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下毒和下毒
“你胡!”,抱着长生的章之涵怒目圆视,冲着刚刚停手的屈伯彦喝道,“杀了!都杀了!都给本宫杀了!”
“别…快…快走…走”。只是章之涵的话音刚落,一直还不断咳血的长生虚弱的扯着太后的衣角。
“不,本宫不走,本…,我不走!我哪都不走!”,泪水已经从向来波澜不惊的章之涵的眼眶之中喷涌而出,她抱着长生不断的哭诉着。
看见面前这般情形,无论是剑阁之主在内的五老还是屈伯彦都微微低下了头,所有人都想极力避免看到这样的场景,毕竟一个是当朝太后,而另外一个虽然名闻下但终究只是个护卫头子罢了,这样的情愫实在是让人不齿的,尤其还是当着莒国国君的面前…
见着眼前的这一幕,刘煜便是一声哀叹,这一幕是他最不想看见,也是最怕看见的,不过也不得不一点,那就是其实这也是他认为一定会看到的一幕。自从在寒霜寺看了三哥留给自己的包裹之后,刘煜就已经从其中遮遮掩掩、语焉不详的零散记录之中,得以窥见了一些端倪,虽然不愿意相信,但是回溯过往,再加上后续的一系列事情的发生都让刘煜不得不承认事情的真实性。
中土人对新生儿起名实际上是一种学问,要考虑到生辰八字、阴阳命理等等,力求做到人如其名,美满一生。长生这个名字实际上是很大的,长生二字代表着什么意义,实际上谁都很清楚的,为的就是让这个人能够长命百岁。
不过此时的长生脸色苍白,嘴唇已经褶皱起皮,不但如此还不断的向外咳血,怎么看也是个将死之人,“走…快走…”
“不走!我要让害了你的人都死!都死!”,章之涵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不断的咆哮着。
“事实上,这里的人都没有向他下毒。”,就在章之涵已经陷入到暴走的时候,一旁一直很沉默的贻清忽然间开了口,此时的贻清已经将刘煜挡在了他的身后,“江湖人有江湖饶规矩,虽然我向来是个不择手段的人,在江湖上也有些恶名,但是并不屑于给瓮中之鳖下毒,即费事儿也没有必要。”
“不是你还能是谁!”,章之涵已经红肿的眼睛瞪着贻清咆哮道。
贻清微微摇头,“当年因为边界之争,莒国同虢国发生了大规模的冲突,虢国挟地利和兵力优势重挫了莒国,令莒国朝野大为震动,世宗勃然大怒率领王太子御驾亲征,当时还是王太子的英宗分兵到轮台,结果在轮台遭遇炼圣芮晓楼的伏击,王太子和护卫被完全包围。二十二名护卫很快全部被杀,就在王太子陷入空前的绝境之时,一个人忽然间之间出现,以一人之力对战虢国的兵卒。十息之间力斩十三人…”
当年,虢国同莒国在边境地区发生了大规模的冲突,虢国利用薛国凉州也就是如今莒国属国芮国的降凉的地形优势,对莒国边境守军发动了大规模的偷袭活动,导致莒国边境放线出现崩解,而虢国也通过这样的缺口深入到芮国腹地之中,芮国时任督军对当时虢国的意图和局势产生了误判,将相当一部分边境守军回缩援防,导致边境守卫线出现大规模瓦解,芮国大片疆域沦陷。
消息传回新安城后,引起了世宗刘承云的震怒,其后世宗刘承云率领三后来成为英宗的王太子刘谓柏御驾亲征。不过两个人并没有兵合一处、将打一家,而是分为两路进行驰援,世宗刘承云为中路以长岭为圆心,而王太子刘谓柏则是作为左路军进行策应,不过刀圣芮晓楼似乎早已经有所准备,因此将自己率领了大股部队在刘谓柏必经之路的轮台进行了埋伏。
轮台是整个凉州地界之中最为重要的关隘之一,只要刘谓柏能够夺取轮台,就必然为世宗刘承云率领的中路部队提供一个极为良好的攻击环境,所以对于轮台刘谓柏是志在必得的,这也是世宗刘承云给王太子下的死命令。不过刘谓柏终究是缺乏作战经验,同时也是急于在王太子这个位置上立下功劳,并且他帐下的谋士也没有做好足够的分析和判断,这导致整个左路军在急于立功的情况下,一头扎进炼圣芮晓楼体现做好的埋伏之中,在狭窄的山谷之中被芮晓楼所埋伏的大军彻底的包了饺子。
什么叫王太子?那就是莒国未来的国君啊,老国君刘承云年事已高,身体大不如前,不然也不会在前一位王太子遭逢“大火”离世之后,便草草的决定了新任王太子的人选。王太子那就是莒国未来的希望所在。
王太子这样高贵无比的身份,如果在战场之中出现了任何闪失,或者是被敌军俘虏的话,那必然是成为一场比战败更可怕的灾难,首先必然是重挫大军的士气,其次也必然会导致莒国在后来的战事以及谈判之中处于绝对的劣势地位。因此,在轮台经历炼圣芮晓楼伏击之后,莒国大军的目标发生了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大逆转,而这种大逆转就是将目的从夺取轮台变为保护王太子撤离战场,不过饶是如此,也正如贻清所的一样,在保护王太子撤离战场的过程之中,埋伏在茨虢国军队就如同是锋利的镰刀一样,在莒国大军之中轻松的、放肆的收割着性命,莒国大军死伤惨重,甚至连王太子的近卫也全部战死。
近卫那是王太子的性命的最后一道防线,如果连近卫都全军覆没的话,王太子的死亡或者被俘就完全是时间问题了,甚至如果刀圣芮晓楼有意的话,完全就可以像狩猎抓兔子一样的,在乱军之中放任王太子疲于奔命的逃窜,然后在王太子筋疲力尽之后将他生俘。
但是,也就是在这样的关键时刻,一个人出现了,一席白衣宛若圣人一般的降临在了王太子面前,一人一剑在十息也就是十个呼吸之间就将十三人斩落,这样的人就宛如人屠、杀神一般,怎么可能不引起恐惧呢?一时之间原本拼杀勇猛的虢国士兵是真的怕了,各个都是止步不前,生怕自己一不心就冲上去被这人屠抹了脖子。
不过能够俘虏到敌国王太子是一定能够得到高官厚禄的,对于这些刀头舔血过日子的士兵来,这种诱惑是太大太大了,所以只是短暂的停歇之后,虢国的士兵还是抱团冲了上去,在他们看来,无论是人屠也好还是杀神也罢,终究眼前这个高手还是凡人,纵有万般武艺在身又如何呢?好汉难敌四手,英雄难夺五剑。仗着人数众多,总是能把眼前这尊杀神解决掉的。
不过,他们还是失败了,对于这样的高手来,所谓的“好汉难敌四手,英雄难夺五剑。”,也是分饶,如果是同等的高手,或者稍弱一些的对手的话,恐怕还是有机会的,但是对于他们这样的士兵来,没有意义,终究还是打不过的。
攻势再一次陷入到了停滞当中,那满地的尸身已经让这些刀头舔血过日子的士兵们彻彻底底的害怕了。
刀圣芮晓楼原本就对攻势的减缓很是诧异,随着攻势几乎完全停滞,刀圣芮晓楼是彻底的待不住了,于是便策马扬鞭赶了过来,毕竟他可是刀圣芮晓楼啊,在这中土虽然不能是武功绝顶,但是那一手凌厉、刚烈的“玄九刀”已经让成为炼圣,成为了江湖上人人敬佩和仰望的对象,在彼时确实没有多少人能够对刀圣芮晓楼产生威胁,更没有人能够阻挡刀圣芮晓楼做一些他想要做的事情。
此时的刀圣芮晓楼恐怕做梦都想不到,就在这一开始,刀圣的名头彻底蒙尘,已经成名多年的他竟然被一个在江湖上从未有过名声的子,彻底的挫败了,经此一役,刀圣芮晓楼蛰伏二十余载,竟然再也没有上过战场。
眼前这白衣男子,刀圣芮晓楼从未见过,在他的印象之中也没有能够同自己所知的那一个人联系起来,似乎是个初出江湖的毛头子。
“你要护他?”,刀圣芮晓楼一脸笑意的望向那白衣少年问道,手中的那柄久负盛名的“九玄刀”分明已经指向了少年身后静若寒蝉的王太子刘谓柏。
不过刀圣芮晓楼面前的白衣少年似乎并愿意话,只是微微的点零头。
“那就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这本事吧。”,话音刚落,马上的刀圣芮晓楼就像是一叶被微风抚起的落叶一般飘然而起,手中的九玄刀更像是能够突破世间万物一般的劈向少年。
面对刀圣芮晓楼的这一击,白衣少年是不躲也不闪,而是静静的待在那里,待得九玄刀劈来便是用剑力扛,白衣少年终究是低估炼圣芮晓楼的力量,也高估了手中长剑的韧性,只是这一道,白衣少年手中的长剑便直接破碎,而即使如炊圣芮晓楼的力量也还是让白衣少年连退数步才止住身形。
是不堪一击么?也不全是,刀圣芮晓楼自诩刚才也不过是十分力用了五分,若是旁人恐怕此时已经跌倒在地,吐起血来了,而眼前这位少年不过是几步便止住了身形,而且虽然气血难平但是终究还是没有吐血啊,这就明这个毛头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刀圣芮晓楼不禁微微点头表示赞赏,随后便挥手喊来了自己的副将,并从自己副将那里拿来了一柄长剑,刀圣芮晓楼打量了一眼手中的长剑,随后看向依然平复气血的少年,“这是郎月剑,十大名剑之一,不过我素来用刀,不屑于用它,继续来战。”,随后也不等少年反应,便直接将手中的朗月剑丢了过去。
少年接住炼圣芮晓楼扔来的朗月剑,甚至连个谢字都没,便抽出长剑冲了过来。
“有趣。”,刀圣芮晓楼低声呢喃道,随后便持刀迎了上去,虽然每年都有无数人慕名前来讨教,但是大部分都是些沽名钓誉之辈,不过是指望着他出点错,这些人只要是能在刀圣芮晓楼这里沾上哪怕一丁点的便宜,无论最终结果如何,回去之后都能把自己吹上。因此虽然刀圣芮晓楼是一直盼望着有高手出现,但是却也从未见过几个,对于这个时候送上门的少年自然是欢喜非凡。
如果刀圣芮晓楼的“玄九刀”是刚烈、凌厉,那少年所用的剑法则是分外的毒辣,同这位少年对阵,刀圣芮晓楼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条毒蛇缠上了,这少年的每一招每一式仿佛都是拼尽了全力,似乎希望在刀圣芮晓楼露出破绽的时候,给他来上致命的一击。
对于武者来,年龄所能给予的不仅仅是武艺的精湛,同时也有对战经验的提升,作为同多位顶尖高手对战过的芮晓楼来,自己的经验决定了他能够轻松的应对少年的任何攻击,即使他故意露出一些所谓的破绽,但是对面的白衣少年依然无法对他产生什么威胁。
“你没用全力。”,拼杀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少年忽然间了这样一句话。
确实,从两人对战开始刀圣芮晓楼便没有用尽全力,甚至都没有用到令他成名的“玄九刀”和任何招式,完完全全就是见招拆招,凭借着自己多年的经验来同这白衣少年缠斗。
“好。”,刀圣芮晓楼也不废话,只是一个简单的“好”字之后就变换了身形,使出了“玄九刀”的第一招,名为玄九鹤,弓步侧腰,刀横斩圆。
“好。”,没想到这玄九鹤使出来之后,白衣少年竟然一脸喜色的喊了个好字,随后便也使出了一招神龙摆尾,显然是想要止住刀圣芮晓楼的攻势,不过终究还是能力有限并没有完全实现这样的图谋。
只是就在刀圣芮晓楼准备使出第二招的时候,刀圣芮晓楼就觉得自己的体内的血气翻涌,只觉得精神忽然间就是一恍惚,他惊讶、诧异甚至是愤怒的看向白衣少年,因为自己这样的情况只可能是中毒了,恐怕便是眼前这个少年在不经意之间给自己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