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蛋上作画
事后，谢无双偷偷问慕白，他从哪弄来的红缎底子富贵平安的钱袋，真的是那位公子哥的么？
慕白扬了扬下巴，指着街边一家店铺道：“那便是玉绣坊，门口堆着一堆钱袋，我正巧看到他说的那个。”
谢无双看去，果然招牌上“玉绣坊”三个大字金光灿灿，角落还有一个昙花玉玦组成的“玉华”二字。
“原来是玉华公子开的！”谢无双欣喜道。
玉绣坊门口一张大桌上，堆满了各色各样的钱袋，旁边还竖着一块牌子，写着“十两一个”。
谢无双气愤地对铁蛋说：“明明是十两银子，他讹我们说是二十两！”
铁蛋也气呼呼地跺脚：“就是就是！原来有钱人家的公子也这么坏！”
谢无双扭头，对慕白挥拳道：“要再被我遇到那家伙，我绝对要给他好看！”
“对，给他好看！”铁蛋也学着挥拳头。
看见一大一小两个人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慕白哑然失笑。
再行一段路，便是不见商铺，而是一处摆满地摊的小集市。这里的东西价格更为低廉，顾客也都是些效人家，自然做工质量也都比不得先头见的那些。
但是柴米油盐瓜果蔬菜等常用之物，都能在这里买到。
多年前东方神教刚成立时，还是个一穷二白的门派，里面连教主加上徒弟，也不过三五个人。东方羽经常东奔西走，谢无双不外出时，便留在教中，操持各类事情。
因而洗衣缝补、做饭扫洒这些事情，虽近些年很少亲自动手，但也没有生疏。
没等慕白吩咐，谢无双便熟练地择拣蔬果，挑选碗筷，顺道扯了几块布料，买了些针线，打算回去给铁蛋做身衣裳。
铁蛋喜滋滋地抱着一堆东西，时不时为谢无双做建议参考。
两人正说得起劲，无意间走到一个卖鸡蛋的摊前。
一人席地而坐，身前孤零零地放着一个篮子，里面十来个鸡蛋东倒西歪。
别家的摊子前站满了讨价还价的人，他这里却是门庭冷落，无人问津。
谢无双愣了愣，发觉这个篮子十分眼熟。
铁蛋缩在她身后，伸出一个脑袋，脸上犹挂着几分害怕的表情。
谢无双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篮子鸡蛋原是她家的，而卖鸡蛋的人，则是先头那位华服公子。
只是这公子那身精美衣裳不知去哪了，留了一件素色的中衣，披头散发，盘腿而坐。本该是一幅狼狈的样子，但却长着一张极漂亮极精致的面容，面如满月之白，眼若秋水还清，凌乱中更衬出其五官之俊美，恐怕连东方教主在他面前也要黯然失色。
若不是他身形高大，嗓音低哑，又有喉结，切切实实表明是男子无疑，谢无双没准要怀疑他的性别。
“要鸡蛋吗？一钱银子一——”公子单手支着下巴，正没精打采地问道，话还未说完突然睁大眼睛，也认出谢无双来。
“怎么又是你！”谢无双和公子不约而同道。
谢无双扭头便想走，被公子叫住：“等等，你们明明有钱，却骗小爷说没钱。这篮鸡蛋给小爷一起买走！”
谢无双原以为他故意讹钱已经够无耻了，没想到居然还想强买强卖。
不等她回答，铁柱便已经替她开口还嘴道：“你那钱袋明明只值十两银子！”
公子怒目圆睁，伸手作势就要打孩子，铁蛋吓得一脸惨白，却见谢无双单手架住那公子的双臂，一个翻转间化解了他的动作。
那公子怔忪，正要说什么，一样东西迎面飞来，他忙出手接住，一看却是一块碎银，掂了掂，约莫值一两。
慕白走到谢无双身边，说道：“银子给你了，这篮鸡蛋留下，你可以滚了。”
顾玄拍了拍衣摆，站起身。
谢无双这时方才注意，他与自己差不多高。
掌心有茧，是多年习武用剑之人才会留下。
还有他的坐姿、行走时步伐的轻盈，都表明，此人武功不差。
刚才她虽轻易化解了他的攻击，但感觉得出他不过是出手吓唬吓唬铁蛋，无意伤害孩子。
只凭这一点，谢无双对这公子看法稍有改观。
顾玄不爽地哼了一声，带着挑衅地口吻说道：“小爷不过暂时落魄而已，先借你银子用用，等有钱便全数还你。”
慕白懒得理会他，扭过头去吩咐铁蛋去借一叠墨、一支笔。
铁蛋跑去了隔壁卖对联的摊子上，问人借来了他要的东西。
谢无双刚想问他要笔墨作甚，只见他坐在顾玄刚才的位置上，右手从篮子里挑出一枚鸡蛋，左手执笔沾墨，笔尖在蛋壳光滑的面上行走描绘。
谢无双是第一次亲眼见慕白作画。
他左手的食指、中指与拇指灵巧地按压着笔杆，或轻或重，或粗或细，画下数道出深浅不一的线条。
线条汇在一处，图案慢慢清晰起来，一幅蝶戏百花，虽只有一种墨色，却随着鸡蛋的形状，而能变化万千。
画好一枚鸡蛋，慕白将蛋递给铁蛋，让他拿好蛋等墨干。
铁蛋小心翼翼托着鸡蛋，脸上写满了惊讶崇拜各种表情，连那公子也默不作声地立在一旁，驻足观看。
渐渐的，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十几个鸡蛋画好后，立即被抢购一空。甚至慕白还没说价钱，便有人丢下几钱甚至几两银子。
最后一个鸡蛋被买走，慕白才放下笔。
铁蛋一直盯着篮子里的银子，等到人都差不多散开了，他蹲下去数了数，开心得手舞足蹈：“有差不多五两银子哩！”
谢无双也没想到能有这么多，她再拿眼去瞧那公子时，那位公子完全是一幅痴呆表情。
真是可惜了那张漂亮的脸蛋！
当事人全然不觉自己的行为有损于容颜，他扑闪眨着一双滟涟的凤眼，面颊似三月桃红，声音犹情人呢喃低语：“在下顾玄，敢问公子贵姓？”
谢无双觉得顾玄这表情很是熟悉，尤其是那热切的眼神，像极了她初问慕白借钱时看到慕白那叠厚重银票的瞬间。
慕白嘴角微微一抽，黑着脸不情不愿答道：“铁柱。”
“原来是铁大哥！”顾玄抱拳道，“久仰大名！”
铁蛋拉了拉谢无双的袖子，轻声耳语道：“如花姐，那位顾公子认识先生？”
谢无双认真地回答：“应该不认识。”
“那为何要说久仰大名？”铁蛋不明白。
“哦，那是因为他想套近乎。”
谢无双的声音不大不小，话语落时，只见到顾玄抱拳的双手在半空中抖了一抖。
PS：初来乍到，读者很少，阿忆也自知《美人无双》这个文太慢热了，但阿忆喜欢这个文，喜欢慕白和谢无双之间的感情，所以不会放弃，哪怕为了一个梦想，也会坚持写下去。
也希望，喜欢的亲们能够支持阿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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