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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推波助澜

    萧锰坐下来喝茶,撩起眼皮看自己的儿子,知子莫若父,他一直都觉得隆佑要比萧隆棋更沉稳,更能堪当大任,只可惜身份被压了一头,这压了一头就是压着一辈子啊。

    几起几落,萧家早就不是当初的样子了,各自打算是避免不聊。

    “萧家除了个逆子,你还是个不争气的,这么他安排你一个闲职,你也去?”萧锰问。

    萧隆佑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抬头:“他了?”

    “嗯。”萧锰不满意的拉长了声调,探究似的看着萧隆佑。

    萧隆佑笑了:“父亲觉得儿子该不该去?”

    “去什么去?不出事儿别人都拿你当笑谈,出了事儿和他连坐,难道我萧家的血脉都得葬送在他的手里不成?”萧锰把茶盏顿在了桌子上,气得胡子都撅起来了。

    萧隆佑收起笑容,人也严肃了许多:“父亲,俗话上阵亲兄弟,打虎父子兵,若这个时候我故意示好,他只能防不胜防。”

    “防不胜防?”萧锰看着自己的儿子:“这话从何而来?”

    “他气盛的很,定然会清洗萧家那些旧部,此时若隆佑适时推波助澜的话,结果会如何啊?”萧隆佑笑意在眼底,深藏不露。

    萧锰脸色大变:“你……。”

    “父亲,多年来隆佑从不懈怠,一直都想为萧家出力,可结果又如何了?既然都要变了,萧家变上一变又何妨?”萧隆佑眼底的那抹笑意,让萧锰浑身一哆嗦。

    沉吟片刻,点头:“如此也好,大起大落了几次,萧家的确会毁在他们父子手中,对不起列祖列宗,更会牵连我们的子孙后代,莫不如再辟一条蹊径,保得下荣华富贵,百年名声。”

    达成共识,萧隆佑便不在提及这些事情了,父子俩下下棋,后花园摆了一桌饮酒,一直到深夜才各自回去安寝。

    “佑弟。”

    萧隆佑抬眸,看着坐在暗处的萧子佩,快步过来,压低声音:“你怎么跑出来了?”

    “我是来告诉你,萧隆棋想给我送给。”萧子佩强忍着眼泪,别开目光:“倒也无所谓了,残败之身能为萧家出力也是好的,只是对不起佑弟多年来的护佑之恩了,所以……。”

    到这里,伸手就去抓萧隆佑的腰带。

    萧隆佑咬了咬牙,压住了萧子佩的手:“他可是知道了你的身世?”

    萧子佩摇头:“应该不知。”

    “不管怎么,你都是他的亲妹妹啊。”萧隆佑坐下来,不准萧子佩再接近,压低声音:“大娘也不阻拦?”

    “已经无人能管了,爹爹被气吐血,娘更是不敢话,他、他内室空虚,刚好拉拢。”萧子佩看得出被拒绝了,只能收回了手。

    萧隆佑冷哼一声:“异想开!内室再无人,可于化麟的妻是宁采薇,想和宁家争于家,以卵击石犹不自知!”看了一眼萧子佩:“你如何打算?”

    萧子佩哪里有什么打算,她一心想要成全了这个弟弟,可是人家拒绝的虽委婉却也坚决,慢慢起身:“嫁过去也好,断了一份心思,佑弟多多保重,他日遇到合心意的,早早成亲才是。”

    萧隆佑看着萧子佩的背影,微微的拧了眉头,他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真不好,自己是庶出,她是私生,这秘密只怕整个萧家除了大房钱氏之外,就他们两个人知道了,要男女之情,许是没有,有的不过是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罢了。

    走出去几步,微微抱拳:“多谢这些年姐姐的照拂之恩,隆佑铭记于心。”

    萧子佩脚步顿了一下,带着轻微的抽泣之声快步离开了。

    回到了房间里,本来的酒意早就荡然无存,萧隆佑换上了夜行衣,悄悄离开了萧家。

    对了暗号,果然见到了温若兰。

    “何事?”温若兰隔着屏风,问。

    萧隆佑也不拖沓:“萧隆棋要清洗以前旧部。”

    “知道了,还有何事?”温若兰问。

    萧隆佑想了想:“劳烦瑞王妃给宁采薇宁姐写一封信,萧子佩虽是萧家人,为人心性尚可,只要不做过分的事情,留她一命吧。”

    “哦?”温若兰挑眉,这真是太出乎意料了,想了想:“萧二公子,你与她……。”

    “姐弟情意罢了,多难来照拂之恩不得不报。”萧隆佑起身拱手:“瑞王妃早作提防,有一些人可杀,有一些人可留。”

    “辛苦了,所托之事一定办到,还请萧二公子回去多多打探一下,王爷到底在何处。”

    “是,萧某告辞。”萧隆佑转身离开。

    温若兰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摸了摸鼻子,自言自语:“要清洗啊?真是来的正好呢。”

    阵阵低吼声音压抑到让人喘不过气来,温若兰看向了东方宇宏的房间,暗暗皱眉,痛苦是早就知道的,不过能让这个人如此失态,显然那痛苦非同寻常了。

    荣公公和另外三个太监快忙飞了,要不是每都有温若兰给他们熬得补养身体的药汤,怕是都扛不住了。

    “瑞王妃,用铁链吧。”昌盛老太监已经是汗流浃背了,来到温若兰跟前的时候,身上都哆嗦着。

    温若兰摇头:“不行,如果太难熬的话,喂三分之一丹药暂时缓解一下。”

    “啊?”昌盛暗暗抹了一把冷汗,这瑞王妃看着柔柔弱弱的,到了真章的时候可真拿的稳啊,所求无果,只能再次回到房间里。

    温若兰拿出本子记着时间,已经是第三了,折腾起来的时间丝毫变化都没有,这让温若兰心里有些没底了,回头看杜若。

    杜若脸也凝重的很,手里的方子翻来覆去都研究好几遍了,增加减少的药材也都变化了好几次。

    “姐姐,如此下去会不会泻虚脱了?”

    这也是温若兰担忧的,抿了抿唇角:“可是一边泻,一边补,是绝不可以的,药性相克。”

    杜若揉了揉脸蛋,这孩子三几乎都不眠不休了,是用燕皇试药,可真动起手来,他毕竟从学的就是救饶本事,骨子里就没那个狠心:“实在不行停停吧。”

    温若兰起身走到水池子旁边,隔着水池子能看到对面房间的情形,东方宇宏浑身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了,脸色看不太清,但头发都乱成一团,如此下去真怕要了这条命啊。

    “杜若。”

    “在。”杜若急忙过来。

    温若兰看着水池里氤氲的热气:“停药不可,但必须要补水,否则真可能会要命的,给他沏一壶加盐的茶,不要太浓,但要强制他喝完,每次一茶壶。”

    杜若脸直接抽成了一团,一茶壶?这可不是摆在桌子上的玩意儿,是放在灶上烧水的茶壶啊。

    不过姐姐了,自然就得去办。

    就在这个时候,身上的铃铛响了,温若兰看着出口抿了抿唇角,迈步出去,这是她和铃语的联络方式,除非必要,否则铃语是不会摇铃的。

    走出密室,就看到了宁燕归,一身朝服的宁燕归面色焦急,显然是出了大事儿。

    “臣见过瑞王妃。”宁燕归施礼。

    温若兰旁边盆子里净手,问:“朝上有事儿?”

    “开始了,萧隆棋已经抄了几个大臣的家,下牢的下牢,发配的发配,如此下去国祚不稳啊。”宁燕归语气急牵

    温若兰用软布擦了擦手,转过身示意宁燕归坐下,自己也坐在了椅子上:“他总不至于扣莫须有的罪名就动手吧?”

    “那倒没有,来也是让人生气,这些人平日里看着不错,一查起来可就露出真面目了,国库空虚,都和他们有关,借着职务之便中饱私囊。”宁燕归愤愤然,现在他是左右为难,一则朝中大员纷纷落马,必然会朝野动荡,再者,这些个蛀虫留着也真是祸害。

    铃语奉茶,温若兰端起茶盏:“铃语,把拟旨太监叫进来。”

    宁燕归目露狐疑,他可没想到温若兰竟有如此权利,拟旨太监都放在身边了?难道她替代皇上下决断?

    他狐疑,温若兰只当没看到,拟旨太监过来立在旁边。

    “下旨封赏太师萧隆棋,表彰他铁面无私,送去一块匾额,上面写——国之栋梁。去办。”温若兰罢,退下了拟旨太监。

    宁燕归本来坐着,这会儿都不自觉的站起来了,他虽武将出身,但可不是武夫啊,牝鸡司晨,大凶之兆,这大燕真的完了?

    “宁将军不必如此,本王妃也是奉旨行事,萧隆棋公报私仇皇上自然知道,既然他愿意自毁根基,你且暗地里观察,一旦有合适的人便保下来,你与萧隆棋并肩齐坐,都有辅政职能。”温若兰端起茶盏,低头啜饮:“当然,皇上龙体欠安,有些事情不宜麻烦,若是怕国祚不稳,那他杀,你就皇榜招贤,不过这件事需要你递折子上来。”

    “这……。”宁燕归心还惶惶的,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才好。

    温若兰抬眸看他几眼,用茶盏的盖子轻轻剐蹭着杯沿儿,那声音虽不大,却也刺耳。

    宁燕归回神儿,急忙倒退一步:“臣失礼了。”

    “宁将军所忧虑的大可不必,本王妃是瑞王的妻,仅此而已,如今无人掌控大局,本王妃不得不做一些决定,但,宁将军不觉得,本王妃与萧家人不同吗?”温若兰这话敲打的不轻不重,却让宁燕归喘不过气来了,不得已,只得撩起袍子跪倒。

    “臣多虑了。”

    “无妨,你递上来的折子自然是皇上亲自审阅的。”温若兰罢,伸手虚扶:“快请起身,宁将军是朝廷重臣。”

    宁燕归起身:“臣这就回去写折子。”

    “嗯去吧。”

    温若兰起身欲送,宁燕归急忙拱手:“王妃留步。”

    “宁将军,朝廷内忧外患,奸臣当道,若不用雷霆手段,又怎么会还大燕一个清明下呢?再者,萧家蓄谋已久,自己人杀了自己人,杀多少都无妨,江山永固,自要血染成河的。”

    这几句话若出自皇上,瑞王甚至任何一个王爷之口,宁燕归都会心悦诚服,反倒是出自一个王妃的口中,他只觉得后背发麻。

    “臣受教了。”

    “荣国公府里也该在朝廷占有一席之地了,冷逸飞灞州多日,寻个由头回燕都吧。”温若兰罢,便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意思是送客了。

    回去的路上,宁燕归整个人就如同被扔到了冰窟窿里一般,他以往只觉得瑞王妃不简单,现在却发现哪里是不简单那么表面?

    这女人心中的丘壑,让他都自叹弗如,是皇上的意思,他怎么能看不出,封赏也罢,赐匾额也罢,都是想把萧隆棋捧上,暗含的意思就是杀对了,该杀则杀。

    好一个借刀杀人,好一个瑞王妃啊!

    回到安国公府,宁燕归直接去见安国公。

    “父亲。”

    宁远见自己儿子如此神色不宁,递过来茶盏:“怎么了?朝中又出大事了?”

    “并非朝中出了大事儿,而是皇族之内出了大事。”宁燕归叹了口气:“父亲可知道,如今给大燕江山做主的人是谁?”

    “瑞王妃。”宁远捋着胡须,微微眯起眼睛:“为父觉得,此女堪当此任,瑞王不见露面,自是身不由己,所以我儿姑且唯命是从。”

    “父亲,难道牝鸡司晨……。”

    “愚钝!”宁远瞪了自己儿子一眼:“你只看表面,难道看不出吗?这瑞王妃是在等待时机,想要灭掉萧家,自是让萧隆棋忘乎所以,然后嘛……。”

    “一击致命!”宁燕归悬在嗓子眼儿的一颗心终于归位了,他想到了,不过父亲一言印证心中所想,自然就不会过于担忧了。

    “我儿尚需要历练啊。”宁远完摆手:“去吧,去忙你的事情去,老人家去会会亲家。”

    朝廷如今像是一出大戏,有人落魄哭都找不到调儿,有人则蠢蠢欲动,想要博取功名利禄,正所谓乱世才能出豪杰。

    荣国公府里,冷霄汉和宁远喝着茶,下着棋,好不逍遥自在。

    “老冷啊,想没想过府里这些杂碎什么时候清理掉啊?”宁远落下黑子,问。

    冷霄汉顿住了动作,抬头看看宁远:“急什么?萧隆棋不是还杀的起劲儿吗?等他想到动用这些杂碎的时候,再送一份大礼给他,来而不往非礼也。”

    “就你沉得住气。”宁远落子,哈哈一笑:“你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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