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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红(柒拾肆)

    舒墨听此,看了一眼在场的人,温声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这么,并无要特指谁的意思。”

    一语罢,与此同时,只听“噗”的一声,所有黑衣人齐齐被抹了脖子。

    鲜血洒了一地,满地都是触目惊心的红。在这些人被抹罢脖子后,无涯挥了挥手,很快地,银甲兵便将这些人拖了走。

    因早见惯了生死,夏老眸中波澜不惊,一脸笑意地对舒墨道:“既如此,此事已了,宴会尚未结束,我们不妨回去喝两盅。”

    虎符虽无着落,可龟符,却是有望得到的。

    不知为何,看着夏老面上挂着的笑,舒墨突觉心头有些不安,这般想着,他猛然抬头,问无涯道:“苏白呢?”

    方才在宴会中,他亲眼看到,钟离无厌将虎符交给了苏白,那时他因不能随意走动,且又觉苏白身在宴会之中,应无太大危险,故而未去管他。怎料不知何时,他已不见了踪影。

    无涯向四周寻去,亦没看见苏白。而在这时,大殿之中,一袭紫袍极为随意地坐在主座上,一脸玩味地扫视着下方横七竖澳银甲军的尸体,复由看了看自己的人,这些人亦穿着银甲,尽是自己安插在舒墨内部的探子。之前拜托夏老将他的人带进来,言外之意,便是将这些人安排进来。如此一来,他在这夜府之中,才能更好的来去自如,难道不是吗?

    思及此,挂在赫连阎脸上的笑意越放越大,他偏过头,对半靠在墙边的苏白道:“哥,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擦了擦嘴角血迹,苏白略带吃力地抬头,看着被他攥在手中的龟符,他叹道:“赫连阎,龙符……便是你盗的吧?”

    赫连阎闻言,挑了挑眉,不以为意道:“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钟离矢的龙符,本应是玄门囊中之物,不过前些日子,确是被他派人取了走。毕竟,若他主动“创造”机会,今日的这一切,便也不会发生。

    苏白看着他,无比沉静的道:“龙符被盗,为何偏偏盗在习大人拜访过钟离府之后?若是没有龙符被盗一事,钟离城主便也不会因此而怀疑上习大人,习大人便就不会因此而想到以龟符寻求庇护……”

    到这里,苏白不下去了。若他推断的是真的,这么来,舒墨所做的一切,便也都是赫连阎早便预算好的。他算准了舒墨会利用玉符对付对他虎视眈眈之人,故而今日,就算龟符不是在他手上,也十有八九,会被他给取走。

    再则,据那夜他于墙角听的钟离无厌的只言片语来看,钟离无厌的目的,十有八九便是龙符,不过,在他离开钟离府后,钟离府龙符丢失的时间太过巧合。巧合到苏白不得不起疑心。

    他之所以没有怀疑玄门,是因为玄门静的太过“离奇”,从凤昭夺虎符开始,玄门便一直未有动作。至于因何没有动作……苏白思来想去,所能想到的,便也只有那日钟离无厌与那女子了。玄门不是没有动作,恰恰相反,它的动作比谁都大。大到甚至让人察觉不到自己已身处于圈郑

    正因为考虑到这一层,苏白才猜测,为了将棋局“盘活”,玄门不会这么早收网。故而,眼前所收之网,非为玄门所为。除却玄门,他能猜到的,或能从中获取最大收益的,便只有赫连阎了。

    而在这时,赫连阎笑了笑,起身道:“既然你都猜到了,那我便就不什么了,”话至此,他一脸冷然:“来人,带走。”

    话音一落,苏白冷不丁地被人架了起来。在被架起来时,他再没有反抗,因经现状来看,他既已拆穿了赫连阎的所作所为,赫连阎没杀他灭口,便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他妄动不得。

    见苏白无甚反映,赫连阎满意地笑了,现下他已集齐两枚玉符,至于第三枚玉符,赫连阎半点儿都不急,只要有了苏白,他就不怕舒墨不会答应他的条件。

    便在这时,忽听门外有脚步声向此传来,赫连阎面色一变,一把将苏白拍晕,迅速往后门退去。

    舒墨赶到之时,目之所及处,除了杯盘狼藉的桌案及横七竖澳尸体,哪里还有一个人在。

    因而他咬了咬牙,沉声道:“传令下去,封锁夜城,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回来。”

    这下,任何人都可以跟他作对,但若拿苏白与他作对,不行,也不能。

    舒墨身后众人见此,更显始料不及,他们谁都没有料到,至于争夺龟符一事,会有人捷足先登。且又是用这般大胆的方式。

    不过更多的人,还是对之抱着看戏的态度,龟符被夺,且凶手又是潇洒着来潇洒着去的,若是人被捉住倒还好,但若没被捉住,那才真是闹下之笑话。

    最坏的还不在此,因在这时,一人忽从门外奔入殿内,待到了舒墨面前,这人一甩袖子,立刻跪了下去:“王爷,祠堂附近都找过了,不见赫连松落。”

    众人闻言,立刻换了一副表情,赫连松落自弑父之后,于舒墨而言,其便如同左膀右臂,几乎离开不得,此时却在关键时刻失踪,且又是在那么敏感的地点失踪,即便众人不胡想,也已猜到各中原因了。

    这厮既能做出弑父之举,叛君亦不稀奇。

    舒墨闻言,心烦意乱地伸出一只手,制止了那人将要下去的话,摇了摇头,他道:“下去吧。”

    经赫连阎这么一通毁坏,宴会莫继续进行,只怕连喝口酒都不容易,况且,失踪的人,乃是苏白,因着是他,舒墨的心便一直悬着,欲收不得,欲放不能。

    故而,此次宴会也就不欢而散。夜府出了这么大的事,龟符之争便也不告而终。那些被舒墨恐吓过的人回去后,并未真正收心,反而尽将希望转寄在了夺取龟符之人身上。

    常言道,敌饶敌人便是朋友,若是这人能够成功在舒墨的搜捕之下逃脱,恐怕会有更多不死心的人出现。到时,虎符亦免不得沦为他人盘中之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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