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土地婆婆？

    计划很丰满，现实总是很骨福

    晴宜四人在村里转了一下午，先是在娟子家吃了闭门羹，又得知翠枝的家人已经搬离了村子，大柱也带着年幼的孩子去了城里。这些亲身和狐妖打过交道的村民，竟然没有一个能拜访的。

    眼见色已晚，四人只能先返回桐家。

    吃过晚饭，晴宜和瑶雪回到房间睡下。

    晴宜奔波了这一，也确实累了，几乎是刚沾到枕头就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她被“噔噔”的敲击声惊醒。

    她睁开眼睛，没有立刻起身，屏佐吸又听了片刻，确定那规律的敲击声是从窗户那边传来的。

    窗外是谁？是狐妖，还是村民？是来找她和瑶雪的，还是来找房间的原主人桐的？

    晴宜侧过头，看见身边的瑶雪依然沉沉地睡着，嘴角带笑，似乎是在做什么好梦。她第一反应是叫醒瑶雪，两个人好壮胆，但转念一想，这家伙的靠谱程度有限，万一叫嚷起来，惊走了窗外的来客，不定会错过什么重要的信息。

    她一咬牙，跳下床，大着胆子推开窗户。

    乔桐站在窗外，见她探头，拼命向她招手，示意她出来。晴宜刚想问，这孩子却已经慌慌张张地转身，一溜跑出了院子。

    晴宜来不及叫上瑶雪，手脚并用地爬上窗台，跳出窗户，追到院外。

    桐已经在路口冲她招手了。她快步走过去，低声问：“这么晚了，叫我出来有什么…….哦！”

    她还没问完，就看到右边路上那个低头前行的窈窕身影。那是桐的母亲！她顿时明白，桐这是要跟踪他妈妈，看看她是否真的是去与狐妖私会。

    桐一脸严肃，又是一溜跑地跟了上去。

    晴宜暗自摇头，心这种跟法，不被他妈发现才是见鬼。她心底里觉得，桐这时候被他妈发现，反倒是好事，母子俩当街吵一架，把话开，效果总好于这样偷偷跟踪。因此，她也没有拦着桐，只是默默跟在不远处。

    然而，桐他妈不知道是反应迟钝，还是心神不定，走了一路，居然连身后这么大动静的跟踪都没发现！

    村里的土路弯弯绕绕，复杂迂回。晴宜凭着白日里的记忆，依稀分辨出，他们这是在往出村的方向走。

    她想到日间在饭馆里听到的话，隐隐觉得不妙。一个妙龄少妇，大半夜独自溜出村，又是这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只怕真的是去私会狐妖的。

    晴宜虽然很想见见那狐妖的真容，但她对自己的能力还是很有数的。她拉住桐，示意他先跟她回去，喊人来帮忙。

    桐双眼通红，情绪激动，从她手中挣脱出来，依旧跟着他妈往村外走。

    晴宜一瞬间转过多个念头，但终究不能眼看着孩子孤身涉险，一咬牙，仍是跟了上去，打算再寻机会把桐拽回去。

    桐的母亲走到村口的土地庙前，停了一下，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那土地庙就是立在村口的一间平房，又破又旧。庙门已经不见，门洞口挂着块褪色的红布，算是门帘。门框两边的墙上贴着一幅对联。对联上面，已经褪色的墨字写的是：“我自有神头神脑，你休要鬼心鬼肠。”

    晴宜看对联的当口，桐已经掀开门帘冲了进去。晴宜一惊，赶紧跟了进去。

    庙里地方不大，正中间立着泥塑的土地爷。泥塑的色彩已经斑驳，红一块、白一块的，落满了灰，看起来很是萧条落魄。

    土地爷神像前有一张香案，香案正中摆着一个长满铜绿的香炉。香炉里只剩半炉香灰，大半香灰都洒在了香案旁的地上。看来，这香炉是曾经被打翻过，又被摆正回来了。香炉左边放着一盘已经发霉的供果，右边立着一根粗壮的红蜡烛。红蜡烛头上火光跳动，照得庙里一片昏黄。

    奇怪的是，庙里除了神像和香案，别无他物。

    “妈？”桐不由喊了起来，“妈！你在哪儿？”

    晴宜一把捂住他的嘴。

    “笃，笃，笃……”木棍触地的声音从神像后传来。

    晴宜不及细想，拽着桐就往门外跑。

    一道黑影风一般地从神像背后绕了出来，堵住了庙门口。

    晴宜看着眼前拄着拐棍、身形佝偻的老太太，颤声问：“你是谁？”

    “我是土地婆婆呀。”老太太身形一晃，突然闪到桐面前，伸出一只手，慈祥地摸了摸他的头，，“好孩子晚上应该乖乖睡觉才对。”

    桐一声都没出就栽倒在地上。

    “桐！桐！”晴宜唤了他几声，没有任何作用，摸了摸他的呼吸，这才稍微放心。她左右观察了一下，飞快地从香案上拿起供果下的那个不锈钢托盘，当作武器举在手里，问那老太太：“你想干什么？”

    “难为你有孝心，半夜跑来给我和我家老头子上供，我当然是要好好招待你了！”那土地婆婆的声音沙哑低沉，因此，她话的语气越温和，听起来就越恐怖。

    “哪里是我们半夜跑来上供，明明是你故意把我们引来这里的！”晴宜。

    “这都让你看出来了？”土地婆婆满是皱纹的脸上展开一个笑，活像一朵丑陋的波斯菊，“来听听。”

    晴宜见那土地婆婆一直堵住庙门，自知脱身无望，只能尽量拖延时间，等着瑶雪发现她不见，再叫上关临风和雷阳来支援她。因此，她详尽地回答道：“我亲眼看见，桐的妈妈走进了这间土地庙，但当我们跟进来后，庙里只有你，桐的妈妈却不见了。庙里只有土地爷神像后面能藏人，而这满地的香灰上，却只有三个脚印，都是你从神像后面跑出来时留下的，并没有看见有人往神像后面走的脚印。所以，桐的妈妈根本没出门，是你变成了她的样子，一路把我们引到这里的。”

    “香灰上只有从神像后走出的脚印，没有走进去的脚印。这不正好明，我就是土地婆婆吗？要是真像你的那样，我是怎么走到神像后的呢？”土地婆婆笑眯眯地反问。

    晴宜冷笑道：“你刚才弄昏桐时，可露过一手足不点地的好身法。凭你的本事，不留足迹地飘到神像后面，应该不难吧？桐忧母心切，一路跟你跟的紧，导致你没时间变身，只能一进门就施展功夫飘到神像后了，是不是？”

    土地婆婆笑道：“姑娘聪明伶俐，我很喜欢。因此，我决定赏你一个愿望。你想要什么？”

    晴宜撇撇嘴，：“我的愿望是马上带着桐回家。你答应吗？”

    “知道我不能答应，何必要呢？”土地婆婆满脸堆笑，慢慢向晴宜逼近，“要不，我替你想一个愿望吧？我送你一个好郎君，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