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是妾身主动的
“不对，翠娘说的不对，是我主动逼迫她的！”郑大牛插了话。
“让她说完！”蔚光廷制止了他。
“大牛，你不用替我遮瞒，我自己做下的事我也不怕丑。跟了你，我永不后悔。”
女人一脸豁出去的神情，将脸高高扬起。
“大人，你们走了以后，我偷偷跟了出来。后来我知道你们的住处，每隔几天就在你们的村外张望。大牛也知道我来，但他不敢出来见我，我们只是远远的互相看着。昨天我又来，半路上却被几个山贼盯上了。于是我就折回了去，没想到那伙山贼一直跟我到家里。他们将我们家老爷杀了，又抢了东西，还绑了我。说是要把我押回山寨给他们首领做压寨夫人。我本来想到了他们山寨等松了绑就一死了之，没想到，郑大牛见不到我，迎了出来。他拼了命打跑了山贼，救下了我。”
“老大，真的是我主动的，不能怪罪翠娘。”郑大牛又辩驳了起来。
“不对，明明是我主动的，你何必揽在自己头上？”翠娘急道。
“是我主动的！”
“是我主动的嘛！”
二人争论起来。
“停！停！停！”蔚光廷打起了三百年后体育赛事中裁判员常用的手势。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你们俩都是主动的对不对？”
“是我主动的！”
“是我主动的！”
“好。”蔚光廷恢复了严肃。
“你。”他指向翠娘，“是否想一心一意跟着郑大牛，再无二心？”
“大人不要以为我是张员外的小妾又勾引郑大牛，我便是水性杨花的女子。那张员外因为我家欠了他家的地租还不上，不依不挠，硬拉了我到他家抵债，我早恨他要死。如今郑大牛是我自己选的郎君，我便把一生交给他了。”
“好。”蔚光廷又指向郑大牛，“你是否也对翠娘一心一意，今后不再想要别的女子？”
“我也不是地主老爷，难道还想三妻四妾吗？翠娘能看上我，是我前世修来的福份，如今我死也知足了。再说，再说翠娘那么烈性，我要多看别的女人一眼，她还不扒我的皮呀。”
珍娥忽然拍手笑道：“我终于知道了，是翠姐姐主动的。”
大家从蔚光廷的语言中已经感觉到了宽容。气氛也不再那么紧张。
蔚光廷硬把笑容憋了回去，继续板着脸道：“那把短刀，我就赏给翠娘了。”
大家鄂然。郑大牛更是不解的看着他。
“你瞅什么，如果将来你对不起翠娘，她便用我给她的这把尚方宝剑取你的狗命！”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蔚光廷站了起来，说道：“都愣着干什么，贴喜字，置洞房，布置酒席去吧。今天晚上，我也喝一杯。”
话音一落，门外一片欢呼雀跃。
郑大牛哽咽着，却说不出话来。一拉翠娘，二人双双拜倒。
人们都欢欣无比的去张罗喜事去了。珍娥没走。她被刚才的事情激动着，满面红光。她还以为阿爹为了执行他制定的“军法”而不近人情，却没想到他瞬间玉成美事，如此让人开心。
“阿爹，刚才我那样说你，你生气了吗？”
“怎么会呢？”蔚光廷伸指掀了一下她的下颌，“我的女儿心地善良，我知道。”
“那我替郑大哥和翠姐姐谢谢你啦。”珍娥腼腆的摆弄衣巾。忽然又抬起头来。
“不许叫我女儿，难听死了！”
蔚光廷奇之怪哉：“你叫我阿爹，我不叫你女儿还能叫什么？”
“就不许叫女儿！我不爱听。”珍娥执拗起来。
“那叫什么啊？闺女？心肝？宝贝？”蔚光廷嬉笑起来，珍娥反对得让他开心。
“你就不能还象我生病时那样称呼我吗？”珍娥嘴撅得老高。
蔚光廷笑道：“可是你叫我阿爹，我叫你妹子，岂不是乱了吗？大乱特乱了吗？”
珍娥夹了他一眼：“乱就乱，我就喜欢这样。”
蔚光廷道：“那你也要改叫我哥，不许叫阿爹。”
“不，我就叫你阿爹，你就叫我妹子，不能改。”珍娥固执得不可动摇。
蔚光廷嘻嘻笑起来：“好吧，你继续当我是阿爹吧，我可拣了大便宜啦，我这女儿又漂亮，又懂事，就是有点大了。别人一定会以为我八九岁上就娶了媳妇生了孩子了。嗨，谁又知道，我现在还单身呢。”
珍娥急了，伸拳打了过来：“哎呀！你再乱说，我从今什么也不叫了！”
蔚光廷逗她还是兴趣不减：“对了，你叫我主人也可很好啊，那天你说我花钱买了你，就只能做我的奴婢。哈哈，是不是当奴婢很好玩啊？嗳，那奴婢怎么个当法？我还真不知道，你给我讲讲。”
珍娥一跺脚，伸手掐住蔚光廷手臂用力拧了一把：“你……你欺负人！”头一甩，气呼呼的跑出去。
蔚光廷从小就爱捉弄女孩，如今促成了郑大牛翠娘的姻缘，心里一高兴，本性又露了出来。看见珍娥生了气，心里有些后悔。待出去，看见珍娥高高兴兴的跟着众人张罗着喜事，浑没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这，这才松了口气。
蔚光廷并没有喝酒，他还要想事情。
军师夏学端也面色凝重，他走到蔚光廷身畔。
“公子，如今郑大牛劫了这翠娘，虽然当时郑大牛一个人出手。他们不好猜到咱们头上，但他们最后搜寻不到，还是会怀疑到咱们。”
蔚光廷说：“即使郑大牛不抢翠娘，这一仗也早晚避不过。眼下附近的财主富户也洗劫得差不多了。要想活下去免不了黑吃黑了。他便不打咱们，我还想打他们呢。”
“老朽认为谨慎起见，还是应该抓紧将我们剩下的银粮转移出去藏起来。也好留个后手。”
“不。”蔚光廷斩钉截铁，“千万不能动东西，一动，他们便知道了底细。这土匪跟黑社会差不多，看不到货一时还不会下手的。我们需要一点时间。”
夏学端虽然不知道黑社会是何许物事，也觉得蔚光廷说得有几分理。可还是觉得他的想法有些冒险。但一时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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