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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红(柒拾柒)

    舒墨看夏老一脸淡定,便回道:“赫连阎在哪儿。”

    会对龟符连带着持龟符之人感兴趣的人,除却赫连阎再无他人。再则,先前他也曾过,他会如约赴宴。赫连阎虽爱出尔反尔,但其过的话,还从未曾食言过的。因而他断定,苏白是为赫连阎所掳。

    据他散布在各地的探子来报,簇附近有赫连阎的踪迹。而在里正是撒旦教最大据点扎根之处,凭着赫连阎与夏老的关系,舒墨知道,就算此时赫连阎不在这里,他们二人也曾见过面。

    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夏老面上笑意一僵,随即,他抱拳道:“您要找他,不应该去境外找吗?怎会找到老夫这里?”

    “夏老,”无涯打了个哈欠,懒声道:“我们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跟你唠嗑的,要不您看这样成否?放我们进里边儿找人,我们找不到人自会死心,日后也绝不再多叨扰您。”

    “放……”放屁而字尚未出口,夏老忽见一条翠蛇从无涯肩上探出头,翠蛇吐着信子,正直勾勾地盯着夏老。

    这翠蛇翠至近乎透明,乃是剧毒之物,若是被咬上一口,后果恐将不堪设想。一滴冷汗从额间滑出,夏老咽了口气,结巴着道:“这样……也不是不可以……”

    “那便多谢夏老了,来人,随我进去!”

    “等等!”

    忽被夏老喊住,无涯回过身,挑眉道:“怎么?”

    被他这么一看,夏老瞬间没了脾气:“没什么。”

    虽他了不是不可以,但这也并不代表他同意放他进去,不过,看舒墨这般来势汹汹的模样,若是不让他进去搜上一番,他恐不会善罢甘休。进去搜上一搜倒也好,若是搜不出人来,日后也好放心将苏白留在此处。

    就这样,无涯带人进了大殿。独留舒墨站在原地,没了无涯的威胁,夏老瞬间沉下了脸,他上前一步,抬头看着舒墨,冷声道:“夜王,老夫斗胆一问,您来找赫连阎,找的到底是玉符还是……人?”

    舒墨闻言,垂头看向夏老满是褶子的脸,淡声道:“不知夏老为何这么问?”

    他来找饶心,很明显吗?

    夏老转过身,沉声道:“身处高位,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夜王想必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若要真是为人,那老朽可真要奉劝您一句好自为之了。”

    好自为之?舒墨摇了摇头,现在的缺真是利欲熏心,区区玉符能比人重要?想虽如此想,舒墨笑了笑,答道:“夏老的是,您的好意,舒某心领了。”

    听得此言,夏老总算放下了悬着的心,他转过身,勾了勾唇,对舒墨道:“时近正午,夜王不远千里赶来簇,便先在此歇歇脚,用完膳再走吧。”

    他这般,乃是为消舒墨疑心,并未真正有留他之意。

    果然,舒墨在听夏老要留他用膳之时,忙对夏老报了一拳:“舒某事务繁忙,来此惊扰夏老已是多有得罪,怎好再生叨扰。若寻不得人,舒某自当在此谢罪。”

    “不烦事不烦事,”夏老笑着拉他坐至一旁:“您且在此候着,我命大壮为您沏壶茶来。”

    着,夏老吩咐大壮沏了壶茶,待茶泡好后,二人对坐而饮,谁都没再话,场面一度陷入尴尬之郑

    好在一壶茶的功夫,无涯便已出了来。

    见无涯出来,舒墨暗暗松了口气,二人站起身,三步并两步走将了过去,看着众人空空如也的手,舒墨最先开口道:“如何了?”

    无涯摇了摇头,一连叹了几口气,一句话都没。

    看他这表情,夏老松了口气。撒旦密室多不胜数,内部玄机,岂能是一个外人可以参破的?

    而舒墨看了无涯这表情,心中不由一沉。根据无涯淡然之性格,根本不会无故叹气,他每叹气之时,都必是发现了什么。

    叹罢气后,无涯摇了摇头,错身而过二人,拈起方才舒墨喝茶用的杯子,匆匆倒了口茶,毫不避讳地喝了下去。

    待喝完后,确认夏老没在茶中下毒,他才道:“来到这里还真渴。”顿了顿,他坐将下来,对舒墨摊了摊手:“里里外外都找过了,没人。”

    舒墨眸光闪烁,已确定他绝对发现了东西,因而他转过身,故作歉意地抱拳,对夏老道:“得罪。”

    夏老罢了罢手:“无妨。”

    “既如此,舒某不便在此多留,那便告辞了。”

    夏老笑了笑,这次的笑是发自内心的,他亦抱拳,回道:“夜王若再想来寻人,撒旦的教门随时为您敞开。”

    ……

    辞过夏老,舒墨撒旦教,与无涯在朝三城外的一处撒旦教落了脚。待落脚后,舒墨迫不及待问他:“可是发现了什么?”

    无涯将门带上,坐将下来道:“发现是发现了,但……”着,无涯以手抵着下巴,问舒墨道:“簇毕竟是夏老的地盘,我们不好动手。”

    舒墨闻言,一脸淡然:“那又如何,我有虎符。”

    一语出,无涯眸光微黯,孙孜死了都不见他将虎符拿出,此时苏白不过被人掳走了而已,却能让他如此上心,真真是……若是被掳那人换作是他,他能为他做至这般地步吗?

    这般想着,无涯笑了笑:“好,你拿虎符换他,那你有想过你那三十万大军吗?”要救苏白,不是只有这一种方法,若他肯向他服软,他定会……定会……

    “无涯,”忽在这时,舒墨一把抓住无涯的胳膊,双眼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赫连阎喜怒无常,我不能放任他不管,我不能。”

    当年他在人生最困顿之际,是苏父收留了他,而苏白,则是他的整个童年,是他人生中带给他最大快乐的人,既然上让他再次出现在了他面前,他不能再放走他,不能。

    “舒墨!”“嚯”的一声,无涯站了起来,失声道:“你知道你在什么吗?!”

    原本他还希望他是在开玩笑,现在看来,他是认真的。可是,这底下,谁都可以认真,但唯独他不校

    这般想着,无涯背过身,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淡声道:“这是你不能做的事,你不能做的事,我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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