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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马上过来。他抬起手，狠狠掐了把眉心。</p>
霍礼鸣睨他一眼，多少有些过意不去。他也太他妈费解了，他姐和他妹怎么就搭台到一块儿的？</p>
佟斯年已经朝佟辛走去，冷面肃眼，褪去一贯的温和，凌厉得像冰锥。他在佟辛面前站定，医院做了四台手术，此刻累得眼冒黑烟，“佟辛，你现在是不是翅膀硬了？”</p>
佟辛张了张嘴，知道错了，便低下头受着。</p>
佟斯年极力压制火气，呼吸却克制不住地起伏，“是爸妈对你宽裕，还是你盲目自信，觉得十几岁的年龄，天不怕地不怕了是吗？”</p>
佟辛头更低。</p>
一旁的宁蔚听不下去了，不悦皱眉，“你吼她干什么？”</p>
佟斯年太阳穴突突的疼，他脑子现在一团乱，心跟烧了一把火似的，这么久了还在冒烟。他盯着宁蔚，一字字道：“是吧，你还很光荣是吗？”</p>
宁蔚这颗心已经刀枪不入，硬如磐石了。什么彪悍恶毒的咒骂没听过？但从未像此刻，被这男人清冷理智的语气给镇住。</p>
宁蔚与佟辛一样，也陷入了自闭。</p>
春风带着料峭的余温，在四人之间穿堂而过。佟斯年被风吹清醒了，吹降温了。他审视言行，知道自己方才的语气有点过了。</p>
佟斯年深呼吸，很快向佟辛道歉，“对不起，哥哥刚才语气不好。”</p>
停顿三秒，他又走向宁蔚。</p>
宁蔚表情其实已经有点挂不住了，夜风送来男人身上清淡的香味，莫名的禁欲与踏实。</p>
“跟你也道个歉。”</p>
宁蔚心里一酸，若问她世间最坚硬的力量是什么，那一定是温柔二字，浩瀚汹涌，直击人心。她眼睛也跟着润了润，低着下巴轻哼：“跟我道什么歉。”——她明白，如果当时不顺从佟辛，就不会出这意外。</p>
佟斯年忽然伸手，轻轻拍了拍她右肩。这个距离，近乎将宁蔚揽入臂弯。男人声音更低，“你也是妹妹，对不起，哥哥不该凶妹妹的。”</p>
一旁的霍礼鸣瞬间就不乐意了，“喂喂喂，你抱她经我同意了吗？那是我姐姐，信不信我也抱你妹……”</p>
“妹妹”两个字戛然而止，因为佟辛抬起头，目光笔直地望向他。</p>
这目光太直白了，把他心脏戳成筛子，漏了气全是心虚。也不知是不是自己错觉，霍礼鸣总觉得，这小妞的表情甚至淌过一丝狡黠和挑衅。</p>
“算了，我不喜欢比我小的。”霍礼鸣干脆道。</p>
这叫让佟辛不乐意了，“你就是职业病了，专挑比自己大的喜欢是吧？”</p>
霍礼鸣无语。</p>
佟辛奋力解释：“我跟你说，我一点也不小的。因为入学的时候，我妈非说我脑瓜子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就让我多读一年学前班，我7岁半才读小学，我是班上最大的一个。”这是她内心的痛，谁还不想当个娇柔可人的小仙女呢，这在年龄上就输了一大截。</p>
佟辛信誓旦旦：“明年高考前，我就满十八岁了！”</p>
霍礼鸣听得目瞪口呆，嘴巴张了张，“哦”了声，“十八岁了不起啊。”</p>
“就是了不起。”佟辛幽幽道：“十八岁能谈恋爱了，你说是不是了不起？”</p>
霍礼鸣语气微变，忽地低下头，视线和她平行，“这么说，你现在是有喜欢的人了？”</p>
佟辛不慌不忙，目光神使鬼差地落进他眸中，像一片无声的潮涌，内力磅礴，能卷走一切浮游生物。</p>
霍礼鸣忽生幻觉，好像自己就是其中的一种。</p>
女孩儿坏得明目张胆，坏得势在必得，抛给了他一个惶惶不安的小鱼钩。</p>
霍礼鸣的调侃之词收拢于舌尖，然后莫名其妙地听了话，点头说，“……是很了不起。”</p>
第27章 仲夏柠叶香（3）</p>
第26颗</p>
佟斯年开车来的, 回程，谁都没有说话。</p>
宁蔚和佟辛坐后座，别开脸看窗外。霍礼鸣倒是想缓解气氛，但佟斯年冰着脸, 下颌骨绷得紧, 周身写着“哥哥不爽”。</p>
这事儿自己人参与，霍礼鸣也不好说太多。</p>
到后, 各回各家。</p>
佟斯年让佟辛先进去, 他坐在车里, 手肘撑着方向盘, 埋头深呼吸。静了一会儿, 有人敲车窗。</p>
佟斯年转头看过去，宁蔚弯着腰, 近距离地看着他。</p>
佟斯年下车，教养使然, 他待人仍是温和的。</p>
宁蔚道歉, “对不起，是我把你妹妹带去的。”</p>
安静数秒，佟斯年开口第一句话却是：“嗓子好痊了？”</p>
宁蔚顿了下，“我弟告诉你的？”</p>
“嗯。”佟斯年又问：“那些药要按时吃。”</p>
宁蔚目光流连于他的脸，然后哦了声，“我就说他怎么这么会买，一吃就有效。”</p>
“那些药买不到，我自己配的。”</p>
佟斯年毫不掩藏，坦荡直言。眼神交汇的时候, 他眼里像有一匹黑丝绒, 泛着隐晦的光, 很能蛊惑人。</p>
宁蔚混迹过六朝金粉，见识过声色犬马，哪能被轻易拿下。她以动制静，望着佟斯年。</p>
佟斯年抿抿唇，说话的时候喉结微微滑滚，“你真对我没印象？”</p>
“当然有。”宁蔚说：“你是那小姑娘的哥哥。”</p>
这显然不是佟医生期许的答案，他的心像海绵，被一拳打瘪一角。两人没再说话，真实演绎什么叫她眼中的陌生人。连“再见”两个字，好像都没必要多此一举。</p>
佟斯年看她一眼，“剩下的药还是要吃完，多休息。”</p>
说完，他锁车欲走。擦肩而过时，宁蔚忽的出声，“我怎么可能对你没印象啊。”</p>
女人声音像黑夜骤然燃烧的烟花，轻轻道：“每周来听我唱歌，右手边中间位置，每次都点一杯‘堕落天使’。这么捧场的迷弟，谁会不记得。”</p>
宁蔚说完，悠然自得地朝家走。佟斯年清冷的目光注视她的背影，撞出一圈涟漪波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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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平顺过。</p>
佟辛不是恋爱脑，从小习惯养成，什么年龄该以什么为重，她拎得清。比如，她确实对霍礼鸣有好感，可以承认，可以直面，但绝不会为之堕落。</p>
五月中旬第二次年级月考，她的成绩依旧名列前茅。月考过后这一阵，她开始准备六月份四大名校联合举办的演讲比赛。这种比赛虽是学校之间的角逐，但四大校在省市赫赫有名，自然会得到更多关注。</p>
清礼一中自愿报名的很多，经过三轮内部筛选，真正报上去的就佟辛和高三的一位学长。</p>
佟辛准备演讲稿，不断修改润色，核查资料。课间休息的时间都贡献了。鞠年年觉得她这样可累，“辛辛你周末在家多筹备一下嘛。”</p>
佟辛神色平平，“不了。”</p>
下旬，她的演讲稿经过几个老师过目提建议，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