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毁灭
“阁下闯我玄家，破我结界，敢问我们何时得罪的您，也敢问您所为何事。”玄青天到底是家主，他沉了沉气，上前冷声道。
那人闪烁着一双可怕的眼眸，他单手直指玄青天，嘴角仿佛带着玩味的笑意：“玄家主别怕，我只要他，和他儿子。”
玄青天眉头紧皱起来，玄氐若能救家族一命，怕他是愿意的，只是玄羽……
“不可能。”玄青天斩钉截铁。
那人似是嘲讽一笑，“那就得罪了。”
陡然天空中的黑云便是扭曲起来，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玄青天面色凝重，和大长老对视一眼，具是看见彼此目中的拼死一搏，“互族大阵，起！”玄青天狠狠咬牙，大吼出声，便是他与大长老，二、三长老飞到空中，充当了四个阵眼。
刹那间，一个巨大的白色漩涡在半空中形成，其他的有力量的玄家人，均是目中含着坚定，参与阵中，为这漩涡注入了他们的力量。
“火！”玄青天周身白光爆起，白光中竟跳跃出白色的火焰。
“雷！”大长老一字吐出，如坠千斤。
“风！”二长老的声音。
“水！”三长老浑厚喝道。
水火风雷，这四方能量，各怀其色，交相生克，猛的涌入漩涡之中，顿时白色的漩涡，更充斥了一股深邃之气。
天空之上，男子似是一声冷笑，旋即漫天黑云一个抖动，一道粗大的闪电飞射而下，谁知这本应亮如白昼的闪电也是漆黑的。
“喝啊！”这一声，是在战的玄家人集体吼出的，饱含了破碎山河的气势与誓死扞卫的绝心。
吼声落，那白色漩涡即刻爆发出了一股极度恐怖的吸力，那气势滂沱的黑色闪电，被生生吸了过去，就如光逃不过黑洞一般。
闪电没入漩涡，便没有生息了。
玄青天四人此时额上已全身汗珠，他们互相看着，都明晓了对方心中的绝望。
“我们，不能求救老祖宗吗……”二长老低沉的道。
玄青天听得，目中掠过一股沉痛，他叹息着摇了摇头，“这人也许，正是算准了时候才来的。”
这时第二道黑色闪电又落了下来，众人再度齐喝抵抗，这时的漩涡光芒，已微微的暗沉。
“交出玄氐和玄羽，我说不定会考虑放过你们。”那白衫男子面色轻蔑，邪笑道。
玄羽远在一边，他手狠狠握拳，指甲几乎插进了手掌，如果自己再强一点……还会这样吗。
“不过……我听说，玄家有一本书，叫入界。”那男子声音带着一股诡谲。
玄青天眼神陡然绷紧。
“或许，我知道它在哪。”他思考了一下，而后目光便直直的穿梭向远处，玄羽的位置。
玄羽瞳孔一缩，这个男子通身强猛的气势朝着他突袭而来，就像一只如山巨兽冲着自己大吼般，也像千丈的惊涛骇浪，直直扑杀呼啸，玄羽的脊背已是布满冷汗。
那人很快收回了目光，他双手轻轻抬起，瞬间黑云奔腾，数道庞大的黑色闪电闪现而出，犹如天灾般，狂烈地冲击而下，一时间鸣声隆隆，天空大地皆是震悚。
玄家众人心头骇然，却仍喝声不断，拼命抵抗，只见那漩涡狠狠吞噬了几道闪电，动荡了两下后，已是暗淡的临近了飞散。
玄青天只觉得胸腔腥甜，望向其他人，状态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由心生哀叹与悲凉。
“屠千秋，停手吧，我同你走。”安静中，玄羽父亲的声音显得平淡如水。
那男子盯着站出来的玄氐，目中的风暴似是丝毫未减，“还有那个孽种呢？”这次，他的声音含了些炙热的火焰。
“玄氐，我要让你，生不如死。”屠千秋声音寒冷下来，旋即一只黑色大手穿过空间，一把抓住了玄氐，玄青天等人见玄氐决绝地摇头，并未出手。
“住手！！”玄羽爆炸般的大喊一声，身形如离弦箭矢般飞冲过来，手掌覆盖着涛涛火焰，一记碎阳手就是劈在了那黑色巨手上。
“轰——”，一声巨响，黑色巨手竟是只抖动了一下，而玄羽的身形，则猛地倒飞出去。
“有勇气，这么杀了你，似乎有些可惜了。”屠千秋盯着玄羽，眼中有些异样的色彩。
玄羽捂着胸口，从一片废墟中站了起来，一双眸子已是化作了金色，隐约有血丝显露。
“去！”玄羽一掌推出，那手掌上漂浮的白针如一道光般，飞射而去，不过这光，更是染上了耀眼的纯粹的金，缕缕奇异的纹路，在这金色上缭绕。
屠千秋见此，微微眯起了眼睛，那白针触到黑色巨手，给他一种同样物体相融合之感，晃神间，白针与金光肆虐，他伸出的那只巨手，竟断成了两截。
所有人看到这幕，都瞠目结舌了。
玄羽以踏空步飞速奔上，扶住了父亲，玄氐看着他，眼中充满着震惊与欣慰。
“你是叫屠千秋是吧，只要我活着，有朝一日，必杀你。”玄羽直视着黑中的那道白，字字如剑，冰冷言道。
屠千秋望着气势如虹的玄羽，那略显青涩的锋芒，已经刺到他的身体，他原本觊觎入界，不想轻易杀这孽种，是考虑到入界怕会引起强者贪念，以致他自身不保，但玄羽如今又发誓要他命，便只得按照原来的计划，杀了他了。
“那得看你能不能活着。”寒冷的声音，好像能冰封天地。
“誓死，保护玄羽。”玄青天说了六字，一时间玄家众人都惊了一下。
“誓死保护玄羽！”大长老苍老的声音，顿时掀起了滔天巨浪。
那漩涡的暗淡颜色一下子浓烈明亮起来，将玄羽玄氐，罩在了它下方。
“那你们就都去死吧。”屠千秋的黑云中，突兀浮现出一道虚影，远远望上去，好像一把通神漆黑的利剑，横亘在云中，肆虐而霸道。
玄青天见此，脸色越来越难看，方才就是这剑，轻易斩碎了老祖宗布下的结界。
“轰隆隆——”，仿佛天雷轰鸣，那巨剑忽而一闪，便是霎时当头劈下，空气好像被撕裂了去，空间也是有些扭曲。
玄家一众人咬着牙，这剑暴虐的劈到漩涡上，一个恐怖而狰狞的裂痕就在漩涡上现出。
随即众人皆是“啊”的大吼出声，玄羽眼睛不由有些湿润，他也是冲了上去，全力拼出，灌注了丹田中汹涌的力量。
第二剑，寂灭般落下，那漩涡战栗了几下，就是陡然碎裂了去，阵眼四人全部口吐鲜血，倒飞而出，其余的玄家人，包括玄羽，也是冷汗直冒，坐倒在地。
白光纷纷扬扬的散落下来，互族大阵碎，便尽其最后之力，化作能量，滋润着虚弱的所有人。
玄羽站起身，站在坐倒的父亲身边，此时所有人都狼狈的或倒或坐，唯有他，挺着脊背，向苍穹昭告着不屈。
此时在更后方的位置，玄灵跪在地上，已是哭的泣不成声，一些更弱的孩子也是满面绝望，家族将他们护在这里，因为年轻人，是希望。
“玄羽哥哥……”玄灵望着那苍天间仿佛唯一的身影，挺拔如同一柄直插宇宙的剑，目中掠过了一股决绝。
屠千秋静静地凝视着玄羽，旋即在空中，一手挥下。
“再见了，天才。”