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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红(贰拾壹)

    入将阎王殿,骆景放下舒荨,待二人站定;赫连阎缓步走来,戏谑道:“荨儿,知道你喜欢我这景妃,便为你办了这抽事,如何?盛大吗?”

    盛大吗?舒萸呵一笑,整个阎王殿中,除了他们三人,还有别人么?这样的盛大,不知是怎么个盛大法。

    这般想着,舒荨一把揭下盖头,剑从袖中滑出,她拿稳剑,直奔赫连阎而去,厉声道:“赫连狗贼,看招!”

    “噗!”

    纵使面对舒荨如此凌厉的招式,赫连阎唇角仍挂着笑。因为,在他面前,一只手正攥着这把剑;以手挡剑,本该是“蚍蜉撼大树,自不量力”之举,却成功挡住了舒荨。

    见血从骆景手中滴落,舒荨拿剑的手微微颤抖,她后退两步,慌张道:“我……不是故意的。”

    骆景收回手,冷着脸道:“够了。”

    这句“够了”,虽是对着舒荨讲的,却是给赫连阎听的。而在舒荨耳里,却是刺骨万分,她一脸受伤,失望道:“所以我在你心里,甚至都不如一个男人重要。”

    “骆景,”舒蒽了眼眶,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她哽咽道:“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看着舒荨哭红聊双眼,骆景心情无比复杂,他眉头微皱:“你别胡闹了。”

    他怎么可能爱她?他怎么能?

    “我胡闹?”舒荨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她哭不出来了。原来,这么多年,在他眼里,她对他的感情,竟只是在胡闹?

    “好了两位,”赫连阎拍拍手,挑眉道:“有什么事,等成亲之……”

    “咻!”

    话之际,舒荨一剑刺向赫连阎,剑过衣破,赫连阎堪堪躲过一击,面上挂着的笑意微变了变。

    便在这时,骆景眼明手快,抽起挂在“囍”字后的一把剑,挡下舒荨一击。舒荨见他挡剑,不由怒火攻心,不再去管赫连阎,她招招凌厉,尽数将剑向骆景挑去。

    两袭红衣上下翻飞,仿若两只蝴蝶。二人打的难舍难分。赫连阎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二人;以骆景之功夫,本可数招解决舒荨,而他们二人过了几十招,仍旧势均力担

    他如何没看出来,骆景看似绝情,实则处处忍让,招招留情,他想帮她逃跑。

    可,赫连阎眸光一敛,唇角勾起一抹淡笑,但凡入了他手掌的,岂能逃过他之掌心?

    然而,正在二人打斗之时,一黑衣人匆匆奔进大殿,顾不上去看骆景那边的动静,他忙跪在赫连阎面前,抱拳道:“阎王,人来了。”

    赫连阎挑眉,没想到,他派人布置了那么多新娘,却还是被他给识破了。这么快便能主动送上门来,不愧是他。

    思及此,赫连阎瞥了眼将要往殿外去的那二位,淡声道:“请进来。”

    如此一来,好戏便开始了。

    那人领命,再次抱了一拳,起身向门外奔去。

    与此同时,赫连松落与钟离无厌下马,眸光紧紧盯着前方,阎王殿高耸入云,乃坐落在幽都最高山脉之处,簇空有茂林修竹,百里之内,却无半声动物鸣叫,周遭死寂的可怕。

    殿前有一台阶,而今被铺上了层红毯,阶旁挂有各种花饰,灯笼嵌于其中,在微光照射之下,竟显有几分诡异。

    钟离无厌抖抖身子,指着阎王殿前的台阶,蹙眉道:“赫连,你确定,我们能……进得去?”

    赫连松落紧了紧手中剑,进必定是能进去,只是……

    在赫连松落想至此时,一群护卫从台阶两侧闪身而出,这些人一出现,很快便将二人包围。看着黑压压的人,钟离无厌紧了紧手中剑,咽了口气,声道:“人太多了,怎么办?打还是不打?”

    赫连松落摁住他欲拔剑的手,轻声道:“保存实力。”

    话音刚落,密不通风的护卫忽的让了条道,一领头护卫从中走出,见了赫连松落,不卑不亢道:“公子,请吧。”

    二人对视一眼,依言跟着那人,欲要走出包围,岂料却又被拦住了;一护卫道:“无论何人,都不得擅带兵器入殿。”

    钟离无厌摸了摸鼻子,偏头去看赫连松落,却见他已取下佩剑,并将之交给了护卫。无奈的叹了口气,钟离无厌随手一甩,将之抛入人群之中,扬声道:“爷的剑,可不是一般的剑,记得给爷保管好了。”

    语罢,护卫放了行,二人一道随那领队上了阎王殿。

    阎王殿中,舒荨与骆景已偃旗息鼓。打了半,舒荨将胜之时,却被赫连阎拍了一掌,现下的她一身狼狈,嘴角挂血,已然没了再战之资。

    赫连松落入殿之时,所见便是舒荨以剑撑身,摇摇欲坠之状。见此场景,他下意识的要跑过去,却被钟离无厌拦了住。赫连松落偏头,入眼便是钟离无厌制止的眼神。

    将行的脚步退了回来,赫连松落回过头,双眼直盯赫连阎,镇定自若道:“放了她。”

    一边的赫连阎闻言,掏了掏耳朵,不可置信道:“放谁?”

    这里可是站了两个人。

    赫连松落没有回话,只冷声道:“你我之间的恩怨,何必牵扯到他人身上?”

    七年前那晚,会出现那种事,归根结底,还是他的错。他若要报,他这条命,给他便是,但唯独她,不校

    “哈哈哈。”像是听了什么极好笑的事,赫连阎放声大笑,甚至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所有人都看着他笑,谁都没有话,因为他们知道,赫连阎此时的笑,欢乐没有,毛骨悚然却有九成。半晌,赫连阎笑够了,直起腰来,挑眉道:“乖侄儿,你我之间,何怨之有啊?”

    赫连松落皱眉,哑着嗓子道:“放了她。”

    赫连阎不为所动,仍戏谑道:“何怨之有啊?”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赫连阎口吻戏谑,眸中却是半分戏谑都无,之于这个问题,他是认真的。仿佛认真到,倘若赫连松落不回,下一刻,他便能立刻翻脸一样。

    想起七年前,赫连松落心中万分沉重,他轻声道:“当初,我不该没清楚,便不辞而别;我不该在不辞而别后,转身涯陌路。我不该……在某些事上,让你误会至今。”

    此言一出,钟离无厌一脸不可置信,嘴巴张的几乎能塞下鸡蛋。他听到了什么?这闷葫芦与狗贼之间,究竟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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