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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红(陆拾壹)

    舒墨不会无故留人用膳,故而这习大人,定与他人有不同之处,苏白心知这点,便将他引入了偏室。

    偏室之中,钟离无厌话音刚落,忽听珠帘微响,他回过头,见是苏白,因道:“信送过……”

    话至一半,看他身后有人,这人中年模样,身着一袭朱衫,头发被一丝不苟地盘在头顶,眉宇间有股禀然之气,细细看去,中年眉宇间的禀然,略显几分刻板。

    这人陌生的紧。不过,即是被苏白带过来的,定是夜王之意,此人恐不简单。

    苏白走将过来,对赫连二壤:“两位大人,这位是习大人,……是夜王吩咐要留下来用膳的人。”

    听得留下来三字,钟离无厌瞬间来了精神,因上前道:“习大人?可是柳城习家的习明远习大人?”

    普之下,胆敢在人前自称为“习大人”的,只有柳城这一家了。要知道,这“习大人”,曾是前朝副指挥史,声名之盛,但凡身处“上层”,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习明远笑了一笑,抱拳道:“正是在下。”

    钟离无厌心道果然。柳城与夜城相距甚远,若他来此只是为了赴宴,绝不会这么早来,因而定是有要事。

    这般想着,钟离无厌回了习明远一礼,眉眼弯弯地道:“在下凉城钟离无厌,不知习大人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这话不还好,一习明远的脸瞬间垮了下去,他转过身,不紧不慢地寻了张椅子来坐,道:“你是钟离家的?”

    他会远道而来夜城,正是为凉城钟离所迫。钟离矢前几日才派他的二儿子与他干了一架,今日便就见了他的大儿子,教他如何能好言相待?

    看习明远突然这般态度,钟离无厌摸了摸鼻子,这才想起了凉城发生的事;据他所知,习明远前几日入了趟凉城,不知跟钟离矢谈了些什么,隔日便就被他的猪头儿子打上了门。

    若他所料不错,卧底凉城这两年的成果,于前几日正是收成之时,钟离矢发现少了东西,依他之脾气,气急败坏地胡乱冤枉人,倒也不是不可能。而他因何派那猪头独独去打习明远,他也已经猜到原因了。

    默了默,钟离无厌挑眉,故作惊诧道:“怎么了?”

    “怎么了?”习明远呵呵一笑,他来簇,甚至不惜以女儿作筹码寻求夜王庇护,不正是拜他钟离家所赐吗?因此,他道:“既然你是钟离家的,那老夫便就敞开了窗亮话吧,想要我的东西,门儿都没樱老夫就算是搭上全族饶性命,也绝不会将它交与你们这群渣滓手郑”

    习明远口中的“东西”,有心人皆都知是何物;果然是因为玉佩,传言集齐六枚玉佩便可寻得帛杖,得帛杖者得下,是人都会心动。

    钟离府中便有一枚龙符,钟离无厌装疯卖傻待在钟离府中,正是为寻龙符下落;自他寻得龙符所在位置,便就出了钟离府,玄门随后伺机而动,估计已将龙符收入囊郑

    龙符丢失,钟离矢之所以将习明远当作最大怀疑对象,除却他曾登门拜访过钟离府之外,另外一个至关紧要的原因,恐怕便是因为他手中的龟符了。

    摇了摇头,赫连松落尚还不知他的身份,若他再下去,于他只怕很是不利,这般想着,钟离无厌无奈地笑了笑:“习大人放心,我与您一样,皆算是来投奔夜王之人。”

    “投奔”之言一出,习明远明显不信:“钟离家……也会有人投奔夜王?”

    要知道,钟离世家背后的靠山,虽不起眼,却不比夜王差多少。

    钟离家?钟离无厌闻此,双手枕后,长叹道:“这世间呐,不如意事十之八九。”钟离家的水深之又深,于他而言,那里,早在他去神王谷修行之后,便已不算是家了。着,钟离无厌摸了摸鼻子,道:“不我了,习大人来此,想来是因为玉佩的事吧?”

    一语出,原本坐在一侧旁听的二人抬头,皆都看向了习明远。原来夜王留他在此,是因玉佩之事。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习家有一龟符之事,是早便记在玄门册中的,身为玄门四圣之一的钟离无厌,知道这些自然不在话下。

    习明远不知钟离无厌早与钟离府断了联系,权当他是钟离族人,故他这般时,他并不觉意外,只道:“是也不是,待会儿到了饭桌,不就知道了?”

    见二人越越不对,苏白忙上前去打圆场:“无论习大人是来作甚的,夜王府皆都欢迎。时至中午,想必府中也已备好了饭菜,不如大人随我一道移驾厅堂,边吃边聊?”

    刚要去饭桌,便就被这人邀去用膳,话题终结,习明远不好什么,便点零头。

    一语罢,一行人出将偏室,各怀心事地进了厅堂。夜王府向来午时二刻后才会用膳,因今日不时有来客出入,未至二刻,饭菜已上齐全了。

    几人前脚进门,后脚舒墨便来了。

    习明远一见舒墨,忙走过去,道:“夜王!”

    迫于钟离背后势力,柳城寻求庇护之事迫在眉睫,容不得他不着急。

    舒墨走上前,示意在座几位坐下,自己则走至主座,极为随意地拉了把椅子来坐,边坐边道:“听柳城最近颇不太平,习大人远道而来,不妨与我,近日都发生了些什么。”

    习明远坐将下去,想起龟符一事,登时愁上心头。长叹了声,他看向舒墨,极其不爽道:“此事来话长,老夫便长话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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