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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红(柒拾陆)

    一句“为何”,问住了赫连松落。沉默片刻之后,赫连松落抬头,淡声道:“月教主觉如何,便就是如何。”

    月西风挑眉:“照外界所,为争名逐利,好美色,贪金钱。话虽如此,但这样的你,真的是你吗?”

    千人千面,一人之心抵不住悠悠众口,他人眼中的他,虽字字句句离不开他,却终是空执于表象的多。人之所以过度猜测揣摩他人,其原因正是来自于无知;知人都谈不上,更何妄论真相?

    赫连松落闻此,抬头看了他一眼,传言月西风因欲谋反才被先皇帝灭了教,在被灭教之后,江湖之中对此事至今都众纷纭,有是先皇帝因惮月西风的势力才灭的教,有月西风的谋反是真的,亦有人,月西风是不爱他妻子的。

    无论众人如何,此事过去了数年,所有空穴来风的流言也已被人尽数定义。要知道,在这世间,流言向来是制造与传播者多,真正愿意去琢磨流言的,却没有几个。

    经他所问问题来看,赫连松落知道,与其他是在问他,倒不如,他是在问自己。因而他道:“你是这样想我的吗?”

    一语出,月西风一脸讶然,但很快的,他眉头紧皱,以帕掩唇,重重地咳了几声。一丝血色染红了帕子,端详了番帕上血迹,月西风怔然片刻,片刻之后,他叹了口气,站起身道:“罢了,赫连松落,以后的路,还有很远,千万要心谨慎。”

    语罢,月西风已向门外走去。侯在门外多时的侍童忙迎上前,一左一右扶住他,将他往外送去。

    待月西风走后,赫连松落站在原地,细细琢磨着月西风的话,琢磨了半晌,仍旧不解其意。心谨慎,要防备什么呢?

    与此同时,撒旦教内,夏老与赫连阎苏白站在一间房内,表情皆都无比严肃。

    再次打量了番苏白,夏老眸中诸多异样情绪像是突然有了宣泄之处,他颤抖着手想要去摸苏白的脸,却被苏白躲开了。

    长满了褶子的手尬在半空,夏老忙将之瑟缩了回去,呐呐道:“这娃儿,可真秀气。”

    不知为何,夏老在这句话时,声音之中,竟带着几分哽咽。苏白听在心里,亦觉心头有一丝异样情绪。方才听赫连阎唤他作舅舅,既是舅舅,细算下来,他也应当唤他一声舅舅。

    而在这时,赫连阎皱了皱眉,不满道:“夏老头儿,方才我的话,你同意还是不同意?”

    夏老回过神来,这才想起方才赫连阎要拿苏白换虎符之事。凭着苏白这张秀气的脸,他的身份,他已经猜到了,既是萱妃与他人所生之子,夏老心头一阵酸涩:“我同意个屁。”

    破荒的,这还是有史以来,夏老第一次拒绝赫连阎。毕竟在苏白这件事上,涉及到的可是萱芷,他既有可能是她所生,他便没道理再将他送入虎穴。

    此言一出,赫连阎眸光微冷,一股杀气莫名从他身上散了开,苏白感此杀气,不由战栗了下。赫连阎看了眼他,随后又看向夏老,面无表情道:“理由呢?”

    他这个人,被抛弃与被讨厌惯了,平素最不喜的便是被人忤逆,尤其是被重视之人反对,夏老这般做,无疑是在提醒他,有朝一日,他也可能会走在与他背道而驰的路上。

    了解赫连阎如他,夏老叹了口气:“为了个破符,你哥你都往外送,脑袋被驴踢了?”这般着,他一把将苏白拉在身后,警惕地对赫连阎道:“虎符可以想别的法子,总之,不要打他的主意。”

    “那个……”就在赫连阎欲要回话之时,苏白突然打断了他的话:“我有个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当讲!”“当讲!”

    赫连阎与夏老齐齐看向苏白,几乎同时出了这句话。意识到意见相佐,二人对视一眼,皆都哼了一声。

    不管当讲不当讲,苏白都硬着头皮道:“你们大可拿我去换虎符,不过,夜王愿不愿换,倒需另了。”

    赫连阎真是想多了,他能值一个虎符的价值,当真是滑下之大稽。且不论他值不值,单虎符于现下形式的作用与价值,舒墨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冒这个险。

    这般想着,他又道:“他若不愿换,我自会留在簇。他若愿换,便就遂了阎王的意。这样一来,愿不愿换,皆可尽如你们所愿,如何?”

    苏白所言与赫连阎的计划大差不差,因而赫连阎想也未想,便点头道:“好,这可是你的。”

    “不成!”万一舒墨真拿虎符来换苏白,那他这刚相认的侄儿岂不又要走了?这般想着,夏老一脸严肃,喝道:“大壮,给我拦住……”

    “老爷子不好了,不好了,”话音刚落,大壮“砰”的一声撞开了门,刚跌进门,顾不上行礼,他便一脸惊慌地指着门外:“夜王……夜王派人来了。”

    什么?

    赫连阎与夏老对视一眼,下一刻,夏老阔步走了出去,将门关上,他急匆匆地问大壮道:“怎么回事?我不是了让你多提防着点儿吗!”

    一提起舒墨,夏老心里莫名有点儿不安。仿佛隐隐有大事要发生。

    那大壮听此,忙哈着腰,皱着两撮几乎宁在一起的眉毛,一脸为难道:“提防是提防了,可是夜王根本……”

    “夏老别来无恙啊。”

    便在这时,烟柳掩映之下,于一处假山走将出来数人,为首之人身形纤长,着一袭月白衣衫,这人双手背后,步履甚是从容。而在他的身侧,一人身穿圆领银袍,举手投足间尽显慵懒之气。

    这二人不消,正是舒墨与无涯。

    见了这不请自来的二人,夏老心中略带紧张,没想到,苏白前脚刚到撒旦,舒墨后脚便就来了。此处虽是他的地盘,但若真要硬碰硬的话,只怕他亦会是吃力不讨好。

    一番思虑之下,夏老勾了勾唇,笑着迎了上去,明知故问道:“呦,夜王,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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