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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万律师欲串供巧遇良机

    市公安局连夜召开紧急会议。信守道早早赶到会议厅,一见梅雪娇急忙问道:“林思春安置好了吗?”

    梅雪娇说:“我正要向你汇报这事。”

    “有啥问题吗?”信守道从梅雪娇疑虑的眼神中已看出有些不对劲。

    梅雪娇回答说:“不知怎么搞的,林思春住院当天,打过安静针后,就再没醒来,成了植物人。”

    “怎会这样子?你没问大夫?”信守道大声问道。

    梅雪娇气呼呼地说:“我问过了,大夫振振有词,说什么能保住一条命就很不错了。”

    信守道听罢长出一口气,叹息道:“看来,我又错了,不该送她去医院。听说急救中心也没救活叶苦瓜?”

    “已经火葬了。”梅雪娇满脸悲容,随即她鼓了鼓腮帮子,终于大声地冲信守道喊道:“这全是金天龙造的孽!苍海凤全招供了,上次在法庭上作伪证,是胡成非诱骗她就范的。我们已经查实,叶苦瓜出生时的档案材料也是胡成非串通医院伪造的。”

    信守道转颜失色,直视着梅雪娇问:“哪儿的胡成非?”

    梅雪娇仍愤愤不平的说:“他原是林山县石头河乡派出所的所长,拖欠‘食为天’餐馆吃喝款至今未清,还高升到市戒毒所任所长,现在又调市看守所任所长。”

    “败类!”信守道大喝一声:“执法犯法!此事转交督察大队从重从严处理。你队抓紧查处金天龙的问题。”信守道吩咐着,见开会的人都到齐了,余怒未息地说:“现在正式开会。目前,社会秩序较乱,赌博、吸毒、嫖娼、放火、杀人在我市有所抬头,一连发生几起凶杀案,侯烟鬼、苍海龙先后被害,包括刚刚惨死的老八路后代叶苦瓜,还有在医院昏迷不醒的军人世家弟子林思春等等都与金天龙有牵连。现在,请鱼水跃汇报案情。”

    鱼水跃站起来说:“‘六一’嫖娼案终于真相大白,苍海凤作伪证已经招供,叶苦瓜纯属幼女。金天龙对其奸污,致使怀孕,并绑架软禁半年多,导致大出血死亡,惨无人睹。”

    信守道一直盯着鱼水跃汇报到此,忙说:“好!你坐下,牛奋蹄汇报。”

    牛奋蹄拿起一份材料,有些得意地说:“冒牌飞天毒品烟大案现已破获,金烟公司在一号仓库地厅私设车间,生产冒牌毒品飞天烟836箱,制毒贩毒3682克。据苍海龙的同伙苍海熊、苍海狗两人交待,金天龙就是制毒大案的总后台。但金天龙一口咬定制毒贩毒是苍海龙私下干的,他一概不知。另外,金天龙不仅制毒、贩毒,自身又在吸毒。那天,他正接受审查,毒瘾发作,满地打滚儿。我还以为他耍死狗,装疯卖傻。结果一检查,才知他吸毒。我问他毒品来源,他百般抵赖,态度骄横,自以为死不认账,公检法就奈何不了他。”

    听到此,信守道“啪!”一拳砸在桌上,冲口而出:“明里募捐钓名誉,暗中窃取卖灵魂,背的牛头不认脏,竟敢蔑视法律!鱼水跃、牛奋蹄!”他直盯着他两人,立即下令道:“你两家以奸污幼女罪、制毒贩毒罪,两罪并罚,立即报请检查院,正式逮捕金天龙!”说罢,他又冲肖无华等几位副局长问道:“你们还有啥不同意见吗?”肖无华回答说:“你已下令,无须再议,照办!”

    朝阳冉冉上升,斜射在金州市精神病医院10号病床前,两只小鸟清脆明快的对鸣声从窗外树丛中不时传进来。可林思春无动于衷,静静地躺在床铺上,如睡着了一般。

    峰松急冲冲地走进病房,见苍海凤站在面盆跟前洗衣服,不觉皱起眉头问:“你怎么在这里?”苍海凤擦擦手,慌忙说:“梅队长派我来护理林思春。”说着,她拿来一个凳子,用抹布擦了擦,放到峰松跟前。“峰警官!你坐!”

    “哦,是这样,你来几天了?”峰松说着顺便坐在旁边的一张空床铺上。

    “我打她出事的那天就来了。”

    “那就辛苦你啦,这活挺累人的,你晚上可以在这张空床铺上休息。”

    “不不不!梅队长能叫我来管护林思春,是对我极大的信任,我乐意干,我不累?”苍海凤说罢将洗好的衣服一一拧干,搁在脸盆里。

    峰松站起来,走到林思春身旁,默默地看了看,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心里才舒坦一些。他回过身又问:“林思春吃饭还行吗?”

    “吃得还挺多的,我刚刚给她喂过饭。”苍海凤微笑着说。

    “你在医院大灶上买饭,饭菜质量没保障,你两人都吃不好。”峰松很忧虑地说。

    苍海凤忙说:“我倒没有啥,就是苦了林思春。”

    “主要是营养加不上,不利于林思春恢复健康。”峰松紧锁双眉,沉思片刻,说:“是这样,我下次来带个煤气灶,你们自己做饭吃。”

    “能行!我就喜欢做饭。”苍海凤很爽快地说。

    峰松接着说:“那好,你回去准备一下,晚上再来。今天是双休日,我来照看她一天,”

    苍海凤面露难色地说:“那怎么行?给女人接屎接尿的,你一个大男人怎能……我不放心。”

    “她都病成这个样子啦,还顾忌个啥?我会管护好她的。”说着,峰松便从面盆架上拿过一条湿毛巾,打开水龙头,又揉搓一下,给林思春擦脸。

    苍海凤见峰松一片诚意,便说:“那你先照看一阵,我上街买点东西去。”

    苍海凤前脚走,菊秋白后脚进来了,一见峰松,娇嗔地说:“峰松,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

    菊秋白话音刚落,文若剑又来了。他见林思春毫无表情地平躺在床铺上,一幅睡美人的样子,十分焦急地说:“林思春咋能突然变成这个样子?这是咋回事?咱找医生问问情况。”

    “我早都问过了,医生说,是林思春的精神受到强烈的刺激所致。” 峰松说着指了指苍海凤刚搬来的那条凳子,让文若剑就坐。文若剑坐下后,菊秋白完全可以挨着峰松坐在床铺上,但她仍站在地上,无久留之意。

    “唉!”文若剑看得明白,叹口气,对峰松说:“那你先走吧,菊秋白还在等着你。今天我照看她。”

    菊秋白忙说:“这里不是有专职女护理员吗?再说,这也不是你们男人干的活”。

    文若剑接话问:“那女护理员呢?”

    峰松说:“我让她回去休息一下,晚上再来。”

    菊秋白瞅瞅峰松,又看看文若剑说:“那白天谁在这里照管林思春,文若剑你行吗?”

    未等文若剑回话,峰松立刻说:“我照看。”

    菊秋白惊讶地望着峰松说:“那怎么行?”

    “那有啥不行?我要照顾她一辈子,除非她醒来。”峰松毅然决然地说。

    菊秋白只觉心里酸溜溜的,连声说:“那绝对不行,我不同意你这样做,这会耽误你的工作,

    你不能因小失大。”

    文若剑接口说:“还有我嘛,我俩轮流侍侯她。”

    峰松站起来说:“好啦,你们别说了,都回去吧,我一个人就行了。”

    “你们都走吧,我来照看。”梅雪娇说着走进门,一见菊秋白情绪顿落,忙移开视线,冲峰松、文若剑苦笑一下,低沉地说:“是我把林思春送到这鬼地方害成这样,由我一人负责照看。”

    菊秋白盯着梅雪娇,疑惑地问道:“小梅,我发现你今天有点怪怪的,你咋啦?”

    梅雪娇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却对着峰松和文若剑一笑说道:“我还是我,你才怪怪的!”

    立时,峰松、文若剑、菊秋白三人面面相觑,无不诧意……

    刚上班,鱼水跃正打扫办公室卫生,见菊秋白来访,忙放下拖把,热情地迎上去说:“菊记者您好!今天来队里又想追踪报道呀?”

    菊秋白说:“是呀,本来想找梅雪娇聊聊,她不在,只有耽误你一会儿时间,你现在有空吗?”

    鱼水跃笑着说:“不碍事,你请坐!”说着,他倒了一杯茶水放在茶几上,然后坐到自己的办公桌旁。

    菊秋白却没有坐在沙发上,端起茶杯,毫不客气地坐在鱼水跃办公桌正对面的凳子上,迎视着他的目光说:“看你经常忙得很少坐办公室,今天来正好碰上你,我还有一件闲事,不妨先给你说说。”

    “好!有啥事尽管说。”鱼水跃饶有兴致地说。

    菊秋白接着说:“我的老同学文律师,你也熟悉。”

    鱼水跃点头说:“人不错,我很钦佩他。”

    菊秋白又说:“可他还是个孤家寡人,一直暗恋着梅雪娇,就是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我想给他俩撮合撮合,你有空了也给梅雪娇说说。”

    鱼水跃满口应承道:“没问题,成人之美嘛,这事包在我身上。”

    霎时,菊秋白觉得此事就有八九分的成功,喜不自禁地说:“我知道鱼队是个热心肠,那咱俩一块儿促成这桩好事。”

    鱼水跃却说:“不过这事还得下点功夫,梅雪娇对峰松也很上心,文律师自然不好开口。对啦,大后天是梅雪娇的生日,你让文律师送梅一束红玫瑰,以表春情。他若不好冒然亲临,由花店代送,更显得含蓄。时下就兴给情侣送花,况且,梅雪娇癖好爱花,一见有人送红玫瑰,她自然就明白了。”

    菊秋白忙赞赏道:“好极了9是鱼队鬼点子多。这送花之事就包在我身上。”菊秋白说着见万弃钱突然推开门进来,笑颜顿失,缄口不语。

    鱼水跃一见万弃钱,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但还是耐着性子说:“万律师,你现在要见犯罪嫌疑人是不允许的,我在电话里都给你讲过了,你来也是白来。”

    万弃钱就象没听见鱼水跃说的话,大不咧咧地坐在沙发上,还朝菊秋白投去一丝得意的微笑。

    菊秋白懒得答理他,就向鱼水跃告辞一声,起身望外走了。鱼水跃欲送菊秋白,却听电话响了,只好向菊秋白招招手,忙按下免提,电话里传来信守道强硬的声腔:“叫鱼水跃接电话!”

    “噢,是信局长,您好!我就是……”

    “制毒大案的两名同伙要严加看守,他不仅是同案犯,而且是个关键证人,责任重大。”

    鱼水跃连声说道:“是是是!我们派了三人轮流看守。”信守道又问:“现在是谁值勤?”

    鱼水跃说:“湖滨派出所抽来的东方白。”

    “哦,是刚分来的大学生,工作经验不足,我不放心。”信守道不容置喙地继续说:“你把他叫来接电话,我要亲口给他讲清责任和纪律。”

    此时,一直在旁听的万弃钱觉得机会来了,便向鱼水跃提出告辞:“鱼队长,那你忙着,我走啦。”

    鱼水跃没有答理他,只顾回电话:“信局,那你等着,我叫值勤人去。”

    信守道不乐意地说:“你叫别人去喊嘛,我还有话对你说。”

    “好!”鱼水跃答应着忙示意正要离去的万弃钱:“你下去顺便喊一下东方白。”

    “好好好!”万弃钱就等候的是鱼水跃这句话,忙应一声,急冲冲地走到楼下拘留室门前,冲当班民警喊道:“你是东方白,好名字,鱼队长叫你啦。”说罢,他急忙钻进旁边的厕所内。顷刻,万弃钱又从厕所跑出来,见东方白已经离去了。他四周一瞧,也未发现其他人,便径直走到拘留室门口,压低声音说:“熊熊,快过来!”说着,他忙从铁窗递进一张纸条子叮嘱道:“看后把它吃进肚子里。”说罢,万弃钱立即溜走了。

    市检察院接到公安局移交的制毒大案,立即成立专案组进行复审。组长方正认真查阅了所有卷宗,很快又传讯了大案涉嫌人。

    “苍海熊9有谁参与加工冒牌飞天毒品烟?”方正严肃认真地问。

    “苍海龙、苍海狗、侯烟鬼。”苍海熊回答得脆快了当。

    “你们的头是谁?”方正接着问。

    苍海熊答:“苍海龙。”

    方正又问:“你们加班干活时,金天龙给你们每人发多少小费?”

    苍海熊见方正提到金天龙,脸上先是红了一下,立马郑重其事地说:“不不不!金天龙从来没给我们发过小费。”

    方正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目光在苍海熊脸上搜索一阵才说:“苍海熊!你有健忘症吗?依据公安局移交的审讯记录和现场录音,你却不是这样讲的。信口胡言,随意翻供,要从严从重处理的。”

    苍海熊说:“我明白,才不敢乱说。上次交待时我说错了,把提货人误认金天龙了。”

    方正话锋一转,马上反问道:“那你当初怎会认定是金天龙呢?”

    苍海熊的眼珠骨碌一转,随即说:“因为这两人长得太象了,都五十多岁,秃顶,肥头大耳的。我只见过金总一两次,便误认是他了。”

    “撒谎!”方正喝道:“苍海熊,你进厂几年了?”

    “六年。”

    “你在厂还干些啥?”

    “当保安。”

    “既然当保安,而且一直干了六年。金天龙每天出出进进,你怎么才见过一两次呢?”方正顿感疑窦重重,一句紧逼一句地问。

    苍海熊不慌不忙地说:“我在厂区门卫值班。金总平时不来厂里,来也是坐小车进门的,咱这小老百姓咋能常见大人物呢?”

    听他这样一说,方正的疑虑稍微缓解了一些,继续追问道:“那你是在啥场所见过金天龙一两次的?”

    苍海熊不假思索地说:“那还是在职工大会上。”

    方正进而问道:“那你现在怎能断定不是金天龙呢?”

    苍海熊说:“过后一想,金总有两颗大牙,而这个人没有,便断定不是金总了。”

    “又在撒谎!你只见过金天龙一两次,而且还是在开大会时,他在台上,你在会场,相距那么远,怎能发现他长着两颗大牙?”方正再次对他的答话产生了质疑。

    “我还不是听大伙议论的,职工背地都叫他金大牙,说什么金大牙就凭他那两颗大牙,吃肉不吐骨头。”苍海熊毫不犹豫地再次回答了方正的提问,而且说得不无道理,显然事先已经作好了充分的准备。方正不得不让他下去,又对同案犯苍海狗进行了审讯。

    “苍海狗!你要如实回答问题,并能检举揭发新问题,可对你从轻发落。”方正依然精神很好,目光咄咄。

    “我有啥说啥。”苍海狗装得很老实的样子说。

    “苍海狗!你们干黑活,挣黑钱,就不怕夜半鬼叫门吗?”方正偏不急于切入正题,旁敲侧击地问。

    苍海狗随口道:“咱整天跟鬼打交道,和鬼都成哥儿们了?”

    “跟鬼打交道?你指的是谁?”方正身子向前倾了倾,立刻就问。

    “吸毒的、贩毒的、冤死鬼、替死鬼,多啦。咱只管挣大钱数票子,今天有酒今天醉。”苍海狗有点得意地说。

    方正乘机便问:“金天龙给你们发工钱吗?”

    苍海狗忙说:“不不不!苍海龙发工钱。”

    “金天龙只给你们发些小费?”方正就势又说了一句。

    “谁是金天龙?凭啥给我发小费?”苍海狗故意装傻。

    “苍海狗!别装糊涂!金烟公司的金总你能不知道吗?”方正大声提醒他一句。

    “噢,原来是他!老百姓都叫他金钱豹、金大牙,这样叫习惯了,谁还能记得起他的真名字?”

    “别扯那么多!”方正立即阻止他,继续追问道:“苍海狗!我再问你一次,金天龙给你发过小费吗?”

    “没有。”

    “金天龙去过你们的地下黑作坊吗?”

    “没有。”方正最后两次关键性的提问。苍海狗全部予以否定。

    方正拍案而起,厉声道:“苍海狗!端正你的态度,摆正你的位置。这是公堂,不是课堂!竟敢糊弄办案人员!苍海熊已彻底坦白了,并检举了金天龙。本想再给你一个立功补过的机会,可你执迷不悟,还想包庇金天龙,靠他营救你。金天龙已被逮捕,你还不老实交待,争取宽大处理?”

    苍海狗连声说:“不不不!我哪敢糊弄检察官,我句句讲的是实话,我敢对天发誓,若有半点假话,天打五雷轰!”

    傍晚,菊秋白回到家里,一看冰锅冷灶,她以为母亲还未回家。再一瞧,却发现母亲最近常穿的暖皮鞋放在门口。她连忙走进母亲的房间,见母亲蒙头盖被地睡了,便急切地问道:“妈!你今晚咋睡得这么早?你身体不舒服吗?”

    香红林忽地揭开被子下床,张口便骂:“你太没良心了!梅总编把你看得比他的亲生女儿还重,你竟然做出那种事?你!你……你还是个人吗?”香红林气得脸色煞白,浑身抖得几乎跌倒。

    菊秋白从未见过母亲对自己发这么大的脾气,忙上前扶住香红林说:“妈,你说啥呢?我咋啦?”

    “你心里明白!你自己做的好事还装糊涂?你把我气死了……”香红林双唇哆嗦得说不下去

    “妈!我真不明白,你到底说的啥事?竟把你气成这样子?”说着,菊秋白给母亲泡了一杯热茶端来。香红林一把推开她的手,将茶杯撞在地上。香红林象没看见似的依旧骂个没完:“你给雷市长写信了?”

    菊秋白一边揉搓着被茶水烫红的手指一边说:“写了。”

    “你!你……你竟告梅总编的黑状。”

    “妈!我写信请求雷市长处罚我,别免梅总编的职。”

    “你还强辩!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好几人都看到了,难道她们都瞎眼了吗?”

    “妈!你说谁都看到了?我要对证。”

    香红林嗔怒睁目,厉声道:“还有啥可对证的!他们都是你的熟人,能诬陷你吗?”

    见母亲说得义形于色、言之凿凿,菊秋白马上想到,自己写的信肯定被杜云飞篡改了。立时她直觉脑门充血,怒火攻心,急忙背上挎包跑出门,冲向昏暗的夜色中。

    “今晚把诸位召来,通知一件意外的事。”信守道在临时召开的案情审定会上说:“检察院把金烟公司制毒贩毒的案子退回来啦,主要是金天龙涉嫌的证据不足。”

    牛奋蹄接上话茬说:“涉嫌的两名同伙苍海熊、苍海狗突然一反常态,双双翻供。”

    肖无华诧异地问道:“怎能出现这种事?说变就变。”

    峰松也紧接着问道:“会不会有人给这两名同伙递过条子?”

    信守道咄咄逼人的目光立即对准了鱼水跃:“鱼水跃,两名涉嫌人在你队拘留时,有外人接触过吗?”

    “没有。”鱼水跃很干脆地说。

    梅雪娇忙说:“大前天下午五点多,我同高铁柱外调回队时,见万弃钱从刑警队走出来,不知干啥来的?”

    鱼水跃解释道:“万弃钱想见两名涉嫌人,我没准许就走了。”

    “值勤的看守警有没有疏忽大意或擅自离岗的情形,要查一查。”峰松忍不住又说。

    “好啦,有啥可查的?别再浪费咱们的时间和精力。”信守道忙打断峰松的发言,继续说:“没有根底的事咱不议。即是有人活动,跑断腿也是徒劳。金天龙这次进去,那是石沉大海再也浮不上来了。鱼水跃、梅雪娇,你队以奸污幼女罪,致使人命罪,两罪并罚,马上报请检察院。铁证如山!我看谁还能把此案翻过?”

    牛奋蹄请示道:“信局,能不能暂缓两天?我们决定对金天龙的住所进行彻底搜查。”

    信守道的眉峰一下耸得老高,反问道:“金天龙的办公室、卧室,你们不都查过了吗?”

    牛奋蹄说:“听说在西山名胜地还有一栋别墅。”

    肖无华立刻说:“我看可以。”

    峰松、梅雪娇齐声道:“我也同意。”

    信守道一脸严肃地问:“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谁见来?”

    牛奋蹄接着说:“刁彤彤知道门牌号码。”

    霎时,信守道脸红脖子粗,声色俱厉地说:“刁彤彤与明义离婚后不知去向,办案是有期限的,尤其是金天龙的案子,省市领导都催得很紧,哪有时间再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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