”的程度。
“来。”李四海向其他狱卒摆了摆手:“鲜水喂醒,翻身换面!”
狱卒们听完七手八脚的忙活了起来。
所谓“鲜水”其实就是盐水,而且是浓度很高的盐水,一般都是大粒盐块直接浸泡煮沸后生成的,“喂醒”当然就是把盐水泼在犯人身上,也就是将这些浓盐水全部泼在沈治血肉翻烂的后背上,尤其是对这种因疼痛晕厥的犯人很有效果,否则一般的水很难让他们从昏迷中醒过来。
至于“翻身换面”则是将犯人翻过来,后背靠受刑柱,因为他的正面此时还是好的...
果然,鲜水泼在沈治身上时,那种伤口撒盐的痛楚瞬间刺激的他醒了过来,巨大的疼痛让他张着嘴却喊不出任何声音,满是血丝的双眼凸戊的鼓出眼眶,每一处被抽烂的皮肉都被盐水全部侵蚀。
疼!这种感觉早已超出了疼的概念,此时的沈治大脑一片空白,乃至连死的想法都感觉不到了。
狱卒们不想耽误时间,因为他们谁都不想妨碍了李四海的雅致,于是沈治还没从疼痛中缓过神来,就被翻过去重新绑在了受刑柱上。
“下一个,正好看看你们这几年练成的能耐。”李四海喝着酒吩咐一声,刚才施刑的狱卒便将钢鞭交给了下一个狱卒。
这个狱卒接过钢鞭后却并没有急着动手,而是转身对李四海探身问出四个字:“要死要活?”
这句话很简单,因为此时沈治是要正面受刑了,如果李四海想让他死,那狱卒的鞭子就会直接抽在沈治的腹部,这样鞭身上缠绕的仿佛利刃一般的铁片,会一层层的将沈治的肚皮完全撕开,那么他最后的下场就会像被剖腹挖肠一样,所有内脏全部流出肚外而死。
而如果李四海不想让他这么死,狱卒只会用钢鞭抽打在沈治胸口以上的位置,这样他的胸口虽然会像后背一样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但却不至于在短时间内要了他的命。
“当然是要活!”李四海头也不抬的夹起一块肉放进了嘴里,边咀嚼边阴冷的一笑:“我可舍不得让他现在死,这才哪到哪。”
“小人明白!”狱卒说了一声,阴狠的转身看向了沈治,刚刚被泼醒的沈治被这一眼吓得差点又晕死过去,他张开嘴不断呼喊着,可是狱卒们根本不听,也没人打算听他的争辩,不过很快他的呼喊就又一次变成了惨叫,杀猪一般的惨叫!
摄人心魄的鞭刑还在持续着,沈治已经快要麻木了,他的嗓子也早已沙哑,喊不出更多更为尖利的哀嚎,只有胸口的一道道血痕还在彰显着他所受的痛苦和折磨。
而与他不同的是,旁边的大臣们早已被吓的面无人色,他们到现在都没想明白李四海到底为什么连问都不问就如此折磨他们,这一切似乎已经和最初的原因吴方毫无关系一样。
最终沈治又一次陷入了昏迷,不过李四海却好像还没玩够,他再一次命人将其泼醒,同时也终于吃完了桌上的酒肉,起身走了过去。
“李...”沙哑而模糊的声音从沈治口中传了出来,他想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求那个噬魂夺命的身影饶过自己,可此时身上莫大的疼痛让他连说出这一个李字都无比艰难。
李四海饶有兴致的看了看他浑身是血的伤口,伸出手慢悠悠的拿起了一旁早已烧到通红的烙铁。
沈治脸色大变,他仿佛看到鬼一样盯着李四海含笑的双眼,原本沙哑的喉咙深处传出了摧心剖腹的嘶吼声,这嘶吼中透露着恐惧更渗满了绝望,就像被利刃割开脖颈的野猪一样拼命挣扎,那瞳孔中散发的恶寒是整个肝胆都被吓破之后才有的惊怖。
而这声音听在其他朝臣的耳中简直就像催命的鬼符一样,一个个被吓的瘫软在地,颤抖的双腿久久不能站立。
“呲啦...”烙铁落在血肉上的声音混合着焦糊味传了出来,弥漫四野的同时让整个牢内的很多人都忍不住呕吐起来,可是李四海却依旧讪讪地笑着,一边笑一边用烙铁将沈治被抽烂的血肉烤焦。
“沈大人流的血太多了,这么下去早晚会失血过多而死,在下虽然不是什么江湖郎中,但也知道这熟肉...是不会流血的。”随着李四海变态一般的施刑,整个审讯间立刻变得烟熏火燎起来。
旁边隔间内,齐瑜虽然还在努力控制着,可是越来越粗重的鼻息和几乎嵌进肉中的指甲,还是将他的紧张展现的一览无余。
章钪有些担忧的对常祉悔使了个眼色,示意是否需要问候一下齐瑜,以免他被眼前的情景惊伤龙体。
然而常祉悔却微微摇了摇头,虽然他也不知道齐瑜到底为何非要来“旁听”这天牢的酷刑,而且还是在杀鸡儆猴这种势必会很惨烈的情况下,可是常祉悔知道,齐瑜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按照前几日齐瑜的变化来看,常祉悔隐约觉得他又在酝酿着更大的计划。
受刑柱上的沈治早已意识模糊,这一番折磨下来整个人也垂在了死亡边缘,但是这种状态却好像还没有到达李四海想要的程度,于是在沈治又一次被泼醒后,他承受了膑刑之苦,双腿的膝盖骨被无情的剔除了,下半身的鲜血流的满地都是,紧接着双手双腿被棍棒打断,鼻子、耳朵、眼睛也全部被挖了出来。。。
直到无论再多的盐水都无法将他泼醒时,李四海才摇摇头意犹未尽的罢手,随后命令两名狱卒像拖死狗一样,把被折磨的已经没了人形的沈治拖出了审讯间。
于是!当牢内的兵部大臣们再一次亲眼看到沈治时,他们最后的神经终于崩溃了,一股股尿液流满了他们满身的锦缎,平日里的趾高气昂也只剩下了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