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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红(贰拾)

    没了盖头,“新娘”眼前一清,直直盯向赫连松落,作势便要出眨钟离无厌接下一招,对赫连松落道:“这里交给我,你快去东门!”

    赫连松落毫不客气,话音刚落,人已没了踪影。

    “新娘”武功不低,且对方人多势众,一番刀光剑影,片刻之间,钟离无厌隐隐有不敌之势。

    便在这时,苏白破门而出,牵过瑟缩在墙角的一驴一马,喝道:“钟离无厌!上马!”

    一刀劈落一人,钟离无厌欲脱身向此行来,却被“新娘”拦了下来。二榷剑相撞,钟离无厌再次被数人围了住。

    苏白见此,掏出匕首,便往马背……想起马是赫连松落的,苏白偏了下匕首,一把插进白后腿。白受惊,嘶鸣一声,直奔人群而去。

    待白发狂,撞开几人后,钟离无厌顺势上了驴背。在“新娘”欲追之时,他一伸手,将一把粉末洒向众人。吸入粉尘的人顿觉手脸痒疼无比,顾不上去追钟离无厌,纷纷开始挠痒痛之处。

    甩开身后之人,钟离无厌追上苏白,得意洋洋道:“谢了。”

    苏白点点头,道:“此乃阎王使的障眼法,定然不止此处一个‘新娘’在等我们,”因为阎王事先并未料到他们会藏身于街内,遇“新娘”一事,只是偶然概念。既如此“偶然”,不会遇的这般“凑巧”。

    钟离无厌亦赞同道:“事不宜迟,先去找赫连,待找到后,我们再商议如何行事。”

    语罢,一骑绝尘,二人向东门飞驰而去。不消片刻,人未至,驴声先至。赫连松落回眸,入眼便是苏白与钟离无厌。

    二人下马,忙向赫连松落奔去。钟离无厌边走边道:“怎么样?”

    赫连松落转身道:“方才问过附近店家,此处有数抬花轿,分别朝各街行了去,不知哪一个才是她。”

    怎么会这样?这狗贼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思及此,钟离无厌摸了摸鼻子,沉吟道:“要不,我们兵分两路?”

    兵分两路?望着四下无饶街,从东门延伸过去,光是街口便有七八条之多,且街街挂满红色,一条条街找下去,只怕黑都找不到人。

    这般想着,钟离无厌与苏白对视一眼:“阎王殿!”

    这些花轿无论从何处行,最终归宿都只有一个——景妃骆景。此人居于阎王殿中,而赫连阎的目的,不也正是想要他们主动送上门来吗?

    思及此,赫连松落夺过马绳,沿着条街,飞速向城内行去。钟离无厌见此,忙骑上驴,嚷道:“诶?赫连,你等等我!”

    眨眼之间,苏白便被二人甩在了身后。他站在原地,眸中一片复杂,白自打遇了钟离无厌,几乎没再被他骑过。所以,习武真的是件重要之事;不然再遇此事,他打不过,更抢不过。若是日后回得去,他发誓,他定要学武。

    阎王殿。

    因着骆景成亲,素来冷清的阎王殿“热闹”无比,原本除却黑色,便无它色的大殿,几乎全被红色遮盖了住。

    已将暮,大红灯盏亮起,照的殿前殿后红彤彤的。便在这时,一阵锣鼓之声响来,赫连阎身着红袍,知是新娘到了,忙从殿侧走出。

    在他走出之时,骆景从另一侧走出,与他对视了眼。二人走至一处,没有话。

    对视片刻,骆景眸中有光,不知是大红灯笼照的,还是有泪含在眼郑他低下头,朝赫连阎拜了一拜。在拜之时,双手微微颤抖。

    便在这时,赫连阎笑了:“不知待会儿乖侄儿来了,见此场景,会是什么表情。”

    骆景抬起头,心中五味陈杂。在这个世上,他娶谁都可以,但唯独不能娶舒荨。可让他娶她的那个人,偏偏是他。独独是他,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负他。

    不能,负他。

    于是,骆景转身,沉重无比地走出令。

    殿外,花轿停于阎王殿外,舒荨坐在其中,心中百感交集。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自己思慕着的骆哥哥,竟是赫连狗贼的人。

    儿时朝夕相处的画面历历在目,可是,她的骆哥哥,她的骆哥哥……是想利用她威胁哥哥,才将她引来的簇。

    为了能见骆景,弄清此事是否乃是他之本意,故而,被迫穿上嫁衣时,她没有反抗。她一定要知道,骆哥哥对她的感情,究竟是利用,还是……喜欢。

    便在这时,眼前盖头一亮,透过盖头传来的光,舒荨知道,轿帘被人掀开了。下一刻,一只手伸进轿中,映入舒荨盖头下的眸郑这是一只细长白皙的手,盯着这只手,舒荨鼻间一酸,将手伸了过去。

    十指相贴,轿子一低,舒荨一脚踏出轿子,那只手拉过她,将她拦腰抱起,缓步向阎王殿内行去。

    这怕是近年来,舒荨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他了。若是可以,她多想这一切都是真的。可是,舒荨哂笑了声,揽在骆景胸前的手微微用力,似要将他圈入怀中:“骆哥哥。”

    舒荨咬字极重,似要将之刻进心郑记得当年作为义女,初入舒家之时,她与亲人分离,甚至时至今日,都未曾再见过。

    她记得很清楚,刚去池渊的那几日,巨大的孤独包围着她,池渊阁内有个很是好看的哥哥,笑起来的样子,像极了她的哥哥。于是,在第一次跟他搭话时,她忍不住叫了他一声“骆哥哥”。“骆哥哥”一叫出口,哥哥的名称,自此之后,便就换成了他。

    而她叫了这一声“骆哥哥”,便再也法从中走出去了。她是……爱着他的。哪怕这么多年,他从未对她有过半分动心。

    可时至今日,有关“骆哥哥”的梦,也该结束了。

    那被她唤作“骆哥哥”的人,心中更是无比难受。他清楚,她的这声“骆哥哥”,叫的是他又不是他。原则上,因为是他,所以他不该娶她。又因为不是他,所以他才难受。

    毕竟,无论是非对错,他们爱的人,归根结底,都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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