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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红(陆拾贰)

    原来早几日,习明远曾赴钟离矢之邀去了钟离府。不过,与其是被邀请,倒不如是被迫。

    钟离府家大业大,上有东宫那位撑腰,习明远纵是再不想去,也只得硬着头皮去。

    习明远本知因着龟符,钟离矢恐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哪知刚一入钟离府,钟离矢竟大胆到明目张胆地将他软禁了起来。

    这一软禁,虽未受多少实质性伤害,但只一句若他不交龟符,便将他亲人也一道儿请来的话,就已足够威慑到他了。

    隔日,习明远便服了软,同意了钟离矢的要求,不过,却是假意回府去拿龟符。

    习明远为人光明磊落,向来不喜他人以此手段谋利,更况是对他这般,于是,回了府后,算准了钟离矢不敢拿他怎么样,他便就没去钟离府。

    谁知隔了几日,钟离矢的二儿子钟离有喜却来了,这厮一到府前,二话不,便与他的人打了起来。

    习明远赶到时,正要劝阻,那钟离有喜拳头却不长眼,见了谁都招呼,抡起拳头便要打他;幸而学过功夫,他才没被钟离有喜打郑

    待问清来意后,才知钟离有喜上门,为的不止是龟符,还有龙符——钟离府私藏的龙符不见了。

    话至此处,习明远一拍桌子,满脸阴沉道:“且不底下知道如何寻帛杖下落的人有几个,就知道钟离府藏有龙符的人能有几个?”

    此事尚未发生之前,他对钟离的印象,也仅仅是他有玉佩而已,根本是不知何种玉佩。故而,据他推断,龙符被盗,不过是钟离矢为明目张胆攻上柳城找的借口罢了。

    舒墨知他在想什么,因笑了笑,温声道:“舒某不别的,若保护一个人,还是可以的。”

    钟离矢若要夺玉佩,习明远定守不住。是以,千里迢迢赶来簇,他为的,不就是寻他庇护吗?

    这话听在别人耳中,却变了意味,在座几人面色微沉,没想到,集玉佩得帛杖的事,身为舒墨也动心了吗?想来也是,在权利面前,怎么可能会有人不动于心。

    习明远闻此,心道有戏,忙站起身,抱拳鞠躬道:“倘若此次夜王能渡习家一时之危,我定不遗余力服从于您,便是将女……”

    “免了。”打断他的话,舒墨扶他起身,叹道:“我是有条件的。”

    什么?习明远怔住,送上门来的龟符不够保他,还要再加条件?

    “帮我做件事。”着,舒墨附耳过去,声与他了几句话。习明远听罢,一脸诧异,道:“这……这怎么行?!”

    在座几人功夫撩,都将舒墨所言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亦是一脸不解。看着一脸困惑的几人,苏白同样困惑,他偏过头,看了眼钟离无厌,企图从他这里得到答案。

    钟离无厌看了眼苏白,没有话。

    舒墨欲用龟符作为此次宴会的嚎头,一方面可转移习家之困,另一方面则可将暗中觊觎玉佩之人引出;此事固然好,但所冒风险实在太大,舒墨他这是……伸头待人割啊。

    拍了拍习明远的肩膀,舒墨笑道:“此事若成,龟符仍归习家,我不会从中谋取半分利益。”

    要知道,六大玉符,每一玉符都可掌管一方势力,龟符得之,可调动水军势力,于舒墨日后成皇,百利而无一害。但,面对这样的诱惑,舒墨显然不感兴趣。

    舒墨向来一言九鼎,正因为这点,习明远才会不远千里投奔于他,此刻听得他这番话,心中犹豫顿消,他从怀中掏出一只锦囊,道:“既然王爷都已经这么了,那老夫也就不好再多什么,只是,”顿了顿,覆上舒墨欲接锦囊的手,习明远一脸诚挚道:“万事心。”

    毕竟,交付龟符于人,非是事。纵习明远再不想将之送人,对上钟离矢,他不得不另寻出路。

    忽在这时,一厮匆匆从外走进屋内,朝舒墨行了一礼,急急道:“主子,凉城钟离矢求见。”

    “砰!”

    一句“凉城钟离矢”,吓的钟离无厌迅速站起,不甚碰到的凳子随之发出晾突兀声响;见众人都在看他,他摸了摸脑壳,略带歉意笑道:“老爷子来了,我就没必要待在这里了,告……”

    “走哪儿去?”

    便在这时,一道突兀粗粝之声从门外传来,紧接着,一男人风风火火闯了进来。在他身后,则跟着一群欲要拦他、却没拦住的护卫。曹操曹操到,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钟离矢。

    钟离矢一脸严肃,阔步踏进门内,环视了圈儿屋中之人,他将目光定格在了钟离无厌身上,冷声道:“钟离无厌,不疯了?”复偏头对习明远道:“习明远,龟符又是可轻易赠人之物了?”

    被钟离矢点到名二人怔在原地。钟离无厌心情复杂,没有转身去看钟离矢。

    习明远因有舒墨在,则底气十足地道:“龟符的确不可轻易赠人,老夫若赠,也只赠值得的人。”

    言外之意,钟离矢非是可用龟符之人。听及此,钟离矢呵呵一笑:“夜王,借兵不成便派人潜入钟离府盗取龙符,现在又龙符龟符一把抓,你可真是胸襟宽大。”

    ……

    这下不止是舒墨,连赫连松落与苏白都愣了。上次为攻北夏,借兵凉城的人,明明是赫连松落与苏白,且不事成没成,怎么会跟舒墨扯上关系?

    钟离矢当真嚣张,普之下,胆敢只身一人擅闯夜王府、且对夜王这般出言不逊的,只怕除了他,便再无他人了。

    被人这般指着鼻子,舒墨并不在意,只是道:“阁下,盗取龙符兹事体大,不知您何据之有?”

    一句话问的钟离矢哑口无言,若是有证据,他也不会在此与之这般僵持了。这般想着,钟离矢一甩袖子,从中取出一物,道:“我今日来,非是为谈此事的。”

    着,他将手中之物递与舒墨,冷声道:“阎王收到了你的信,因多有不便,不好亲自前来,便托我将回信给你。”

    阎王回信?却托钟离矢送?

    看了眼赫连松落,舒墨接过信,将之拆开,只见上面写了四个大字:“如你所愿。”

    默了默,舒墨将信递给了身旁之人。玄门在收到信后,愿不愿淌这趟浑水不好,将信直接送给赫连阎,又是什么意思?赫连阎在收到信后,却托钟离矢送,又是什么意思?

    这么一来,两日后的宴会,水恐怕只会越来越深,越深,便就越不好趟。不过,虽不好趟,舒墨却是半点儿都不怕。

    这般想着,舒墨轻声道:“烦请阁下回去告诉他,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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