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扣钱
“他怎么样了？”上官凌魃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了。
这一夜，绝对是上官凌魃最忙碌的一夜了，但是也是最忐忑的一夜，那个和他同龄的人，硬生生的熬倒了警署中的精英，拼到最后，才抓住了一丝线索，找到了这个案件的突破口，但是这个人，同时也倒下了。
在警署中，上官凌魃只对陆齐铭简单的询问了一下，就以故意伤人罪将他收押了，之后的事情，她简单的给王队进行了交接之后，就匆匆来到了医院。
“你慢点，这是医院。”老板将手上的热牛奶递给上官凌魃，似乎一开始就知道她会在这个时候来一样。
“咔嚓。”
病房的门打开，护士端着医疗用的托盘走出来，盯着上官凌魃：“你小声点，隔壁是重布者，不能打扰她休息。”
“他怎么样了？”上官凌魃想要进去，却被护士拦下。
“你是他什么人？”
“我？”被护士这一问，上官凌魃才反应过来，对啊，自己为何如此在意这个人，是因为他受伤全是怪自己吗？
如果当时不冲动将他扑倒，说不定这家伙现场就抓到了凶手，哪里还有熬三天三夜只为了找一点头绪。
“她是警局上官凌，里面的是她的搭档。”老板开口，有意无意的将搭档两个字说的比较重。
“罗城警署上官凌。”上官凌魃也终于反应过来了，现在他们还在案件中，“祁枫是为了这次的案件才倒下的，他怎么样了？”
“我说你们这些警察也是，治安是重要，但是身体也重要啊，哪有人能连续五六天不吃不喝，铁打的身体也熬不住的。”护士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在有你们，洛城才有安宁。去给他买一些容易消化的食物吧，我们给他用了营养液，但是他太久没有吃饭了，醒来应该会感觉到饿。”
“行，我去，我这就去。”上官凌魃转身，却又被老板拉住。
“我已经买了。”老板抬手，将手上一大包吃的给上官凌魃看，“给我说说你们对案情了解的情况。”
“好的。”上官凌魃做了深呼吸，对于老板的要求，她从来就无法提出拒绝的意思。
“四天前，我们警署接到了一个报案，说是有个人在宾馆的八楼，要跳楼，我们和王队到的时候，就正好看见杨伟，也是之后的死者站在天台上，当我们冲上去的时候，就只看见祁枫一个人在案发现场，于是现场将他制伏。“
“没有其他人？”老板无意的看向走廊，上官凌魃也跟着转身，只是那个位置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没有。”上官凌魃开口，“但是后来听到一点声响，然后就是祁枫挣脱了我们，冲向了旅馆的异端，只是我们也没有看到人，只看到那下面的树剧烈的抖动着。”
“再后来，就是警局中遇到老板你了，然后案件转交给了祁枫。”上官凌魃停了停，“在之后，他就只是去了现场一次，然后再也没有出过警局，期间，他让警局的人调出了死者杨伟的信息，然后又查了相关人员的不在场证据。我们查到，杨伟在事发的前几天就请了假，住进了宾馆二楼的一个房间，直到死亡那天，他都没有要离开的迹象。那些天，他几乎是断掉了和所有人的联系，像是在躲避什么。”
“锁定了嫌疑人？”
“没有，他只是将矛头从杨伟身边的人，转到了杨伟的前女友段洁身边的人。那么多的信息，而且杨伟的前女友竟然有十余名多，说起来可真是一个十足的人渣。”
“咳咳。”老板轻咳两声，打断上官凌魃的话，让她回到正题。
“之后我们果然查到了段洁的死亡消息，段洁死于自杀，而她自杀的时间是在杨伟死亡的前七天，所以，段洁的很多朋友都认为是段洁回来报复他了，因为那正是段洁的头七。当然，这期间，我们也查了段洁的朋友，但是依然没有查到有明显作案条件的人。”
“那你们确认段洁的尸体了吗？”
“没有，这也正是最奇怪的问题，明明是自杀，并且当时是死于割腕，她的死亡除了医院的笔记记录，也有当时片儿警的视频记录，她死了，这是无可厚非的事，但是当我们去停尸房验尸的时候，却没有发现段洁的尸体。
根据医院的记录，他们在确认段洁死亡后，就通知了段洁的加人，但是由于段洁是一个人在外，联系起来就比较困难，所以联系了之后，约定在死亡后，第三天领回遗体的，但是段洁的家人却迟迟没有出现。
这期间，也就没有人碰过段洁的尸体，但是我们去验尸的时候，打开停尸间，却没有发现段洁的尸体，她的保存箱是空的，尸体在停尸房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不光是医院没有提取的记录，就连交通监控也没有拍到从医院出来的可疑人群。
之后我们再次联系段洁的家人，可是接到电话的人却说，段洁的父母早就离世了，全家只有她一个人。”
上官凌魃按了按太阳穴：“就因为这个，祁枫和刑侦科的人，看了三天的资料，研究了三天的视屏，也没能找到突破口。他熬倒了刑侦科的人，没想到最后他也熬倒了。”
上官凌魃突然抬头：“但是，我有点不明白，那个被我抓回去的陆齐铭，到底和这个案件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会成为这次案件的关键？看起来，他并不知道太多的事情。”
“那你们不觉得太巧了吗？”老板开口。
“巧？”
“是的，你们接到报警的时候，恐怖袭击并没有开始，不然你们到的时候，看到的应该是死者的遗体。”
“是的，这一点，祁枫也曾说过，他说这是蓄意策划的杀人案。”上官凌魃有些后怕，什么样的人，才会故意挑战警局的权威。
“而且那一天，刚好是杨伟前女友的头七，人心惶惶。至于段洁，医院一开始是联系到了她的家人，可后面却只有她一个人，所以，医院到底联系到了谁？同样的电话，却是两个人接的电话。
段洁的死，是自杀，为何自杀？真的是为情所困，还是有人安排的？杨伟为什么会出现在宾馆？是有人安排的，还是无奈之举？他在躲避什么？是因为他知道段洁的死？还是他知道有人要报复他？明明住在二楼，为什么要跑向天台？而不是跑向人流较多的街道？”
老板连续抛出一大片问题，问得上官凌魃无从回答。
“这……”
“至于昨晚的那个人，陆齐铭，他和案件有什么关系，或许我们不知道，但是他会查清楚的。”老板推开门，走进病房，而此刻，祁枫正好要挣扎着从病床上起来。
“可是，老板，你不插手吗？这个案件。”上官凌魃走在后面，她还没有看到祁枫已经醒了。
“我说了，这是祁枫的案件，那就是他的案件。”
“可是……啊，你醒了！”上官凌魃刚想再说什么，就发现戚风已经醒了。
“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额……饿了……”祁枫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才发现自己手上还有针管。
“对了，那个人审问的怎么样了？”祁枫看向上官凌魃。
“简单的审问了一下，然后收监了。你放心，我让王队派人看着的。”
“我有问题要问他。”祁枫抽掉自己受伤的针管，苍白的脸，让他看起来不像是一个19岁的学生。
“吃完再去。”老板拦住祁枫，将手上拿一堆零食递给祁枫，有趣的是，老板手上的零食，可一点都不像是护士所说的容易消化的食物，而是一大堆的高热量食物。
"休息的可好?"冷不丁，老板突然开口。
"还，可以，只是……”
“只是什么？”
“我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如同身临其境，却又模糊不堪，无法捕捉到具体的事。”谈话的时间，那堆零食就已经没了大半。
“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上官凌魃有些担忧，但是看到老板无动于衷，也只能轻声提醒。
“不要着急，你会想起来的。”
“想起什么？”
“你的梦。”老板停了停，“它会越来越清晰的。”
“梦？”祁枫有点反应不过来，科学证明，绝大多数人，都会在梦醒之后，渐渐的忘记自己的梦，可没有听过还有能想起自己的梦的话，而且还会越来越清晰。
“隔壁还有病人，我要过去了。”老板说完，转身离开，突然他又回过头来，“对了，你的医药费，和你吃饭的钱，我帮你暂付了，会从你工资里面扣的。”
“什么？”祁枫差点儿没从床上跳起来，“我还没同意给你打工呢！”
“那就给你算利息，反正你现在没钱。”
咔嚓，随着老板话音落下，接着是关门的声音，他走了。
“卧】槽，奸商。”祁枫大骂一句，然后闭嘴不言。
“这，真的是老板吗？”上官凌魃看着祁枫，然后盯着关上的门，“两年了，我第一次见到老板露出这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