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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红(伍拾贰)

    自老者见舒墨时,就没想过会拿到虎符,这几日他们所做之事,目的便在此时。赫连阎与北夏联合,虽能打舒墨个措手不及,但终究是螳臂挡车,自不量力。纵他想做黄雀,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此时若能利用赫连阎,将舒墨的关注点重移至北夏,两方势力此消彼长,阎王虽不足以对抗夜王,但在阎王败之前,介于赫连松落在,他风昭大可以借他之势,来个逆风翻盘。

    算盘打的叮当响,却也要看舒墨相信与否。他接过老者手中令牌,看也不看,便将之扔在了一边:“你是,北堂朔为了救一个人,便冒险将自己的皇宫烧了?”

    这话无论放在何处,听来都可笑无比。别是舒墨不相信,换做其他任何人,恐怕也不会相信。因普之下,自古以来,各国从未有过自己放火烧宫之例。烧宫代表着亡国,故而在经历烧宫一事之时,北堂朔才会那般惊慌想要与他联姻。这时老者却告诉他,他是自个儿烧的宫,委实过于牵强了些。

    老者没想到舒墨竟会不信,因冷哼了声:“日后若是出了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一语罢,半弯着身的老者猛的直身,露出一脸狰狞之色,狰狞之中,老者痛苦无比地嚎叫了声:“生者生,死者死,各有各归宿,主子,我今去也。”

    “不好!”

    老者这般模样,明显是服毒自杀,钟离无厌迅速上前,欲要制止住他。岂料刚走两步,老者一口血喷出,直直喷了钟离无厌一袖。

    不顾袖间之血,钟离无厌匆匆封住老者几处大穴,防止他体内毒气乱窜,不过,因其所服之毒毒效霸道无比,纵是如此,他也活不了了。

    倒在钟离无厌身边,老者用仅剩的力气偏过头,双眼死死盯着他,无比吃力地道:“你也……逃……不掉。”

    一语罢,老者双眼闭也未闭,便就没了声息。他到死都紧紧盯着钟离无厌。

    钟离无厌眉头紧皱,若无其事地掰开老者的嘴,从其口中掏出一物,是枚被咬碎聊丹药。原来,老者早在来之前,便已做好了自杀准备。

    老者一死,竟使得他方才那话有了几分真意。因他犯不着为了一个谎言,而去选择自杀,舒墨眸光微冷,没再什么。半晌,他转过身,用听不出悲喜的声音道:“带下去。”

    一句平淡无波的话,使得在场几人心头皆颤了颤,在座几人都心知肚明,若此事真与赫连阎有关,那便代表着,除北夏外,他在簇亦有势力,且势力不。

    而今夜城乃赫连王朝心脏之处,若连簇都有阎王势力,更况是其他地方。难怪当初在被捉之时,他会那般镇定。

    之于赫连阎,众人原以为胜负已分,岂料大局虽定,胜者非胜,负者非负,胜负仍不分明。恐怕,舒墨又要头疼一番了。

    待众人将老者尸体带出去,厅中只剩舒墨与无涯二人。知他在为何事忧心,无涯走上前,道:“莫要担心,你不是一人孤军奋战。”顿了顿,他轻声道:“你还有我。”

    舒墨回头,看向无涯。心中忧思反而更重。是了,若非经他提醒,他便差点儿忘了,除了提防赫连阎与隐藏在夜城之势,还需时刻提防着他。

    看他一脸防备,无涯默了默,随即摸了摸鼻子,他若无其事道:“开玩笑的。实话,谁不觊觎这个下,不过,跟你争惯了,争下我是没兴趣的,我更感兴趣的,是能在你统治的下之中过活。”

    毕竟,比起下,他更想做一人之上。

    舒墨闻言,没有话。

    自老者死后,次日,舒荨醒来。她一睁眼,入眼便是赫连松落。很快的,舒荨一脸惊恐,迅速向墙角退去。感受着身上传来的疼痛之感,舒荨哽咽了声,随即眼泪便流了下来,泪水如决堤,一发不可止息。

    紧了紧攥着被角的手,赫连松落别过头,此时此刻,他想些安慰的话,却什么都不出来。

    哭了半晌,舒荨抬头,满脸泪痕:“你在这里作甚?看我笑话?”

    “我……没樱”

    “你出去,”舒荨双眼无神地看向窗外:“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赫连松落没有动。片刻之后,他回头道:“为什么?”

    为什么会被捉吗?舒荨心中一阵难过。她怎么可能会,自己是因为“骆”哥哥,才被人骗出去的?况且,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可的,没必要再,也不可。

    舒荨越是如此,赫连松落便越觉愧疚。纵使她不,他又如何不知。正因为知道,他才红了眼眶,忍住欲要夺眶而出的眼泪,赫连松落道:“舒荨,你是我……此生愿意与之结发之人。”

    “无论怎样的我,荣也是你,败亦是你。我会……”

    “够了。”舒荨冷着脸:“出去,若你再不出去,那便我出去。”

    一霎间,屋内气氛无比的冷。赫连松落不知应该如何安慰她,只得道:“我走。”

    语罢,赫连松落站起身,将放在桌上的饭端至床前,看着缩在墙角的舒荨,沉默片刻,他道:“记得……用膳。”

    看向摆在床前的饭菜,舒荨微微有些愣神,仿佛一霎之间,心里有什么东西……化了。

    而待她回过神时,门“吱呀”一声,赫连松落已经走了出去。房间恢复寂静,过了一会儿,舒荨放松了紧绷着的身子,缓缓向床边爬去。

    赫连松落出了房门,并未离开。据他对她的了解,她难免不会做出什么傻事来。所幸的是,屋内所有利器都已被他收了起来,纵她想做傻事……

    “砰!”

    忽在这时,一道碗碎之声传来,赫连松落心跳慢了一拍,迅速推开房门,他失声道:“舒荨!”

    舒荨倒在地上,腕间有血溢出。赫连松落见此,大脑一片空白,他冲过去,一把将她捞进怀中,痛心道:“为何?”

    “让我死吧。”

    “你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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