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唯一的线索
“你要杀我，你要装死，你找人扮鬼，那你就真的去死吧！”
“你、在、说……”
嘭，陆齐铭双手用力，直接将程谷雪丢出去，而他丢出去的位置，刚好是客厅的茶几。程谷雪的头碰到茶几的角，瞬间晕了过去，大量的鲜血顺着她的发丝流淌下来。
“呜……”
乞灵怒了，身上的毛全都竖立起来。
啊！
陆齐铭吃痛，他抬起脚，不过五十厘米长的乞灵，咬在他的腿上。
“你这个畜生也敢欺负我！！”他将乞灵从他腿上撕下来，同时也带走他一大块腿上的肉，鲜血顺着他的腿，然后整个地板。随即乞灵被他用力的砸在墙上，发出悲惨的叫声。
汪汪汪！
乞灵疯狂的叫着，它脖子上那一块黑色的，快速的扩展，原本它是黑白相间的，但是现在，渐渐的，它身上的黑色越来越多，白色的条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着。
陆齐铭根本没有注意到乞灵的变化，仿佛也没注意到自己的伤势，他还在朝程谷雪走过去，整个人宛若一种疯癫的状态。
“你要杀我，你说我害死了你，你说你是鬼！”他一步一句，句句都充满了恨意。
“那你就永远的变成鬼吧！”他一个箭步冲到程谷雪面前，顺手从茶几上抄起水果刀，将刀高高举起。
“呜~”
大量的黑气从乞灵身上冒出了，房间渐渐变得暗淡起来，周围的光线竟然渐渐的被乞灵吸收了，随着光线的弱化，它的身体却在渐渐的变大。
“汪！！”如同山崩地裂的狂吠，只此一声，却如惊天巨雷，声声作响，震耳欲聋。
随着它的身体变化，它的声音也跟着变大巨大起来。
“你……”陆齐铭终于看到了乞灵的变化，他开始恐惧，恐惧让他的大脑失去了思考能力，同时也让他产生了后退的心理，他想要逃，想要逃离这里，但是一切晚了。
乞灵未动，但是它身后巨大的黑气先动起来，化成一个巨大的狗头，冲向陆齐铭。
“不能吃。”
一个异常优雅的声音响起，那声音和这紧张的气氛形成完全不同的风格。它温柔，亲和，却又充满了威压，那轻声的话语，如同朝阳，在这黑暗的空间撕开一道口子，让光芒重新照进这房间。
“吃了会拉肚子的哦。”
只是一句话，那黑影竟然快速的变小，如同潮水消退一般，重新回到乞灵身上，而乞灵渐渐变大的身体也恢复了原样，房间终于恢复了明亮，恍若隔世。
只是它脖子上的那一块变大的黑斑，却没有重新变回去。
一只手在乞灵身上黑影消失的那一刻，准确的落在那只拿着刀的手腕上。强大的力量将那个压在程谷雪身上的男人提起来。
就像之前那个男人提起程谷雪的样子，不，不一样，这一次的力量更加的大，如同起重机吊起了一块泡沫一般。
而那个男人，之前像是猛兽一样的男人，现在却被自己的汗水浸湿，身体剧烈的颤抖着，恐惧着，无与伦比的恐惧冲击着他的大脑，将他的思维完全打乱。
“嘭！”
下一瞬，陆齐铭就发现自己已经在门外了，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而那个将他丢出来的人，正在靠近他，如同他刚刚一步步靠近样子，那人的眼神，他见过，就像是电视里，贪狼在捕食羊群时的样子。
恐惧，从那眼瞳中传给他的只有恐惧，对那对瞳孔发至内心的恐惧。
“啊！！！”
陆齐铭不受控制的大吼，慌乱中，扶着墙快速的逃离这里，那双眼睛，他一秒钟也不愿意多看。
“不要追了，老板，救，雪儿。“乞灵拉扯这来人的裤脚，竟然口吐人言。
“你还说话，还变身？”老板将乞灵从地上拎起来，“你嫌自己命长了不是，早知道，我就该把你关在觚不觚，不让你出来。”
“汪汪汪。”
乞灵似乎也感觉到了虚弱，双眼中的神色渐渐暗淡下去，但是他没有放弃，他在提醒老板，救程谷雪。
“这下有点难办了。”老板回头，看着程谷雪的样子，这一嗅儿时间，程谷雪的血就已经染红了大面积的地砖，面色苍白，完全是失血过多的模样。
“我说你啊，大半夜的，这会儿来这个小区干嘛？”
上官凌魃椅着手机，一个小时之前，祁枫突然像是发了疯一样的形容了这个小区，在警署的帮助下，终于定位了这里，然后她就被拉出来了。
“我要验证一件事。”祁枫揉了揉眼睛，他已经三天没有睡了，大量的思考让他双眼有些充血，“而且现在才九点，哪儿来的大半夜，大多数人的夜生活这才开始而已。”
“别动，就站在这儿！”祁枫突然停在原地，这里是一个右转点，前面是一面墙，唯一能通过的只有右转那个小巷。
“干嘛？”上官凌魃转身，看到祁枫露出了一个紧张的神情。
像是一只狩猎的狮子，蓄势待发，等着隐藏在草丛中的兔子做出最后的挣扎。
程谷雪房间：
“诶，你别激动，我只是说难办，不是说没有办法。”看着双眸渐渐明亮起来的乞灵，老板连忙阻止。
“别急，别急，我先叫个救护车，这个年代，不叫救护车多累啊。”老板将乞灵放在地上，一只手拿出手机，拨打120，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淡淡的金色从他手上浮现，如同夕阳的晚霞。
一个小小的金块从程谷雪身上浮现出来，那是之前老板将乞灵给她的时候，一起给她的金块。
现在，那枚金块随着老板的动作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光芒渐渐明亮起来，将程谷雪包裹在里面。
“喂？”老板手上的电话终于拨通了。
“对，B型血，病人失血过多，需要输血。地址……”
简单的说了一下地址和状况之后，老板再次拨通了一个电话：“王队，帮帮忙，帮我封锁一个小区。”
突然，老板眉头微动，抬头看向远方：“王队，不用了，你还是准备一间审讯室给祁枫他们吧，他么应该能应付了。”
金块的碎片终于落地，上面流转的金光也暗淡了不少，虽然依旧是千年文物，但是现在却少了一丝灵气。程谷雪的头也快速的止血，苍白的脸色多了一丝血色，但是依旧没能醒来。
“你终于开始使用自己的力量了吗？”老板将程谷雪沙发上的靠背垫在程谷雪的脚下，然后将她的头扶正，淡淡的光晕保护着她受伤的头。
“阿枫，你，回来了！”
滴答，滴答，滴答。
零零碎碎的脚步声从小巷的另一头传过来，每一步都敲动着祁枫的心。
他的双手成拳，因为太用力，手臂不停的抖动着。
“你没事吧？”上官凌魃看着祁枫的样子，露出担忧。
祁枫摇头，示意上官凌魃不要说话。
那个声音，他那些闪回的画面，到底是什么？就在这一刻要揭晓了。
他之所以会来到这里，是因为在资料室的时候，他脑海中又有新的画面在闪烁，而这一次，这个画面异常的清晰，清晰的让他看到了周围的建筑。当然也让他看到了那个人，从小巷中走出来的人。
而让他确认时间的，竟然是小区的广播。在这个时代，还有广播的小区，可以说是一种奇葩了。
“嘀，现在是北京时间，9:30分。”祁枫轻轻的开口。
“嗯，你说什么？”上官凌魃有些好奇。
“滴，北京时间九点三十分。”
一个电子音响起，从转角的位置传过来。
“是手机？”祁枫感到诧异。是手机，不是广播。“抓住他。”
“谁？”
“右腿有伤，袭击右腿。”
“你在说什么？”
上官凌魃还没反应过来，祁枫的手已经推在她的后背上了。
“抓住他，他很重要。”祁枫贴在她的耳旁，声音很小。
然后祁枫手上用力，将上官凌魃推了出去。
“我曹！”上官凌魃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祁枫推了出去，当他抬头的时候，一张扭曲的脸就已经出现在她面前。
来不及做过多的反应，出于警察的直觉，上官凌魃直接抬腿袭击那人的右腿，那人吃痛，惨叫一声，倒地不起。
“你被捕了，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上官凌魃将这人的皮带抽出来，将他的手反绑在后面，出行匆忙，她可没有带手铐，再加上她还不是正式警务人员，根本就没有佩戴手铐的权利。
也就是仗着和老板的关系好，王队每次出任务都带着她。算得上是一个特殊的关系户，当然上官凌魃的能力也很强，王队可没把这个小姑娘当成一个普通小姑娘来看，就好比当时审讯祁枫一样，同样是上官凌魃审讯的。
她比警局里大多数人要鬼精的多。
“祁枫，你可得在王队面前美颜几句，我好早日转正。”半晌，却没有听见祁枫的回话。
“我说祁……”上官凌魃抬头，正想找祁枫，却见祁枫摇椅晃的站着，然后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祁枫！”
上官凌魃猛地一脚将身下的人踩晕，然后从他脸上踏过，直接冲向祁枫。
警校学的急救，此刻在上官凌魃手上完美的重现，呼吸，脉搏，心跳，120几乎都在顿时间内完成。
“身体那么弱，到底是怎么熬到现在的。”上官凌魃看着眼前的人，她感觉太不可思议了，这么弱的身体，却硬生生的熬倒了刑侦科的三名精英。
“祁枫，你要坚持住啊。”上官凌有些后悔了，她答应老板要照顾好祁枫的，可是现在，他的脉搏竟然如此的微弱，心跳也没了力量。
“搭个手。”一辆救护车停在他们面前，老板和几名医护人员推着医用床停在上官凌魃面前。
“这……”今晚的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先是祁枫的预判，然后是老板的突然出现。
“我刚好在这附近处理另一件事，叫了救护车，就听见你的声音了，动作快一点，车上还有另一个重布者。”
“祁枫，你太过度的使用你的能力了。”老板将祁枫送上救护车，没由来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是啊，他太拼命了，这几天，连刑侦科的那几个疯子都被他熬倒了。”
“把那个人送到警署去，给他包扎一下，要不让他失血过多，他作用很大，说不定是这个案件的突破口。”老板阻止上官凌魃上救护车，然后指了指被上官凌魃打晕的人。
“可是……”
“没有可是，这是祁枫冒着熬倒了刑侦科的人找出来的突破口，你不能让他的努力白费了。”
“那，拜托你了，老板。”上官凌魃开口，但是她又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话有问题，说到关系，老板和祁枫的关系应该更好一些才对，毕竟祁枫可是第一个能佩戴老板的应龙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